第五章 幻境（1 / 2）

荒凉的空间弥漫着一股刺鼻的白雾，沈无涯站在一座已存在了不知多久的古老石桥之上，桥面斑驳，上面的一些纹路都有些模糊不清。

而石桥的两端则被白雾所掩盖。

他谨慎的打量着四周，清楚的记得自己明明刚才是在茅屋中，却不知为何又来到了这里。

摸了摸自己的身体，并无任何不适。

目光所及，也只能看到周边十数丈，再远处则是一片漆黑。

桥的底下是一条缓慢流趟的河流，浑浊的河水没有一丝流水声。

但沈无涯确信自己没有看错，河水的确在流动。

上面不时的飘过根根怪状的白骨让他感觉一股凉气从后脚跟向头顶穿过。

突然...

一声凄厉的嚎叫在耳边响起，只见一颗男人的头颅从河水中冒了出来。

头颅的额头上一个手指粗的孔洞不停的往下流着鲜血，使得原本泛着黄油般的河水也晕染成了红色。

男人的表情痛苦无比，但两个充满血色的眼珠子死死的盯着沈无涯，一眨也不眨。

沈无涯被突如其来的景象吓的心脏差点从嗓子跳出来，脸色变的惨白无比。

“是你杀了我...还我命来...”。

男人的头颅向着沈无涯开口喊道，语气间存满了不甘及怨恨。

“什么？我杀了你？你是谁？我何时杀了你？等等...”

沈无涯死死的压住心中的恐惧之感，仔细的打量了下头颅的面孔。

如果没有猜错，此人像是自己曾在边境执行任务时击毙的一个毒贩头目。

但怎么可能？

“幻觉，只是幻觉”。

沈无涯喃喃自语，心中微微镇定，死了几年的人怎么可能还活着。

然而他还没来得松口气，便看到又一颗头颅从水中浮了上来，这颗头颅更加凄惨恐怖，不仅满脸鲜血，头盖骨也只剩下了一半。

如果近距离的话，可以清楚的看见另一半中那跳动的脑浆。

这颗头颅的眼神也死死的盯着石桥上的沈无涯，嘴里发出痛苦的叫声。

沈无涯同样认了出来，这是五年前曾经卧底黑帮，在抓捕时开车逃跑，被自己连车带人撞飞后掀了半个头盖骨的黑帮老大。

......

“幻觉，不是真的，要镇定，没什么可怕的...”。

沈无涯闭上眼睛，内心一遍又一遍的提醒自己。

时间过的特别的慢，而漂浮在河水中的头颅却越来越多，一颗接着又一颗。

同样的惨嚎声，同样的猩红目光，不同的是有的还能认出摸样，而有一些已经腐烂的不成样子。

额头上则是密密麻麻的汗珠，他知道眼前的这些不是真实的，但还是有些压抑不住恐惧之感。

好在心理素质过硬，并没有被当场晕过去，但从全身肌肉隆起，血管爆突的状态看来已接近心理极限。

这些出现在眼前的头颅，基本上都是自己八年的从警生涯中直接或间接死亡的一些人渣败类，这些人没有一个是善良的，无辜的。

自己行得端做的正，无愧于职责所在，又有什么可怕的呢...。

“对啊，沈无涯啊沈无涯，你自己怕什么？这些都是幻觉，就算这是真的又如何，无非就是赔上一条命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