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惊梦（1 / 2）

老唐翻了个身。

他总觉得哪里不对，但又说不出来。手机里正在播放帝国时代2隐藏杯直播，解说的声音仿佛变成了催眠曲。

渐渐地，老唐睡着了。

“哥哥。”

恍惚间老唐听到有人在叫哥哥。他无所谓地伸了个懒腰，继续睡觉。

“哥哥。”那声音继续叫。

妈的，用明明的话或者东煌话来说，老子是父母双亡的独生子！谁在叫哥哥？应该不是叫我吧？

“我要去城墙了。”那个声音又说，“你要一起来吗？”

“行了，磨磨唧唧的干什么，我陪你去就是了！”

老唐气不过，猛地坐了起来，突然感觉自己的活动被限制了。他低头一看，找到了被限制的原因：自己并没穿着跨栏背心大裤头，而是穿着精致的锁子甲，外罩紫袍。

身前是一张桌子，桌上摆着苹果和葡萄。面容清秀的中年人坐在桌子对面，他同样穿锁子甲和罩袍，正看着老唐。

“你终于醒了，哥哥。”清秀中年人说。

我根本不认识你，别再叫我哥哥了！我要睡觉！老唐想着，却说出了言不由衷的话：

“你怎么没走，君士坦丁？”

“我能走去哪里呢？鄂图曼人的军队将城市围得如铁桶一般。我们走不出去了，哥哥。”

话虽如此，中年人的叙述语气却很平淡，丝毫没有兵临城下的紧迫感。

老唐很自然地拿起一只红苹果，抛给清秀中年人。中年人接过，大嚼起来。老唐也拿了个苹果，陪他一起吃。

“我们不用去城墙了，哥哥。城市已经陷落，我们即将与城市一起死去。”中年人突然放下手中吃了大半的苹果，“吃了我，哥哥，吃了我你就可以轻而易举地突围。”

为什么老子要不明不白地死在这里？老子刚赚了一大笔钱，还不想死！而且你一个中年人，为什么要让老子吃了你？你很好吃？！老唐在心中悲愤地大叫。

“这种情况下我吃了你只会让水银之毒进一步加深。与其做这无用的挣扎，倒不如你我最后再战一场，为这座伟大城市和这个一千五百岁的国家奏响最后的乐章。”但他继续说着言不由衷的话，“我听到了那些声音，鄂图曼人已经攻进城墙，正在洗劫城市；居民们在逃跑在惨叫在哭嚎，金鼓之声如雷震。我们是军人是皇帝，在赴死之前理应做点什么。”

“但我还是想让哥哥吃了我。”清秀中年人看了看自己的手腕动脉，“水银之毒还不重，哥哥，你得吃了我，带着我的那份活下去。”

“别耍疯病，弟弟。”老唐已经很坦然地接受了自己扮演的角色，“我不会吃了你。”

“哥哥，你我都被鄂图曼人投入过水牢，也都用水牢处置过犯人和间谍。那种感觉很痛苦，对吧？那就是死亡的感觉，伸出手什么都摸不到，忍耐着暗无天日地等待下一次复活。相比之下，我更愿意被哥哥吃掉。”

“但在我看来，没尽全力而死的痛苦更甚于死亡的痛苦。”老唐站起身，朝中年人伸手，“与其这么撞钟似的活着，不如痛快厮杀一场。待我们再度归来时，就将战旗插遍世界。”

“好，等到那时，哥哥再吃了我吧！”

清秀中年人也站起身，从另一边的武器架上摘下两柄剑，其中一柄递给老唐。老唐接过，拔剑出鞘。

这剑用绝世好剑或神兵利器都不足以形容，完全就是明明给自己发的那些东煌牛仔故事里牛仔之王用的天上地下唯其独尊的武器。

“会的，到那时，我们将成为世界的皇帝。”

“那么跟上我，哥哥，我们去和鄂图曼人痛快厮杀一番！”

清秀中年人提剑走出房间，老唐紧随其后。

……

……

中年人用力推开宫殿大门，眼前的景象让老唐目瞪口呆。

太阳颤抖，大地呻吟，城市陷落，城市陷落。

“众城之女皇”君士坦丁堡在燃烧，无数白衣白甲的军士四处抢掠，还有十几个军士在追杀一群平民。

“简直是地狱。”老唐对中年人说。

中年人却没回答老唐。他站上宫殿前方的高点，呼喝响彻云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