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孤岛渔乐（2 / 2）

二饼不敢反驳，挠头傻笑起来。

最后却是韩先生拍的板，“如今在外面，有什么问题总要众人齐心，我们两个不可能护他们一辈子。”实在如今的处境，也由不得他们再瞻前顾后，于是劝住小喜，又反复嘱咐了几个孩子。

韩先生自带着大虎等众人离开，二饼和小月、阿珍也向停船的地方去。

这时候仍在涨潮，小月几人走出几步，水就深起来，三人沿着岸边走一段，游一段，很快就到了前日停船的地方。小破船还扣在石头上，不时有浪打上去，船头磕在礁石上“哐哐”地响，这时候水离船已不远，但怕碰坏船底，三人还是又等了一会儿，直到水没到船沿上，才过去把它翻过来。

小月和阿珍站在礁石上掀，二饼靠在船下顶着，三人都小心着，可船落下来的时候还是砸在二饼头上，好在他用手挡了挡，尽管被一下砸到了水里，好在没有受很严重的伤，只是手指头被船身砸到，没多久就肿成根萝卜。

“二饼哥，疼吗？”小月凑过去给他吹，二饼却脸红了，把手藏到身后头，“不疼不疼。”

如此一来，二饼划桨就不很利索，小月和阿珍于是轮流帮忙。眼看就快到海沟那一带，再过去就是悬崖，只是潮波还没有停，一个劲地把小船往礁石上顶。

二饼犹豫着要不要继续往前走，小月却扒在船沿上看水下，潮波不只把他们往岸上带，还带来了不少好东西。小月看见一种金黄色脑袋的鱼，鱼看着虽然不大，但好大的一群就在船底下，还有大大的脑袋，好多条腿的怪东西也被冲上来，正扒着块礁石往石缝里钻。

“如果有个抄网就好了！”她同阿珍讲。

阿珍想了想说，竹篾子没有，但是网倒可以做一个。于是从带来的绳子上，用小刀割下来一段，又把绳子分成小股动手做起渔网来，二饼看她们这样，就把船靠在一块稍大的礁石后面，这地方避着风，小船停得倒也稳当。

没多久，阿珍就打出一张渔网来，网虽然不大，网眼却匀称，用手扯扯还很结实，小月甚满意，拍手叫好。网是打好了，怎么用？却让他们犯了愁。

直接用网去捞吧！这网没有手把，使不上力，常常是网还没兜过去，鱼已经游走了。他们又试着把网沉到水底下，看到鱼来了就把网提上来，但这些鱼看着不怕人，却一条条都鬼精，看着已经在网里了，快出水的时候，它们就一甩尾巴——蹦出去了。最气人的是，这群家伙被这么被捞了几次，也不长记性，下次网沉下去的时候，它们还来，倒像是在故意逗他们玩似的！

“要不咱们一起下水，你来赶鱼，我来抓吧！”小月向阿珍提议道。

“好呀！怎么赶？”

小月想了想说，“这样，我从这边下水，你从那边下去，我们都在下头等一会儿，等这群家伙不怕我们了，你把它们朝我这里赶，我拿着网，就过去一兜，抓到几条是几条。”

阿珍说好，正要下水，却听一旁的二饼笑，“哪有那么麻烦？”

“那你说怎么办？”小月不服气地问。

却见二饼在怀里摸了摸，竟然掏出小半块馍来。

“你有这好东西不早说？”小月激动起来，“哪来的？哪来的？”

“小喜姐怕我饿，偷偷给我塞的。”二饼得意，说完又不好意思起来。

小月和阿珍看他那个样子，都忍不住笑他。

“既然这样，那简单，我下水去，你看我在哪里，就朝哪里丢馍。”

说完也不等二饼答应，“咕咚”就跳下水里。

小月沉入水下，睁开眼睛，很快就适应了刚开始地不适。

明亮的光透过几乎透明的海水，在滩涂上印下鱼鳞般的光纹，小船的船底也清清楚楚地投影在海床上。在水里，所有东西动起来似乎都比在海面上慢了半拍，最鲜活的却是鱼群，忽地朝东去，一晃神又整群的游过来，那队伍齐整得就好像有谁在指挥似的。

小月又抬头去看，太阳也不那么刺眼了，圆圆的一轮隔着水，晃晃荡荡的，一会儿一条手臂从船里伸出来，小团白白的东西被投下来，正落在小月的身前，入了水就朝四周化开。

小月才抬起双手，鱼群就过来了。一双双乌漆漆的眼睛都不对焦，方向却没一个错的。它们冲得快，小月却不动，直到这群心大的在她跟前围成圈，她就着手里的网伸手一抱，只觉得满怀的活蹦乱跳，她紧紧的抱着不松手，赶紧浮起来。

阿珍早盯着水下的动静，见小月上来，立马伸手帮忙，虽仍有两条机灵的在上水的时候溜走了，可这一网还是抓到了三条。首战告捷后，小月和阿珍越发卖力，也多亏这些鱼确实不怎么长记性，二饼那小块馍投完，小船上已经躺了十几条了，里头还有几只过来凑热闹被逮的螃蟹，举着钳子在甲板上横行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