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再见梨花17（1 / 2）

小月并没有十足的把握可以找到大虎，但她必须得试一试。

她并没有多费力，而是任由水流带着她来到缺口前，在那附近她并没有看到大虎。如果真像小路子说的，大虎被冲进暗河了，那她也许能在暗河的另一头找到他。

于是她不再犹豫，顺着水流向暗河的入口而去，气息的调整帮助她在湍急的水流中仍能常常做出正确的反应，尽管如此，在她成功避过几处凸起的岩石后，仍被一股汹涌的暗流几乎压到水底。

她知道这时候挣扎只会让她越沉越深，于是她放弃一切的抵抗，而是专注自己的内息，当那颗白色的小球又在她的心眼里一片片掰开自己的时候，她整个人又轻盈起来，澎湃的浪涌于她仿佛也只是另一种风，这“风”可以带着她肆意地前行。

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她已在暗河外的峡谷里，她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躺卧在水面上，就好像自己是一叶小舟。为了看清周围的状况，她翻身踏水泅行，刚离开暗河的峡谷只有几丈宽，除了山壁上的两颗歪脖子树，什么都没有找到。

在她的记忆中，这条峡谷并不短，要蜿蜒着绕过好几个弯才会靠近那片沙洲。她跟着水流继续向前游，很多纷至沓来的念头来了又去，她都选择没让它们留下。“还没到时候。”她对自己说，“再等等，再找找！”

在通过第三道峡湾的时候，水流明显变得越来越平缓，绝望感终于追赶上她。

为什么还是没有？为什么？到底去哪里了？

她不敢停，比之前游得更疾，也许在前面，就在前面。

峡谷越来越宽，她知道自己离沙洲更近了，如果到这里仍然没找到，那或者是大虎根本没有进来，或者她已经把他错过了。小月突然很想哭，张嘴要喊出口的却是爹，但她的爹早就离她而去了，她终于没有开口，也因此更觉得委屈。

她在水里瑟瑟发抖，几次又要沉下去，就这么沉沉浮浮地飘在水中……

耳边响起水声，偶尔有鸟在鸣啼，还有不知从哪里传来的嗡嗡声。小月睁开眼睛，第一眼看见的是被咬了一口的月亮，她以为自己眼花了，伸手揉了揉眼睛。

“你醒啦？”有人说话。

她惊得跳起来，却见一个白衣塞雪，满头青丝，一脸美髯的正站在她身后，不是阮先生又是谁？

“阮先生？你怎么在这里？”

“不是该我问你吗？你怎么又在这里？”阮先生走近她，她才看清后头黑洞洞的一个大头。

“我来找，来找……”想起大虎，小月不禁鼻子一酸，眼泪又要落下来。

“一个男娃娃？”阮先生问。

“啊？是啊！”

“挺壮的，不是二饼。”

“是啊！”

阮先生朝她另一边努努嘴，“喏！比你早来，多喝了点水，还没醒，不过我看过了，死不了。”

小月扭头去看，果然看见昏暗中的不远处，有一团隆起的阴影。赶紧起身跑过去，用手扒拉开埋住脸的散发——真的是大虎，扑到他胸口听，“扑通扑通”，还活着，再去听呼吸，竟然还很均匀，就像是睡着了。

小月哭笑起来，扬起两个小巴掌拍在大虎的胸膛上，“大虎哥，你太厉害啦！你不是不会游水吗？怎么到的这里？”

“哎~你轻点，虽然没死，他也掉了半条命，经不起你这么折腾。”阮先生的声音里听得出笑意。

“谢谢先生。”小月抹着眼泪，冲几步外的阮先生喊。

“谢我干嘛？”

“谢谢阮先生，一定是你救的他吧？”

“你是我拎上岸的，他就不是我救的了。”

“不是您救的，那还有谁？”小月说完，就像是已经知道了答案，小嘴张成一个圆。

阮先生从她身前让开，露出冥宝的大脑袋。“冥宝呀！”他不无骄傲地说道，“这孩子一进葫芦嘴就大呼小叫的喊，所以没少呛水。好在冥宝在水下最是灵觉，若不是它去得及时，今天你见到他就不是如今的样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