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烟笼寒水月笼沙(1 / 2)

青烟袅袅兮秋风,世人皆叹余生晚。

牛驼镇,溪流涓涓,进镇的小石桥上站着位书生,书生名李,字安瑜,小镇昨夜小雨漫漫。

早上的刘老二家的狗难得未曾叫唤,雾笼在李安瑜身上,发髻上有点点雨珠,烟雾弥漫,清晨的风略微清凉。这时候天未亮,因为昨夜小雨缘故,村民今天起得略晚。

“先生,先生等等,先生等等……”小镇道路传来窸窸窣窣几声,几个模糊不清的身影在雾中前行。不一会儿,来到石桥上,略微喘息。

李安瑜转过身子看着三个半大小子,风吹过青衫。

沈锦小喘一口气,看着这位身材修长的青衫先生,先生背着手看着他们三人,与先生对视了一眼,又急忙低下头去。

三人不整齐做揖“先生安好”

李安瑜略微点头“你三人,可否将昨日功课熟读。”

何沁起身略微迟钝道“昨夜已将功课熟读,听闻先生要走,我等三人前来见见先生。”说话同时看向沈锦和沈世潼。

“你三人怎知,我今日要走”

沈锦忙到“听铁匠铺的老刘头说的”少年郎看着这位先生,明眸皓齿,心里有种奇怪感觉,先生似乎故意在此等待。

沈锦和沈世潼虽都姓沈,却不是一个门第,沈锦出生普通,而沈世潼人身材略微发胖,家中父亲乃是镇上富豪。

李安瑜只是略微点头,看着三个少年郎,虽低头肩膀和腰却笔直。

“我且问问你三人,夫鹄不日浴而白,乌不日黔而黑,你三人有和见解”

三人身形略顿,过了一会。

何沁看了看沈锦又看了看沈富贵,“此句大意为天鹅并不天天沐浴,而羽毛确是洁白,乌鸦没有暴晒羽毛却是乌黑,学生认为万物都有自身本性,不可强行改变。”何沁看了先生一眼,先生脸色依然平静,然后看向沈富贵。

沈世潼和何沁对视转头看向先生迟疑略微恭手道“学生略有困惑,若白色的鹅吃庄稼,而黑色的乌鸦吃的是死去畜生腐肉,学生不知两者何为黑白”沈富贵看向先生,先生依然是先生,面色不曾改变。只是略微点头看向沈锦。

沈锦略微有些急促虽然平时偶有逃课,但面对先生还是略微急促“学生认为……”略微抬眼看向先生,先生点点头,沈锦心平静下来。

“学生以为,不论是天鹅亦或是乌鸦,不论黑不论白自身存在就有自身存在的的道理,万事万物亦然”

先生点点头“今我在教你们最后一课,何沁,你觉得万物都有自身属性,不可强行改变,那我且问你,蝉栖于高枝,却生于土,在土为茧,在树为蝉,你且知为何?”

“沈世潼,你知白鹅为何吃庄稼,那你可知为何白鹅为何吃庄稼,你说乌鸦吃腐肉,可知道为何乌鸦吃腐肉,而不食其他”

“沈锦,世间万物既然存在,又有存在道理,那你可知道理为何?”

先生对着几个少年提出问题,少年郎不知所措挠了挠头。

“我且送你等一句话欲寻心,先问路。

……

塘子巷里,三三两两孩童打闹着。沈锦走在巷子里心想先生此去可能不会回来了吧。

巷子里几座低矮房屋坐落在两旁,最右边最里边一座小院就是沈锦家,木门上的朱漆有点发黑,早年父亲还是镇上瓷厂一位帮工,家里略微宽裕,后来父亲因为窑子倒塌砸伤了腿,成为了跛子,瓷厂较多都为重活,父亲便也无法继续帮工。家里父亲三十有七,母亲三十有六,母亲靠帮沈员外家织布补贴家用,父亲酿得一手好酒,可惜粮食珍贵,无法酿造,家里种植的蜀黍(高粱)并不多,只能拿出一部分酿酒售卖。

敲响破旧木门,屋子里很快传来脚步声,院门打开,沈十三看着着面前少年郎,少年郎长高了,腰更加挺拔了,感觉快和自己一般高了,少年郎平时好动今天却少有的平静,略微呆滞,转瞬嘴角又浮起笑容。

“老爹,先生已经走了!”父亲站着看不出跛脚,身材消瘦,并不高。

闻言“先生可有说何时归来。”

沈锦摇了摇头,不知父亲想些什么。

“我怎么闻到一股酒味,你是不是又偷拿我放在窖里的酒”

“没有,绝对没有”

老头子今天心情不好,还是别气他,沈锦揉了揉大腿,和父亲走进院落。

进到院落屋里院落三个小房间,最正面是父亲和母亲的,沈锦的屋子在左边,右边是柴房厨房,院落中间放置一个小石桌,石桌上斑驳不清,很有年代感,几个小石凳毅力在旁。父亲时长在这喝茶,石桌上有一些茶垢,虽然为茶,却不知为何种叶子所做。

少年郎走在后面,父亲走在前面,跛着脚,坐到不知年月石凳上,黑色衣服清洗过多略微有些发黄。

“今夜或许还会有雨,你小子且和我去刘老头那拿些铁具,过几日也好种些菜种。”

……

夜至,百里外,今夜虽然有雨却也偶然露点月光,略微发红配上雨水出现另外一番景象。

叮叮当当声音从雨中传来,雨中三道身姿忽隐忽现。雨滴却不曾落在几人身上,唯有一人在雨中偶有几滴雨水顺着斗笠流入长衫。后面一头驴跟在斗笠男身后咴咴咴,表示有点不满。

“李先生,现在可否将你从那里拿到的东西给我!”文风看着背后背着黑布包裹,带着斗笠的男人旭旭道。

“你们文家不是向来崇尚学问,怎的如今也要掺和进来!”李安瑜看着拿着一把折扇,腰披一把佩剑,面容“清秀”的男子道。

“这就不劳先生费心,文家并非是要掺和进去,只是想在这世间谋得一席生路,不过没想到江老夫子居然会将那件东西交给了先生你,江湖皆认为老夫子将那物交给了先生的大兄,却不曾想会交给最为平淡的先生你”

李安瑜轻轻摇了摇头“那物早已有了主人,如今并不在我身上”

“先生何必如此”文风淡淡一笑

“素闻先生枪法已达出神入化之地,某不才,向先生讨教一番!”

说着便已经拔出配件,剑身通体明亮,三尺有余。

“素闻,文家出了一天才,年纪轻轻便已摸索到剑道三重,更是作为文家未来家主培养,想来就是你,不知道文家为何让你出来寻我”李安瑜看着青年缓缓道,手上却不见任何动作。

文风嘴角微笑“若是当年李安瑜,也许文风不敢战之,不过如今先生不知何故堕镜,文风斗胆请教之”

说完不等李安瑜开口却已执剑而上,边上老人却站在后面未曾动手。

剑光直刺而上,速度奇快,不见李安瑜有何动作,微微偏头,剑身擦边而过,文风略微转动剑柄剑身横扫而来,却扑了个空,李安瑜脚尖一点剑已无法够到。

“先生当心!”说完只见他剑旋转而来,带起一阵雨花,发出刷刷声,真气激荡,沿途雨滴无法靠近,数到剑影未闻声却已至,只听叮一声金铁交击之声传来,双指格挡住剑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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