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奇怪的梦（2 / 2）

老神仙朝萧寒迎面走来，一袭青色长衫，脑后披散的长发已经束起，在头顶挽了个发髻，脸色如婴儿般红润，眉心处有一道很淡的印痕，此时老神仙正用右手捋着那长长的胡须，很是缥缈出尘。

最让人记忆深刻的，是他的眼神，古井无波，仿佛历尽沧桑，目光深邃而平静，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味道。

老神仙不停地走着，身后的景色正在不断地变换，有花海，有草地，有雪山，有平原，有高山，有丘陵，有黑夜，有晴天，有秋风萧瑟，有狂风暴雪，每一个背景都不尽相同，似乎正在踏过万水千山，也好像走过了万载春秋。

忽然，老神仙停下了脚步，背后的景色定格，萧寒定睛一看，老神仙此刻正站在一棵柚子树下，不远处有一片李子林，边上有几棵青松，柚子树下一条马路向远处延伸而去，路边长满了油茶树，看到这情景，萧寒顿觉熟悉，这不正是陈家村的村口吗。

梦中的萧寒很诧异，老神仙怎么会在自己村里，过了片刻，只见老神仙嘴唇开合，奇怪的是听不到任何声音，凑近了一点，依然如此，萧寒忍不住开口问道：“老神仙，您在说什么？”只是说完才惊奇地发现，自己说话也没有声音。

老神仙说完，闭上眼睛沉默了半晌，忽然，右手凭空多出一柄长剑，萧寒一眼就认出来，这正是之前和那三个魔头大战时所用之物，只是此时此剑两面的图案并没有亮起。

顿时天空中起了风，老神仙的衣襟、须发随风飘动，风越来越大，一股旋风以老神仙为中心形成，枯枝，落叶，砂石，顷刻间随风而动，附近的枝叶随着狂风在乱舞着。

一声雷鸣，风愈烈，一片肃杀，老神仙睁开了眼，古井无波的眼神瞬间变得犀利，随即他动了，祭起手中长剑，寒光骤起。

随后，老神仙舞了一套剑诀，忽而如无边大海，有风平浪静，亦有狂涛骇浪，忽而如山川河流，有万载寒冰，亦有苍茫伟岸，忽而如清风徐来，如沐春风，忽而如凛冽寒冬，冻彻天地，忽而如浩瀚星辰，忽而如日月轮转。

再转眼，似乎融入了天地，剑是人，剑是天地万物，人是剑，人亦是天地万物，风随剑行，人随风动。

萧寒看傻了，怎么一人一剑居然可以给人带来如此多的感受，上一秒如一叶扁舟，乘风破浪，下一秒如日月星辰，亘古永恒，再而四季轮转，日升月落，诸般情愫涌上心头，似乎和这山河日月一般历经万年。

直到，剑停，风止，山河重归于现实，老神仙看了萧寒一眼，随即盘腿席地而坐，忽然，异变再起。

灰蒙蒙的天空开始变暗，云层骤起，向着这片土地直压而下，风再动，云层随着风自左而右开始旋转，只听云层中雷声隆隆，偶现五色电光，绚丽夺目。

风，再变大，连空气也在随风而动，一丝丝五色光丝从空气中抽离而出，向着老神仙狂涌而去。

接着，萧寒惊骇地发现，老神仙身影正在变淡，呈现在眼前的是一副人体轮廓，轮廓内经脉错综复杂，从空气中涌出的光丝进到里面，形成一股股气流，沿着特定的经脉路线在体内游走，一遍，两遍，三遍，最终汇入小腹之下。

如此反复数次，眼睛随着气流走向而转动，最终在人体轮廓的小腹处形成一颗拇指大小的光团，光团呈乳白色，在小腹内缓缓的旋转着。

老神仙的身影现身而出，平静地看了一眼萧寒，风停了，云散了，一切都恢复如初，随即身体爆裂而开化作一篇奇怪的文字从空中浮现而出。

浩瀚宇宙，天地初生。

日月星辰，斗转星移。

江河湖海，四时更替。

日夜轮转，始生阴阳。

阳气升浮，继而有天。

阴气沉降，继而有地。

阴阳交替，始生万物。

万物之本，是为阴阳。

阴阳之本，为金，为木，为水，为土，为火。

······

萧寒忍不住向前伸出了手，向空中抓了抓，忽然那文字像活过来一般向萧寒眉心涌了过来，现实中萧寒张开了眼，眼底深处带着深深的震撼，那文字自己不认识，但现在却能清楚地知道其中的含义，像刻在脑子里一样。

左右看了看，发现自己躺在床上，才发觉自己只是做了个梦，只是这梦怎的如此真实，就像是发真实的存在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