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我的好大儿哟（1 / 2）

昨夜如梦如幻，店掌柜王大枣一大早，还如往常，在院子中清洗蔬菜。

睡醒一觉，已经不记得昨天经过的细节，毕竟，也没有他什么画面，全靠队友带，躺赢罢了。

拔凉井水早已习以为常，江湖厮杀虽过眼云烟，可还是有些忍耐力在身。上上下下，来来回回搓洗这一根又粗又大的，茄子，忽然停下手中动作，看了看清瘦少年。还是那副轻描淡写的模样，看不出内心所想。如何相遇已然记不清了，稀里糊涂招他进了店内，可实在没想到还有如此心气，想要到江湖上走一走，磨练一番。

“脚长在你身上，我又不是你父母，留也留不住。”

王大枣终归还是江湖出身，又有昨日一战，自己时时提防捆绑住的三人，可始终不闻脚步声响，这少年绝非俗人。

游龙当归海，可这江湖，比海深啊。先不说含糊不清的十三大宗门，就是其他小门小派也都是暗地里和朝廷有着往来，或真或假，错综复杂。

“帮我把这筐蔬菜倒进水缸之中，算是最后的工作，做完，便给你结工钱。”

南柯接过掌柜手中的篮子，将蔬菜倒入盛满拔凉井水的水缸之中。

“虽然我说我混过江湖，你小子始终不信。信也好不信也罢，就当是年纪大了发牢骚。

这江湖好比这缸水，一眼便能望到底，看个通透，道理很简单。”

南柯顺着王大枣手指看去，缸中水摇摇晃晃，有不少已经洒在沙地之上。

“即使每日添水，还是会有水洒出。即使每日不理不睬，赶上阴天下雨，还是会被注满。所以啊，有些人无论如何，总是要进入江湖，外力干扰不得。洒出去的，要么就是急流勇退看淡江湖是非之人，要么就是脑袋搬了家，不得不出去。再看！”

南柯继续盯着水缸，五颜六色各形各状的蔬菜上上下下来回浮动。

“有些浮在表面，有些沉入缸底。进入其中，受到挫折磨难，一蹶不振，便会沉入水底，不可见天日。

浮在其上，可一览江湖之外风光，都说有天道，有仙人，我未见过。玄天宗？显然不是仙人。俗世中的不俗之人，不俗之中的俗人罢了。三看！”

南柯继续盯着缸中，果然又有变化。

“此前落入缸底之物亦可扭转乾坤，后来居上。上层之物，沾染过多杂念，亦会堕入深渊，两极反转。”

店掌柜远离水缸，一屁股坐在井口，开口问道：“你是其中之物，如何应对？”

南柯抬头看了看万里晴空，随后弯腰捡起一物，轻轻抛入水中，依旧是没有激起任何水花。

王大枣不解，再次站起身来，近前观看，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可上可下，可俗可雅，可杀可不杀，我心由我，又何在乎这区区一缸水，谢掌柜。”

转身离去。

院落空留一人，看着悬浮在缸中忽上忽下，最后停留在中间的石子，王大枣有些看不懂这年轻人了。

“还生气呢，这个给你。”

南柯来到生闷气的王二狗身边，硬是将一个手牌塞到其手中。

王二狗并没有理会手中之物，自己生气并是南柯的离去，而是自己竟然无力跟随这个相处甚久的臭小子。

“看看嘛，好东西。”

王二狗终究还是熬不住，本就没有怨气，自然是绷不住的。

“什么破东西，我不认字。”

“别扔呀。”

南柯小跑过去，将丢在地上的手牌捡起，用山河轻轻一点，手牌便被刺破一个小洞。

“又偷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