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西山有变（1 / 2）

白老如风一般离开了正值热闹的洞府，倏忽间，身影已出现在天坤峰巅，他目的是寻找大长老空智，以确认有关西山的动静。而此时，空智和他的徒弟陆泽在星辰楼的最顶层夜观天象，空智借着每颗星光的闪烁，耐心地教导陆泽研判星象变化的阵法占卜之术。

在夜色的笼罩下，星空繁灿且漫长，化为了天地间最美的景象。忽然间，西方方向有一颗星划破夜空的黑幕，如璀璨的流星坠落而下。空智的讲解戛然而止，他那深邃如海的眼神定格在那坠落的流星上，神情凝重。

他举起右手，食指在空中划过，像是在描绘星辰之路，把刚才那颗星坠落的位置与周围几颗星一一牵连成线。深沉的眼眸仿佛透过星辰，洞悉其背后的本质事实。

几息之后，空智放下手指，他的眼神回归平静，口中轻声道：“泽儿，你下去吧，有前辈亲驾。”陆泽将目光转回，只见一个陌生的身影已在星辰楼的阴影之中，稳稳然地立在那里，似乎从未离开过一般。一个稳重而从容的身躯，深沉而冷然的眼神，那是白老。

白老是陆泽幼年时拜入师父门下第一次见到的天坤峰长辈，之后在天坤峰一直未见过白老。直到年长随师父入藏书阁顶楼查阅宗门手札时，才第二次见到白老，想不到这第三次遇见竟在星辰楼。

一瞬间，陆泽的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惊讶。白老怎么会在这里？什么时候来的？又是因何而来的？然而，在这样的场合，他没有时间去思考，更没有身份去问。他连忙走到白老面前，恭敬地行了个大礼，低头请安问好。

完成礼节后，陆泽迅速端正身姿，转身离开星辰楼，丝毫没有停留的意思。

看着小辈行礼后匆匆离开的背影，白老本是冷硬的脸庞稍缓，目光里带有些赞许和欣慰：“这个小徒儿，无论是仪态还是资质，都不亚于你年轻时候的模样。只可惜心思过重，执着胜负得失。”他如实说道，但话语间却又有一种追忆和希冀的情感悠然而生。

空智淡然一笑回应：“年轻人之心，常忘生活之道。胜败乃常态，岂能以一胜负，定论人生之全貌？”他用简单温和的语气解释着。

“所说之言然也。此心思虽微不足道，但日积月累恐成为其心结之源。”白老郑重其辞，言辞间透着长辈关心。

空智微笑点头，轻声附和：“正是如此。人生之路，曲折莫测。”停顿了一下，继续解说：“岂能以一己之见，限制未来之发展？人生挫折乃磨砺之机，让他受点磨难又有何妨？”他带点调侃的反问白老，轻松的气氛暂缓了白老刚进来带入的一丝寒意。

“白老此次前来是为了刚才……”

白老点点头，双眸转动，似乎在回忆，“虽远隔万里，但老夫感应到西山出事了。”

“事实上，刚才那颗坠落之星正是西山狐族老祖的妖灵陨落。”空智稍微犹豫了一下开口直道。

白老皱了皱眉，“无缘无故因何陨落？”他似乎很不解，“那位老祖虽已过数百年，但一直在西山深居简出，未到应当寿终之年呀。”

空智叹了口气，衣袖一甩，一阵微风随之而起，一串金黄色的文字浮现在空中，是剑宗收集的情报。“据剑宗近期收集到的情报以及星象推算出的结论来看，是西顾的望月教动手了。”空智手指轻点，文字顿时消失不见。

白老面露疑惑，“望月教历来龟缩西顾之地，这次竟有胆量对西山出手？”

空智看了白老一眼，然后转望夜空，静静地解释，“不得不出手，据说是教内的左护法不满教宗行事已久，前段时间私自带领一批弟子叛逃望月教。转身逃去投靠西山狐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