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序 从“满天星斗”到“月朗星稀”(2 / 2)

这样的融合,有绝大数量的是和平进行,或者经过数十代人聚居,或者通婚等融合,只有极少数是通过战争融合。但是,大家的记忆主要在于大事记录,对于那些潜移默化的和平融合,是不会有人去记录和关心的,但对于那些动辄灭族的战役,或者天火地震洪水等自然灾害,各个部落都会竭尽全力的记下来,以警醒后人。所以,我们今天只看到了当年的战争和灾难,看不到当年的和平。

不管是战争,还是和平,都是融合。

我们可以想象一下,一大盘水,倾倒在一片硕大无比的荷叶上,散开成成千上万的小水滴。这些小水滴,相近的会因为重力或者相互的吸附力影响,而融合成一个较大水滴,这样的较大水滴可能会有数百个。它们再次融合,会出现更大的水滴。

这个过程中,有一些没有融合进来的小水滴,可能会自然滑落到荷叶外落到地上,或者被太阳炙烤而蒸发。这些消失了的水滴,就是历史长河中,消失了的那些部落。我们可以想象到,这些部落会有很多很多,根本无法一一考证。

而那些由小融合成大,再到更大的水滴,就自然而然的对周边的其他小水滴产生了更强的吸附力。持久下去,就总会形成最大的一滩水,和周边零散分布的较大水滴。

于是,“满天星斗”变成了“月朗星稀”。

在古中国历史上,那个最大一滩水,最亮的月亮,经过数以万年的发展演化后,就成了以炎黄二帝为源头的中原文明,他形成的时间大概是距今五千年前,先后被命名为夏、商、周、汉、唐、宋等。那些四周零散分布的水滴,稀稀拉拉的星星,就是遍布在南北东西的各部少数民族。

不过,我们将时间推近到距今两千多年前的秦汉时期,将空间推移到遍布于黄河北部地区、以蒙古大草原为中心的东西近六千公里、南北近四千公里的区域,会发现同样有一些零零星星但数目庞大的部落,在中原最亮的“月亮”之外,也进行了一种简单粗暴、残酷而硬核的融合,形成了另外一个“月亮”。这个“月亮”,从秦汉以来,先后有近十个名字,最初叫匈奴,然后名鲜卑,然后名柔然,然后是突厥......

这个后来的“月亮”与前面数千年形成的“月亮”,在光照千古的同时,相互较辉,相互争斗,各自将或清冷、或火热、或残忍、或温柔的光芒洒在古中国这片大地上。然后,借助这片古老土地的反馈而融合,经过两千多年的物理和化学反应,终于融二为一,成为了今天傲立东方、全世界最美的明珠。

前面那个“月亮”,中原王朝建立的文明,记录了我们今天大多数中国人都十分熟悉的秦汉唐宋等朝代更迭和屈原、张骞、文天祥、岳飞等爱国的故事。

后面出现的那个“月亮”,北部草原民族建立的文明,称为草原文明,如汉时的匈奴文明、唐时的突厥文明、宋时的辽金文明等。草原文明之外的其他如青藏文明和西夏文明等边缘文明,其光芒没能形成第三个月亮,但也在古中国历史上留下了炫目的光彩,不容忽略。

边缘文明对比中原文明,就如中国太极阴阳两面,又如电磁铁的正负二极。二者之间既相辅相成,又相爱相杀。几千年以来,中原文明与边缘文明充斥着血腥的战争,文化的融合能够走到今天,是由无数历史先人付出惨痛的代价换来的。这里面有中原王朝的文臣武将,也有驰骋大草原的雄鹰豪士,更有生活在中原和边缘,那些找不到历史记载却死在两种文明撞击下的普通老百姓。

边缘文明和中原文明,相互缠斗、相互影响,而后又融合、共鸣,最终形成了今天仍然优秀而伟大的中国文明。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