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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下一秒,简亭灵话锋如刀,彻底将他冻在腊月的冰寒里。
“下次还敢找死么?”
懒洋洋的声线陡然一收,水瞳间凶光毕露,眉宇凌厉且发狠。
强大如猛兽的气场,瞬间从她娇小的身躯中扩散开来。
连没被眼风扫到的中年男人都喉咙一紧,差点被激起逃跑的应激反应。
更不用说年幼的正杰。
只听“呜哇——”一声,响彻云霄。
被爹暴揍也从来不掉泪珠子的小霸王,此刻被吓破了胆,硬生生嚎出一百分贝。
简亭灵面不改色,扔下一句:“饿他一顿,长长记性。”
说完,扬长而去。
唬完熊孩子,简亭灵径自走入演播厅大厦。
在她身后不远处,一辆跟了小越野半程的典藏版幻影,缓缓摇下车窗。
一股清淡的油墨书香从窗缝里溢出去。
几点雪花飘进来,将墨气浸得更凉。
后座安静得令人心慌。
司机心里没底,戴着白手套的食指跟拇指悄悄搓了搓,毕恭毕敬地抬起头,看向头顶上方的镜子。
镜中清光一闪,映出一双清冷又惊艳的凤眼。
眼尾处一颗浅痣。
男人斜倚在真皮座椅上,单手拿着本书。
修长的手指搭在书脊上,姿态闲散又随意。
仪态清矜如修竹,又端肃似雪松。
再加上那副极致俊美的容颜,好看得令人挪不开眼。
他神色漠然如常。
可手中的书页,仍停在十分钟前的那一章。
司机被裤兜里疯狂震动的手机催得头皮发麻,额前生出一层薄汗,忍不住出声相问。
“柯先生,既然那位女士已经进大楼了,您看咱们是不是……”
车内寂静如漫漫长夜。
男人凤眸微阖,像含着两晕浓稠如墨的夜色。
少顷,后座处终于传来人声。
“嗯”。
他吐出一个音色冷峻的单音节,垂眸,将书往后翻了一页。
司机松了口气,往地下车库驶去。
隐约之间,身后似乎传来轻不可闻的叹息。
“……一点都没变。”
话音消散在风里,被夜里的飞雪裹住,飘远了。
作为年度最受期待的练习生综艺,节目录制还没开始,《破茧成蝶》的话题已经霸占了热搜前排整整三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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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参赛选手大多是素人,但大咖导师们一圈转发下来,才发了一条微博的官微,关注量已经一骑绝尘,遥遥领先。
演播厅后台,VIP休息室。
经纪人急得团团转,打开门拉住一个工作人员:“我们柯老师到了么?”
那人支支吾吾:“还没……估计快了。”
经纪人气得上火,抬手指向窗外,只见楼下一片人山人海,银橘色应援横幅和灯牌密密麻麻,将暮色映得如同白昼。
高亢的尖叫声爆竹般炸开,持续轰击着耳膜。
“老师的首席见证官身份明明是保密的!为什么楼下来了这么多粉丝?你们事前料到这个规模了吗?安保措施都做到位了吗?”
“我们严格遵照保密协议的。”工作人员哭丧着脸解释,“柯老师的热度您还不清楚吗?空前绝后的内娱第一顶流,大把粉丝听到个疑影也要专程买机票赶过来。我们已经加强两圈安保了……”
粉丝在正门闹得热火朝天,即使是从侧门走专用通道的简亭灵,也能听见几层墙壁外传来的尖叫声。
她在二楼绕了一圈,从光亮处走到阴暗处。
这里大小房间不少,甬道四通八达,她没找到集合的房间。
她拿出手机,打开微信群消息,又默念了一遍。
“3楼C区308……这里好像是B区。”
B区空空荡荡,只开了几盏小灯,暮色和夜风从开了条缝的窗外渗进来,暗得很。
简亭灵顿住脚步,打算往回走。
忽然,身旁的一个甬道里,传出暧昧的甜笑。
那笑声缱绻又婉转,掺杂着混沌不清的吐息,蜂蜜般勾人。
随即,又响起男性冷感的调笑声。
简亭灵根本无心窥私。
这声音,一听就是一对小情侣,躲在这里卿卿我我找刺激。
她一点兴趣都没有,更不可能偷看、偷听。
可偏偏,几乎是听见声音的同一时刻——
一个颀长的身影映入眼帘。
而那人影,竟然有几分眼熟。
一瞬间,简亭灵的视线被那冷峻又挺拔的背影牢牢黏住。
她僵在原地,动弹不得。
自上次一别,已经过去整整五年。
五年未曾亲眼见过。
现在的他,会是这副模样么?
一向佛系的简亭灵,心脏忽然开始剧烈狂跳。
她知道的。
他也会来。
作者有话说:
开新文辣!(手动撒花
期待亭哥为甜甜爱情娇羞的那天ww
下面的预收近期会开,喜欢的话可以收藏一下呀~
预收一:《玫瑰墨烟》
温雪瑰是个不世出的油画天才,十九岁一幅练笔拍出百万高价,霎时名震画坛。
画布上玫瑰纤柔,慵懒卧在墨岩侧畔,符合所有人理想中的繁花如梦,被全网疯传。
却有人匿名发帖:[其实作画人更是雪肤玉貌,瑰姿艳逸,远胜画作千倍万倍。]
[但她出身于名流世家,姓名照片各位就别想了,听说已和豪门之首的郁家订了婚。]
雪瑰集万千娇宠长大,最大的苦恼不过是被各路纨绔追得心烦。
她对富家子弟全无好感,从不心动,从不贪恋。
偏长辈发话,定下她与郁家联姻。
久闻那位俊美近妖,清矜孤冷,生得一副修罗玉面。
却性情阴鸷,杀伐决断之间,无半分慈悲可言。
雪瑰不肯屈从,连夜飞回母校佛罗伦萨美院散心。
灯红酒绿间,她偶遇一个贫穷却英俊的华裔留学生,艾伦(Aaron)。
艾伦温柔率真,对雪瑰一见钟情,牵她跳狐步舞,送她玫瑰,喂她吃淋着葡萄酒糖浆的Cartellate。
烟花雨下,他无限珍视地向雪瑰表白,喉结紧张地微颤,眸间映着漫天星河。
雪瑰第一次体会到恋爱的无限美好。
共度几个滚烫又旖旎的星月之夜,她迫于家人催促,不告而别。
半个月后,雪瑰回国,被押去跟婚约对象见面。
看到来人熟悉的面容,她几乎忘记该如何呼吸。
男人俊美清矜,眉宇被袅袅茶烟晕染得模糊,雪瑰只看清那双映过星夜的眼。
“温小姐,好久不见。”
他眸色沉寂,伸出指骨分明的手,将她临走前留下的卡递回来。
“我是Aaron,郁墨淮。”
温雪瑰从没见过这么可怕的男人。他诱她深入,溺她沦陷。朝夕相处间本应意乱情迷,他却仍将自己真实身份藏得滴水不漏。
意识到他就是郁墨淮的那天——
她不敢再信他,也不敢再爱他。
她不知道,自己彻底把话说绝那天,郁墨淮离开画室,找了家酒吧孤坐一夜。
后来,人来人往的郁氏大楼门前,所有人都看见,一向冷心冷情、片花不沾身的郁墨淮,将怀里满抱白玫瑰的女孩打横抱起,冷眸被红蕊染上跳动的绯色。
“玫玫。”他哑声叫她小名。
“过去的事都是我错,能不能不退婚?”
婚后,温雪瑰站在佛罗伦萨美院门前,意大利晚风轻拂,将她白裙吹得鼓胀如玫瑰。
“距今将近五百年前,一位叫乔治瓦萨里的画家建立了这里。”
“也是他,提出了文艺复兴。”
“他用‘renascita’这个词,描述当时所发生的一切。”
“Renascita……”郁墨淮默念了一遍,“重生?”
他搂过雪瑰,两人在浸染玫瑰气息的晚风里亲吻。男人音色缱绻,暖玉般熨帖在耳畔。
“玫玫,你也令我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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