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所在国子,江流弯折(1 / 2)

一路行来,不说那绣球招亲,其余都没什么小风小浪了。

所见多是真正的吆喝叫卖,漫天要价,坐地还钱罢了。虽说所在白塔帝都,那极有权柄的终究还是少数,更多的,还是土生土长的当地百姓,再就是一些吴国边境,乃至别国远游之人。

前者自然是些镇守边关的大家之子,要么前来求官求学,要么前来身为质子,但是在这里,质子还是为数不多的,倒是临近的陆国和大药之称的孙国较多有此传统;至于后者,多半就是别国密谍,为融入市井,与众多土生土长的“平常人”一起,热闹起来。

如何热闹,无非是一些金银首饰,钱庄当铺,吃喝玩乐。

白塔的五香鸡倒是国外闻名,据说需要凑足五行之属的天灵地宝,才能算是真正的五香鸡,只不过现在,别说天灵地宝了,就是那主料“鸡”,都已经不见踪影了,现如今市面上的,就只是些“美其名曰”的“五香鸡旁支”。

据说,历史上真正出现的五香鸡只有那么三次,所款待之人,就是那最后一次可知,是那么一场划分天下的会议上,来做台面,但是真正欢喜动筷子的,就只有这个当年的皇子,如今坐镇白塔的帝王了。

十字路口上,帝踏偏偏带着吴量走了那一条没有人去的那个方向,原本就惹了行人注目,当下,更是抛来了更多眼光。

好像别人眼中,这只是个三岔口一般。

明明是大路,路上行人愈发稀少,吴量一路上与帝踏询问了许多当下的国际处境,朝堂态度,以及国学教育,三教百家形式。

得知如今三教一家峥嵘之态势,王陆两氏交锋激烈,相较三十年前,平静的让人害怕。

大势未显,但大势已经无法避免。

且不说北盟既立,南边诸国又犹如一盘散沙,要是现在北兵南下,第一个遭殃的,必然是当下处于南北之间的吴国。

杞人忧天,不可避免,当下之时,在时之变。

“当下我们走在大路上,刚刚还满是闹市景象,为何到了此处,便不再那么多人影攒动?”走到此处,实在是已经没有人路过了,好像神明伸手一抹,这路上的人便没了。

“此处是国子监,更是每年秋闱春闱的进行的场所,因此行人稀少,于是又成了大多历朝大官们的居所,不闹腾吗!”

一条江水迎面而过,溪水潺潺,一座桥依河而建,老一辈人也不知其名,只知自从记事起,便有了那么一座桥。

“桥边有落花,流水无情过;我固有一心,白塔无人知。但愿秋长久,建功立业不必有。”就是有那么一个落魄书生来此第一眼,便写了个这么个什么都还不是的打油诗,还津津乐道的为其命名“秋安桥”。

一开始人们还是不以为然的,大多是认为春闱应当没多大机会了,希冀着秋闱能够走些运道,直到那人取到了魁首状元,所有非议自然而然地烟消云散了,人们也就以此作为了饭后谈资,口口相颂,至于那读书人后来如何,众说纷纭,有人认为是达官显赫之后,德行尽失,沦为官场败类,也有人说此人以一己之力,舌战朝堂后,遭人暗杀,还有人说他最后厌恶了官场,辞官回乡了,谁知道呢?

“前面的就是国子监了,各位皇亲国戚,大官重臣的子嗣后代的蒙学之地。”

走到这里,吴量也算明白了,此行的最大目的,除却那场意外的绣球之外,这里,便是此行最大的目的了。

想我那么毫不犹豫,果断地祭出那张挪移符,毫不拖泥带水,连自己都要佩服一下自己的眼疾手快了!

走在桥上,眼前流水缓缓,很是惬意,更多的,没有感慨什么时光流逝,而是看到对面些许落花,是桃花,于是想到了那句“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落花若是有意,何不随风而起,奔赴河中,与水共游,还是放不下自身根本,想要化作春泥,那么又为何怪那落花?

临近桥岸,便听到了一阵朗朗读书声,登上桥头,一眼望去,才见到那一排小茅屋,在这王都之内,找到这么一个世外桃源,何等不易且不提,只说在此维持这一规矩,就要惹来的非议,可想而知。

当然,除非他们不讲此地视为寒酸,而是视为一种传承,那么,他们应当会认真的对待,小心呵护,将能够进入此地读书视为一种前途,认可,那么,也就根本不存在这些麻烦了。

小桥登高而去,渐渐视野所及,已经能够看到那茅屋的全貌。

“这里就是此行的目的?”对待这帝踏应当该问就问,你想说就说,咱们直接点。

“是的,吴王让殿下此行来拜访一下这位‘折江’先生,其他的,见过了就会知道了。”帝踏没有什么表情。

一位白发老人早早地就在那里等着了。

“公子!”白发老人兴奋的叫道。

唤做公子而非殿下,本就是一种表态。

“公子和殿下长得真像啊!那眼睛,那眉毛!老奴让您久等了!”所谓的殿下,应当就是生母了。

那白发老翁就要前倾,吴量赶忙上前扶住。

“公子啊,老奴让您受惊了!折煞公子了!”

老翁说的唾沫横飞,但又马上注意到,于是赶紧转变,

“殿下,吴王让我带您看看学塾的,您没事可以常来看看。您那几个兄长都在的。吴极,吴道,吴始。他们和几个国之栋梁的子嗣都在此处为学的。”

白发老翁弯腰伸手,几步小路而已,愣是给老翁讲了好半天的故事都是些小姐当年何等天下闻名,最后也就只得道了声莫怪,“实在是突然见到小殿下,太激动了!”

不远处,一位青衫儒士向这边略微点头,吴量则对其作了一揖。

身边的白发老翁则阴阳怪气,“殿下理那刘老儿作甚,那厮最是不讲理了,殿下,我带您转一圈吧。”说着对着帝踏皱了下眉。

吴量并未谢绝,只是说稍等片刻,而后朝那青衫儒士走去。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