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坏道心(1 / 2)

于是在两相疑惑之中,开始了讲学试礼,圣人拿出来自家引以为傲的经典学问。

“人而不仁,如礼何?自古以来,仁便是世人为人处世的追求,是君子奉为行之的行为准则。”这位圣人其实只是世俗上的圣人,是游历于市井的儒家门生,并不是儒家学宫中正儿八经册封的圣人,而是自称的圣人,由于深受百姓爱戴,学宫也没有表态,但据说曾是被儒家学宫逐出的秀才,当年还有一争君子之位的大学问者,不知道什么原因,就流落市井,但好在苦心钻研的学问并没有落下,以至于得到如今这等民间圣人地位,据说学工之中还有一位真正的圣人与其渊源极大。于是在这种情况下,便有意滔滔不绝地向面前的孩子讲述我儒家的大世之道。

小姑娘丝毫不感兴趣,相反吴量听的很认真,与他之前所读所想差别不大,但也有所收获,但可惜的是没有他之前不懂的地方,所以还是有些遗憾,毕竟那些藏书在这“白草屋”的,还是很多的,可他不知道的是,这“白色草屋”前面的藏书乃是天下学问的藏书楼,不说天下学问尽乎在此,毕竟也是要去芜存菁的,只能说那些学宫,道院,寺庙以及各派藏有的某些至圣名篇也是抄录本。

吴国的京都以白塔为名,白塔之中有一座名为白塔的天下四楼之一的白塔楼,白塔楼下一座玲珑阁。

玲珑阁的后半院,才是真的让天下人为之敬仰的地方。

“克己复礼为仁,故而,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非礼勿动。谓之有礼,谓之仁。”圣人自认为讲的很好,吴量也觉得讲的很好,苟叔也认为讲的和那些至圣讲的不差了,只有小女孩昏昏欲睡而已。

原本就能很美好的结束了,但这位圣人却非要加上这最后一句“又有子曰‘逝者如斯’我辈朝闻道,昔死可以。”

小姑娘吴曦满脸震惊,“要死?”而吴量则欢喜不已。

清秀男孩稳住心情发问道:“既然朝闻道,昔死可矣。道既如此之重要,那么何为道?”

“道即是仁,是天下大同的仁。”圣人兴致勃勃。

“那么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非礼勿动。那么知道了礼,不就能够做到仁了?而礼是至圣先师制定的行为准则,那么所谓的仁和天下大同是不是就是至圣的心中所愿,而不是这天地的本源之道?”少年行云流水地将自己的疑惑说出来。

原本民间圣人的道心如这白塔都城银色法阵一般稳固,此刻却如金色法阵出现裂痕,颜色只是表面而已。

但民间圣人沉思了一会,还是反驳道:“非也,千年前,不似这般平静,世间百姓流离失所,深受苦难,至圣组建七十二学宫,将七十二位弟子派遣前往坐镇,授业解惑。先师提出的仁,乃是解决天下百姓危难的大法。”

吴量疑惑未消,这个回答避重就轻,转移问题,并未谈及仁是至圣的想法,而是说了仁的用处。

“既如此,天下百姓可以说的上是可怜至极了,又有‘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那么他们有什么可恨的地方呢?生于乱世,不是他们自己可以选择的。”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可恨之人必有可悲之苦^”

“我问的是可怜之人,没说可恨之人”吴量赶紧补充,生怕又被回避。

“还有,”见到民圣闭口不答,吴量咄咄不休“‘君子食无求饱,居无求安,敏于事而慎于言,就有道而正焉,’这样就有道了?”

圣人略带笑意答道:““就”乃‘靠近’之意也!”

面前清秀男孩恍然大悟,圣人自认为扳回一城不过想到这句话多少还是有点怅然。

“那么还有后面的‘可谓好学也已’这样才称得上好学吗?难道君子不应该先好学再成君子吗?不该是君子好学,而不是好学的君子吗?”

圣人如遭雷击,外人不清楚,但当年那些子老头子肯定清楚,自己当年就是因为辩论讲学时就是这句话的阐述,败了君子之争,后来家破人亡,此刻幼体此事,道心即刻崩碎。

“轰隆隆”天际忽然划过一缕雷鸣,圣人道心如那金色法阵轰然崩塌,乌云密布,电闪雷鸣!然后一群鸡到处乱窜,院中有个小湖,湖里一条黑鱼忽然跃出水面,甩了圣人一脸水,很腥……

这段糊帝没和月老先生说,因为以前每次他舔着脸叫月老,月老都会骂骂咧咧回过去,“我是姓月,但别叫我月老!”可最近这些年月老都不怎么反驳了,偶尔也会,可能是累了吧。但糊帝可是有反射了,每次叫月老都会做好被骂的准备,于是没有说道心崩坏这事,怕月老先生绷不住。

毕竟,自己也就是在镜前一挥手的事情。

可对圣人可就没这么简单了,行将就木地指着吴量,“你,坏我的道心……”就倒地不起了。

吴量看着满院子鸡飞鱼跃,还好苟叔不好说话……

而糊帝则看了看自己的手,满是血污,一个化念领域的人道心崩溃的天地异象,自己当然不会被怎样,只不过要保下在场的人无忧,即便有这阵眼镜,可也是不简单的。

而镜中抗住自己一下而倒地不起,却未死的人,也很是不容易。

“殿下去休息吧,我来处理。”苟叔非常尽责,满院子鸡乱窜,很是麻烦的。虽然“殿下们”把自己叫叔,但自己可没把自己当成他们的叔,当然,更不是仆人侍从。

吴量则看了看面前躺着的男人,“人送出去好好治吧,鸡别掉水里,掉水里就不好吃了,沾腥味。”

“好的。”苟叔答应道。

“我去整理下今天所得,陆叔您多劳累。”吴量辞别。

小姑娘则被刚刚的雷声下吓醒了,又有刚刚的鸡飞鱼跳,吓得不轻,吴量将其慢慢抱起,安慰着。

“明天来的是道家的真君,是名副其实的真君,不是民间册封,是真正山上的‘神仙’?”说到这里,苟叔自己都笑了,也不知道为什么。

吴量“嗯”了一声继续朝里屋走去。

从很久以前开始,就是只有苟叔为他们做这做那,只有苟叔可以出去,和便宜父王交涉,而他们一步都不许迈出,说是会有危险,当然会有怨言,只不过后来就习惯了,有自己养的鸡,还有一只怎么都抓不到的鱼,还有怎么都看不完,看不懂的书,就淡了,只不过后来苟叔变得不再那么“狗”了,反而有点“苟”了,可能是长大了吧!

今天收获很大,至少是在吴量看来,小吴曦则认为这一觉睡得很不舒服,圣人刘哲江就算了吧,惨得很。被治了醒过来后,就不管不顾,向糊帝赔罪后,朝外走去,徒步流离于市井,向着他心中的一个茅草屋中走去。

一位圣人就此跌境,在任何地方都会引起轩然大波,但在这,似乎不再是什么大事,仿佛他们知道的秘密已经太多了,但瞒是肯定瞒不住的,就只能任其流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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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番沉默过后,各自举着茶水看着面前的影像,正是先前民间圣人道心破损的情形。

“如此等不及了,一次连着请了三人,连那牛鼻子老东西都弄来压阵,是快压不住了?”月老问道。

“是啊,短则三五年,快则六七年,必然要突破了。”糊帝无奈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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