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查案的那些日子（3）（2 / 2）

那掌柜见她神色郑重，穿着跟往日所来的官家小姐相同，本想帮她通报，但还是多问了一句，“我家老板近日比较忙，就算通报了他也不一定会重视，小姐有什么想说的，可以先跟我说。”他心里总有些不安。

“这件事你决定不了，我一定要见你家老板。掌柜的，帮帮忙吧。”说着，文敏霞将一块金子交到掌柜手中。

如此大的手笔就不能不去请了，那掌柜的礼数变得周全起来，“小姐跟我来。”

他将人引到后院儿里间的一个房屋中，嘱咐人上了茶水，而后低声说，“这后院儿很安全，这阵子生意少来往人并不多，我这就去请我家老板，不过我家老板素日有自己的爱好，也不怎么盯着生意。若是请不来人，还请您见谅。”

想起认识的时候他就是比较懒惰喜欢些小玩意儿的，文敏霞也觉无奈，“你同他说，是文家小姐有要事想见他，他一定会来。”

“哎。”

约莫等了小半时辰，那位吴老板才姗姗来迟，见着文敏霞也不见礼，只调侃道，“我还以为故人之女不会再来我这小破地方，没想到还是来了。”

“小叔，我母亲过世了。”

吴宪手一顿，面色也凝重起来，“既然人已去就别叫我小叔了，我与你们本也没多少亲缘关系，当年有这称呼也是祖上有缘，可我家里，早就不在这长安贵族的族谱之上了。”

文敏霞轻叹，也不再纠结在这无意义的事儿上，“吴老板，我今天来找你，是为了.....”

“我知道。”吴宪抢了她的话，“你是想转移家中的卖身契，但这事儿风险大，我得问清楚。”

“你问吧。”

“一共多少人？！”

“算上杂役仆从，大约两百。”

“两百？！”他连连冷笑，“这单子我帮不了你，你还是另寻高明吧。”

“小叔，这满长安的当铺我们都去过了，现在只有你能帮我。”

“我帮不了你！”

吴宪厉声呵斥，回头却见文敏霞面容憔悴惨白，心中总是不忍，“按大梁律，私下买卖人口者乃轻人命之劣罪，一经查实由刑部上报核准定罪，最低杖责三十免除原籍贬为奴，最高可流放苦寒之地永不得赦。更何况，你这是朝中二品大员的府邸，要收这种府邸出来的文书，必得经由内侍省查实，而且为保安全不能进比这低的，只能往高了走。如此一套下来，莫说打点官府，便是造假文书，就得动用我暗藏的人脉。若出了差错，拔出萝卜带出泥，别说我的命，就是我家中上百人口，我兄弟们那些不要钱的命，一个跟一个，都得进去。”

文敏霞愣在了原地，原来，那些当铺不肯接，不是因为给的钱不够，而是因为风险。他们没的说错，这件事，确实太大了。

“你走吧。”吴宪长叹一声，“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把自己家中的仆役都转走，但我知道这其中一定有隐情。”他虽跟她们不亲，但也知道这姑娘素来孝顺懂事，做事也有自己的道理，不会无的放矢，所以也愿意多提点，“但想达成这个，只有两个法子，要么你有人护，要么有人愿意不计代价地帮。”

快步走出隐世当铺，外头阳光正盛，文敏霞抬头瞧去，光线下的温暖一点点散落在她肩头，她却觉得冷。

而珍珠却不同，她早就知道这件事成功率不高，所以心大着，一直往周围看，见左邻右舍都搭上了白灯笼，便好奇起来，同周围人打听。不打听还好，一打听便惊到了，赶忙回来汇报，“小姐小姐，出了大事了！”

文敏霞正烦着，“什么事这么咋咋呼呼的？！”

“陛下驾崩了！”

此话一出，她脑子突然停了停，忽而灵光闪过，竟笑了起来，“我有办法了！珍珠，我有办法了！”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