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查案的那些日子(3)(1 / 2)

那头皇宫里,萧知年瞧着床上已油尽灯枯的父亲,心里的悲伤不知何处言说,只紧紧地握着父亲的手,生怕他下一秒便撒手人寰。

正当此时,老皇帝突然醒了过来,双眸炯炯有神的模样,仿若年轻时那番开疆扩土的神采,霎时让萧知年的心提了起来。

他偏头瞧见萧知年一脸紧张,当即大笑起来,“念儿不必忧心,每个人都会有这一天的。你父皇我这些年在位,为大梁两度夺下别国城邦,拿下的城池无数,国内百姓夜不闭户,也算是国泰民安。攘内安外都做到了,不负天下也不负百姓,对得起任何人。只是这段日子年老了,总有些人在眼皮子底下钻空子,这才没能护住你的母亲。”

萧知年勉力压住心内不停翻涌的浪潮,笑着宽慰,“不,父皇,母后是病逝的,虽然临走时您不在,没能见上她最后一面,但儿臣在。她同儿臣说,这辈子最幸福的就是嫁给父皇,哪怕家中受过灾祸也绝不后悔。”

这番话属实是说到老皇帝心里去了,“你母后是个很好很好的人。王福!”

外头的王总管听他召唤赶忙跑进来,见老皇帝这次神思清明,心顿时沉了下去,只是面上不显,“陛下有何吩咐?!”

“去,把朝廷五品以上的官员都招到宫里来,朕有话要说。”

这是要托孤了。王福赶忙去办,也督促着手底下人快点,让朝臣们马上入宫,毕竟谁也不知道陛下还可以撑多久。

而殿内,老皇帝则与萧知年温柔的叙话,聊些素日里的家常。说来二人自从变成皇帝和太子,也很久没有如此谈心过了,所以萧知年无比贪婪得享受着这一刻,他更希望时间慢点,再慢点。

然世事并不如他所愿,在王福的大力催促和禁军的亲力亲为之下,不过半个时辰,朝臣们就来到了宫内。而此时,老皇帝也只剩下一口气了,“严尚书,上前来。”

被点到名的严之轶受宠若惊,连忙上前蹲到太子身侧,恭敬有礼,“陛下有何吩咐?!”

“你是我新提拔的尚书中最沉稳的一个,舟相和年相都老了,身子骨不行,你看这次他们就没来。”他长叹一声,“我们这些曾经并肩作战的兄弟们都老了,这天下终究是你们年轻人的,日后我走了,你可要好好辅助念儿,让他坐稳这位子好好治理天下,使我大梁日渐强盛。”

“父皇.....”

严之轶如今才24,刚上任两年,但因西北治水及多次军饷分配之事深受老皇帝信任,现而这句话,便是将他当作与左相和右相一般,值得信任的阁老重臣了。底下的朝臣瞧见他郑重回了老皇帝的模样,心内都知,日后严尚书前途无量。

离去前的最后一刻,老皇帝看着萧知年,“念儿,我这辈子大多时候都用在了朝堂之上,并未时刻教导于你,所以我不是个合格的父亲。好在你母亲把你照顾得很好,如今我要走了,这江山就交托于你了。记得,南楚一直虎视眈眈,前日子探子报上来的事必定牢记,这个毒瘤必须拔除....哎,不行了,想是你母亲在呼唤我,我走了....”

话音落,老皇帝就断了气。年轻的太子一声哀嚎下,满皇宫的悲痛之声同步传了出去,与此同时王福拿出陛下圣旨,宣布萧知年继位。

皇宫一片素缟时,文敏霞正吃着一家又一家的当铺的闭门羹,每次得到的都是一样的回复,“皇城管得这么严,倒卖文书一事我们如何接的,快走!”

主仆二人不免有些泄气,找了个饭馆粗略吃了些,来到最后一个隐世当铺门前。珍珠忧心忡忡地说,“小姐,这可是最后一家了,要是他们再不收,咱们这事儿可没法儿做。”

皇帝从一年前身子就不太好了,那时正逢成王叛乱,现任刑部尚书被牵扯了进去,而主君作为刑部侍郎则没参与。后来成王被俘,主君本要被扶正,但不知为何,代理国政的太子却迟迟没有下旨意。

外头都猜测,是原先主君同成王也有些来往的缘故,太子殿下要考察他,毕竟殿下也把刑部交到了主君手中,一直让他打理,只是差个名分。

后来主君便有意与太子殿下交好,一直在盘算着,那时大娘子家里人也帮了不少,如今二人关系已经好了许多。

这般想来,若是等老皇帝去了,主君真的被扶正,那么日后这案子就算到了京兆衙门也会由刑部负责,那时卖身契不转移的话,家中仆役不会多说半个字。

若那小娘到时再不帮她们,她们手中可一个筹码都没有了。

文敏霞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所以无论如何她也要孤注一掷,且这隐世当铺的吴掌柜原先跟母亲有些交情,希望他会看在交情的份儿上,帮帮她们吧。

文敏霞进去的时候,当铺里都没多少人,典当的那个小门关着,她敲了许久里头才有人探出头来,“姑娘,是要典当东西吗?!”

“不,我有事需要找你们吴老板,麻烦掌柜的通报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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