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转移卖身契(1 / 2)

珍珠瞧着自家小姐在做刺绣,十分镇定的样子,轻声问,“小姐,咱们今日定能成功吗?!”

文敏霞落下最后一针,深吸口气压下心内的紧张,方言道,“我也不知道。不过想来是不会出岔子的,毕竟这桩事我已经筹谋很久了。”

那时嫡母已病入膏肓,别说处理家中事物,就算下床都颇为艰难。可父亲听信那道士先生的胡话,不顾母亲已怀胎八月仍要处置。此事是家丑,她不敢张扬,便只能跪在父亲的书房外,求他收回成命。

她足足跪了三日,体虚乏力之时,大雨伴着轰鸣的雷声忽的落下来。这声音本够大,书房离母亲房中又远,可她还是听到了母亲生产时凄厉的哭喊声,哭叫着跑过去。

刚到门外就被嬷嬷们制住,那红门一点点的关上,她瞧见父亲在里面指挥着大夫给母亲下了药。而后,她被丢在地上,整个人失去了意识,是珍珠把她救了回来。

等她醒来,就听说母亲难产而亡的噩耗。那时她被锁于屋内,哪里都去不得,可是心里的紧张和害怕,却一时比一时强烈。待到晚间,她掐着府中婢女来送餐的空档,与那人换了衣服离开房门,来到母亲房中不见人,便跟着心内的指引来到那鲤鱼池中。

她刚到,母亲就跳了进去,她大喊一声本想过去救,就被人打晕。晕过去之前她看见,父亲就在不远处的亭中。

陈年往事令文敏霞不自觉落下泪来,“每做一件事,都会觉得很煎熬。”她实在不明白,算命先生的一句话,真能令父亲杀害妻儿,人命,难道就这么不值钱吗?!

珍珠扶着她坐下,柔声安抚,“小姐,自从小夫人去了,您也卧病在床,实时梦魇。直到决心替她讨回公道,您有时才能睡得安稳些。要奴婢说,虎毒还不食子,一切都是那畜生应该遭的报应。”

“服侍我更衣洗漱吧,明日还有得事情做呢。”她定了定心神,开始收拾心情。而珍珠还有些忧虑,“小姐,咱们住这儿不会被找到吧。”

对于这点,文敏霞很有信心,“朝堂二品大员的府邸,也不是想搜就能搜的,再说,我们出门他都不知道,又怎么会知道我们藏在哪儿呢。不过,出去是要带面纱,你就别跟着了,只私下寻人将信递进府内就行,免得被人发现。”

珍珠立马反驳,“不行,我会武艺小姐可不会,要是出去碰到什么麻烦,我才能保护小姐。”

文敏霞止住她想说的话,再下命令时颇有些斩钉截铁,“严大人派人跟着我呢,不会出事的你放心。”

见小姐如此坚决,珍珠只能应下来,说来也是,如今的户部尚书是武将世家出身,周边能文能武的侍卫和随从不少,据说还有暗卫,有他们护佑小姐,是放心许多。毕竟,自家主君是刑部尚书,断案也是一绝,她的身形他是认得的。

第二日清晨,城中的隐世当铺刚开门,便迎来了第一位客人。掌柜的老成稳重,见来的虽是位带着面纱的女子,但一看就是官家小姐的打扮,一时也不敢怠慢,便上前问,“小姐是要当些什么呢?!”

文敏霞上前轻声说,“我要见你们家吴老板,这大单子已经做了三年,还差临门一脚。”她将手上的当票交过去,那掌柜的一看有自家老板的私章,还写了个‘1’,便知事情重大,赶忙将人引进去,把原先打开的大门再度关上,还挂了歇业的牌。

后院看着没有前院那么整洁,杂草、落叶都有些没清扫完毕的,一旁还放着未清洗完的衣服。看来她来得还是太早了,也不知吴宪这起子懒惰的起来了没。

跟着掌柜的走了不久就进了吴宪的卧房,一脚踏入,那掌柜的便悄声撤了,她略看了看,见那懒惰的玩意儿居然在书桌上写着什么,霎时有些吃惊,“这大清早的,你居然没睡。”

吴宪见她来可没好气,“那还不是托你的福。要开始也不告诉我一声,现在文府戒严,还有两份卖身契不好走最后一道交托的手续,我只能提早写信找自家有本事在身的兄弟,等着夜晚潜入府中交接。”

“正常起身在写不是也一样吗,这飞鸽传书也是需要时间的。”

“我那兄弟不在京城,平常可忙着呢,今日我给他递信,他至少要明日才能帮我办。”

文敏霞这下开心,“那我可得好好答谢你了。”按照父亲办事阴险毒辣、滴水不漏的风格,必定要思索她想做什么,然后不惜一切代价阻拦她。这拖一日就有拖一日的风险,越早办越安心。

吴宪觉得她这话是避重就轻,“要谢也不是谢这个。三年前,没一个当铺敢接你这个私下贩卖卖身契,更改雇主的单子,还不是我替你接手。如今办的差不多了,要求也是按你要的,三年后交接,等人送出去那边再付款。若非有我,之后的事,你一桩都办不成。”

讲起这事,是要好好谢谢的,她便用了官家小姐的礼数福了福身,“那是自然,等这俩也办完了,我先前答应你的银子一分都差不了,还有田庄铺子。”

吴宪将之前的那些卖身契,放入早便收拾好的盒子中交给她,开始轰人,“去吧,拿着这个去找府内的奴仆,让她们写下证词作保。这以子告父可是大忌,若到时候受了杖刑你活下来了,却没有证据,岂不白跑一趟。”

这话可是郑重了。文敏霞再度回礼时也更走心了些,“吴老板放心,大家的心血都不会白费的。”瞧她说话胸有成竹的样子,吴宪也算放下点心。

眼见人走了出去,那掌柜的才从后头出来,有些不安地问着,“主君,咱们就这样帮她真的妥当吗,若到时被官府查出来,我们私下贿赂宫中和各大贵臣的那些总管们,选在三年后将奴仆替换,此等倒买倒卖之举是要被流放的。”

吴宪瞧着天上高悬的太阳,觉得从未有一刻这么想做一件事,“当日她来时,我也同你这般想过。但赚钱还是其次,最重要的,这种畜生不如的东西不配身居高位,人人得而诛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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