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种菜（1 / 1）

说完了种粮食，那必然得说说种菜，农村的菜大多时候都是自给自足的，最早的时候也就过年的时候会买点“新鲜菜”，平常很少买菜吃，也就应季菜又好吃又便宜的时候买点自己没种的菜，后来经济条件好了买菜才成为一种生活习惯。

各家各户都有自己的“菜园子”，一般在旱地里面种，因为舍不得用“好地”，那你可就纳闷了，种菜不得浇水吗？这是因为种的面积不会很大，所以可以自己去挑点井水河水自来水去浇菜，有的会在三轮车或者三蹦子拖拉机里用塑料做一个水口袋，运到旱地里去浇水。像白菜这种耗水量大的菜，则会种在离水源近的地方，比如自家院子里或者房前屋后河边空闲的荒地上。

大家都会按自己的喜好和饮食习惯种菜，每家爱吃的菜不一样，种的自然也不一样，比如我们家种的最多的是长豆角葱白菜红薯，偶尔还会种韭菜黄瓜扁豆葫芦。

长豆角就是“豇豆”，它产量特别高，基本上种上几垄就会进入疯狂结果模式，哪怕一天两顿吃炒豆角都吃不清。豆角一般是炒着吃，切成段后放油盐辣椒就是很好的菜，后来人们又学会了用它蒸包子，切成粒拌成陷儿蒸好也不错，如果放肉青豆子味会小更很多。其实很多蔬菜之所以流行，就是因为没有什么太大的独特味道，加盐咸加醋酸，好调理，这种味道淡的东西反而是吃不厌的，所谓“萝卜白菜保平安”。还有一种比长豆角稍短的豆角，好处是稍微嫩一些，坏处是容易老，但是老了也不碍事，我们会在蒸馒头的时候把它一起蒸熟，然后把豆子挑出来吃，这也是孩子们喜欢的零食。

白菜是重要的冬储菜，所以家家户户都会多种些，白菜一开始是随意长的，菜叶会四面八方的长，等中间的菜叶有一定厚度后，就用红薯藤把白菜一颗颗绑起来让它长菜心，白菜爱水，要多浇几次水才长得又白又嫩又大棵。收割下来后要把外面的烂叶子去一下，然后稍微晾一晾放在凉快的屋子里，冬天为了储存的更久，还会挖一种土井叫“荫子”，把白菜萝卜和红薯放在里面，再盖上土，这种“荫子”洞口狭小、有两三米深，不管是放的时候还是提上来的时候都让小孩子进去，然后用口袋或者水桶把冬储菜放下去，由小孩子捡出来或者放下去，最后再用绳子把小孩子拉上来。冬储菜还多放不开的时候还会挖地坑，大约一米的长方形土坑，在菜上盖上塑料布，再盖上玉米秸秆，然后铲上厚厚的土，但是这种储存方法不知道为什么总是发芽，比如红薯长出了很长的紫色嫩芽、萝卜直接“康了”开花了，或者湿度太大好多菜都烂了不能吃了，或者保温不到位冻坏了，不是很稳妥。

韭菜主要是用来蒸包子蒸饺子的，不知道为什么不能直接撒种子种植，要去买韭菜根才能种。茄子辣椒西红柿这些春天的时候都要去集上买苗栽种，苗的品种好不好只能看运气了，有时候买柿子辣椒买到尖辣椒，有时候辣椒特别辣，有时候买一种辣椒种出来好几种。家里的墙根底下一般会撒上几粒扁豆、丝瓜、长葫芦种子，让它们在墙上肆意攀爬，有的甚至能顺着大榆树爬到树尖上去，这些蔬菜产量都很高，种几颗就够全家吃的，做法也很简单，素炒就行，丝瓜偶尔和鸡蛋一起炒更香些。

也有一些蔬菜是买的，比如春天的菠菜、小葱，夏天的西红柿黄瓜，我们那边供应最足的时候叫“大喷（pèn）”，“大喷”的时候菜极其便宜，可能也就几毛钱几分钱一斤。小葱西红柿黄瓜自己家也可以种，但是和专门种的口感差别很多，卖的一般水分含量更大口感更嫩一些。专业种蔬菜的和农家随手种的还是有很大差别的，比如我们村有一家专门种小葱，他家的小葱真的是一捆整整齐齐水灵灵的又嫩又不辣，自打离开老家后我再也没吃过那样好吃的小葱。因为他们家种小葱的地方就在我们小学附近，我大概看过是怎么种的。首先为了供水他们自己打了水井，经常看到他浇水，很大一片小葱一块地一块地的浇过去，基本上地面一直都是湿润的，还会经常除草，整个地里都是整整齐齐的小葱一根杂草都看不见的。小葱直径不超过5毫米的时候就收割了，再大就不会那么水嫩了，直接吃都很好吃，好吃到可以一根一根的当零食吃。

虽然都是爬蔓的植物，但红薯是有自己的专属地面，因为它要在土里结根茎啊，红薯也是买的小苗栽种的，像别的苗比如辣椒茄子，都是几棵多少钱，根下面还会包着个湿泥团。红薯不是，是一捆捆的拿回来插在地里面种的，红薯苗不用种子种，苗是拿上一年的根茎埋在用塑料布保护的地坑里“发”出来的，长够了长度掰下来就可以种了，“发”过红薯苗的红薯和木头一样干枯无味不能吃了，村里有人会专门挖大地坑育苗卖给大家，买起来很方便。红薯种了后要“翻蔓”，不然藤蔓上会长根影响结红薯，红薯叶子可以放在玉米粥里吃，挖完红薯的藤可以捆东西比如白菜用，红薯除了蒸着吃烤着吃也能煮玉米粥吃，算是很多用的农作物。

南瓜冬瓜就没有那么好运了，它们一般会随意地种在堆柴火的地方，也不会浇水也不会打理，但是还是巨能结果实。南瓜我们那边有好多种，有圆的有长的，有的是纯黄色纯绿色的有的是有斑点的，有的口感很面有的是脆的，甚至有时候叫南瓜有时叫北瓜，反正就是随便种一长长好多，实在吃不了就喂鸡鸭狗吃。南瓜一般用来摊瓜菜饼子吃，叉成丝状放面粉盐葱花，用油煎着吃，又甜又咸又香，或者等它长成老南瓜把种子扒出来晒干炒熟吃，有一种特别的香味。冬瓜用来炖菜吃，跟白菜粉条是绝配，但不知道为什么别人家的冬瓜都又大又多，但是我们家冬瓜不怎么长，后来就不种了。

其实还有一部分菜不是自己种的，有的是邻居吃不完给送来的，比如扁豆经常一摘一大篮子，只能问问邻居要不要吃，不然也放坏了，还有的是自己莫名其妙长的，不知道哪来的种子就长起来了，比如农村路两边的沟里经常有南瓜西瓜甜瓜，就是野长的，谁看见谁摘走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