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百用学院（1 / 2）

照阳胡同第二户的石阶上蹲着个小小女孩，房檐上的白色灯笼将她的影子缩成一团，孤独又可怜。

她印象中，自己从未掉过眼泪，再苦再累情绪再不稳定的时候也没有想哭的念头。

整条街道静悄悄的，灯笼里的蜡油燃烧殆尽，晃了几晃熄灭。

舒月暖抹了把脸颊的湿润站起身，仰头对着缺了半边的月亮发誓：此仇不报，枉为人。

转身进了院门，顺手关好。

屋内两桶泡好的黄豆被拎到磨房，她也不点油灯，摸黑开始推碾。

阿娘之前也是如此忙活大半夜，又是磨豆子，又是烧水煮豆浆，压豆腐。

她吸了吸鼻子，有些后悔。

从来到这里后，她一声阿娘都未曾喊过。

阿娘，其实我早就想跟你说，我已经好久没做过噩梦了，你不必夜里忙完再来我房间为我擦汗，给我扇扇。

豆子的清香味开始散发出来，是阿娘身上的味道。

推碾的动作加快，沉重的脚步似乎在宣泄着心中难以抑制的怒火。

天色蒙蒙亮，一块块切的大小均匀的豆腐被摆进竹篮，放在一轮板车上推出巷口。

街道两边的包子铺、馄饨铺热气腾腾，散发着引人垂涎的香味。

马车一辆辆轱辘辘经过，有的停下来让赶车的小厮买两屉包子，有的干脆下车进铺子喝碗馄饨。

“哎，来块豆腐。”

舒月暖收起凝视对面馄饨铺子的目光，手脚麻利的用油纸包了块豆腐。

“两个铜板。”

收了钱，继续盯路过的车马，尤其是穿官服的大人。

听说今年的女学招生已经开始，能过初试的，便能入学。学期三年，成绩合格者颁发结业单，可入宫任职。

哒哒哒，一匹马由远及近快速跑过来，踏的青石板格外响亮。

舒月暖包了块豆腐递出去，忘了收钱，视线一直跟随那人那马消失不见。

这人她听说过，是女学出来的，如今在宫中教授小公主棋艺和射艺。

英姿飒爽的女子，合她的眼缘。

好一会没人买豆腐，舒月暖用脚尖在地上划来划去。主街五米宽左右铺的青石板，街道两边则是黄土地。

她划出的一个四方形建筑，脚尖在四方形的东面一角用力碾了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