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谜题（1 / 2）

“那么你还有什么问题吗？”盖德问。

“实际上，您的工作我觉得非常棒，可您也许还不知道，我是一名修女，我刚才就想告诉您，但您一直拿着说话的主动权。”

盖德犹豫了，他对于带有布道院背景的人并不热情，他并没有明确说过这一点，但在刚才的对话中他无意间表露了出来。

“我想我无法做到全职工作，所以您介意我推荐另一位朋友吗？”

“真是搞不懂，现在的孩子都在想些什么？如果有这样的情况的话，为什么不让那位朋友亲自来呢？哦！是那位蓝眼睛的小姑娘吗？”

她一脸窘迫无法回答的样子，她无论怎么也找不到一个合适的理由，这看起来就像是在耍弄对方一样。

“原来是这样！我知道了！”盖德突然放声说。

她被吓了一跳，她不知道盖德说的明白是什么明白，但她能感觉到这个人思维很敏捷，这让她感到很紧张。

“所以说，麦恩矿场的原住民其实是那位蓝眼睛的小姑娘是吧？”

她低下头，不情愿地小声回答：“是的。”

“所以，你当时要撒谎，因为你刚好就想到了这个情况，也因此你来到这里而不是她，因为她才是那个应该逃避过去的人。”

她突然觉得盖德的声音好刺耳，尽管他的声音依然平和。

盖德看她不说话，叹了一口气说：“也许我们不应该谈论这些太过沉重的事情，不如你谈谈关于矿场的想法吧？”

“我？我吗？”她没想到盖德对话题的控制如此强烈，她完全没意料到会问她这种问题，难道这代表着盖德的决意吗？

“我没什么想法，毕竟我是个外乡人，我很抱歉无法和你们产生共鸣。”

“那太好了，也许正是这样我们可以得到不一样的看法。”

“什么？那是什么意思？”

“也许我们应该确定对于这件事有一个统一的看法。当然，我不能奢求所有人对于同一件事都有一样的看法，不过我们首先最好确认一件事，那就是所有的意见和想法都是可以理解和转换的。如果我们能够得到一个相对统一的看法，也许我们就可以得到一种指引工作的共同方向了，那么，我希望知道你对于麦恩的魔女有什么看法。”

“这样吗？”她似懂非懂地点头，并不完全明白盖德的意图，但她明白这是不可回避的逼问。无论如何她都要回答些什么，而且得明白对方想要的答案是什么，这种时候回答任何与自己的真实想法都没有意义，更何况她没有什么高深莫测的看法。

“我觉得嘛！”她微微仰头，好似沉思“这是一件不幸的事，除此之外，我并没有其他感觉。”

“这样吗？那显然你只是作为一个遥远的观望者发出了普遍共有的同情，这没有关系，一个人站得太远了，就会高估自己的善良。而我希望你知道，在这件事中正义从来没有得到伸张。自那以后，神创会便销声匿迹，留给我们的只有残垣断壁和悲伤的回忆，可是对于罪恶的审判，究竟应该又向谁实施呢？”

“您……您是问我吗？那个魔女？”

“魔女已经死了，那场黑魔法是献祭使用者的生命完成的。”盖德摇摇头。

“如果是这样，那就没有任何办法了。”李安然回答，她的心怦怦乱跳，她不知道盖德究竟意指何为。

“所以我才要告诉你，虽然时间能够平复伤痛，但我依然希望在接下来的工作之中，你能够平和地对待一切，这世界上充满了不公平的故事。”

“请你放心！我不会意气用事的！”她这么说，转瞬间又换了一种犹豫的语气，模模糊糊地问：“说到这个，我想……这种责任也只和神创会有关吧！别误会，我只是随便问问。如果说那些人的亲人，他们完全没有参与过也毫不知情神创会的所作所为，那么，总不能算到他们头上吧？”

“话虽如此，但你觉得会有这种可能吗？”

“我不知道……也许会有这种可能。”

盖德用一种疑惑的眼神看了她一眼：“那对他们而言可是另一种不幸，因为终要有人去承担恶的代价。”

“等等！”李安然激动不已，“先生，您的意思难道是指，如果本人不能为自己的恶承担代价，就要由他们的亲人去承担吗？”

“我并非是支持这种看法，但情况确实是这样。”

“可是我不能理解！”

“好了，我们不要谈这个问题好吗？这个问题它没有——”

“但这没有道理啊！”李安然突然打断他。

“它不是有没有道理的问题，它是一个现实情况——”

“可是这不过是诞生了一种新的恶，它怎么能称之为审判——”

随后的一系列争吵之中，他们都变得越来越激动，双方不让对方说完就立即打断对方，对峙的气息如同浪潮一般一涌接着一涌，风突然涌进窗内卷起成片的草纸，哗啦啦响成一片围绕着他们打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