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8找到适合的剧本（2 / 2）

大妈露出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问道：“你干嘛来找这样一个烂人？我劝你还是回家吧，你如果进去的话，那家伙说不定会打你。”

“谢谢阿姨的提醒，不过我觉得我又没得罪他，他也不至于动手打人吧？”

齐轩说着，又敲了敲门。

大妈见他不听劝，摇了摇头，随即说道：“你这样敲门，那个酒鬼是听不见的。你得用力踢。”

大妈说着，让齐轩退到一边，抬起脚就向房门踢过去。

哐当，哐哐的声音传来，仿佛是要把门拆了一样，大妈踢了好几脚，里面才传来东西掉在地上的声音。

大妈停止踹门之后，门突然被打开，里面一个胡子拉碴的男子出现，他穿着背心，短裤和拖鞋，头发乱糟糟的，仿佛一年多没有修剪，看起来就跟街上的流浪汉差不多。

“有什么事？”

男子一开口就是一股难闻的酒气，加上他长期不洗澡传过来的狐臭味，几乎让齐轩一顿炫晕。

大妈嘴里嘟囔着，摇了摇头，用钥匙打开了自家的房门，头也不回的将门关上。

齐轩说明自己的来意，向男子解释是张老师介绍他过来的。

男子从兜里摸了一一根烟，点上。随即对此轩说道：“进来说话吧。”

齐轩有些拘束的，慢慢走进去。

刚走两步路，就闻到一股刺鼻的臭味，随即看到扔了一地的泡面盒子。有的泡面盒子里都已经发霉了，男子却熟视无睹，大摇大摆的走过去。

他坐在椅子上，让齐轩自己找个位置坐下。齐轩四下看了看，只有一张洒了泡面汤汁的矮凳，他摸出纸巾擦了擦凳子，然后小心翼翼的坐下，对男子说道：“这位老师……”

“狗屁的老师，我也比你大不了几岁，不要给我来这套。”

“那，这位大哥，我听张老师说你一直在创作小说，可否让我拜读一下你的作品？”

“创作个屁，我早已经不写了，像现在这样混吃等死不是更好？辛辛苦苦写了那么多东西，在别人看来都是没用的垃圾，那些人不懂欣赏，我干嘛还要挖空心思来讨好他们？”

齐轩感觉自己找对人了，因为只有那种疯魔一般执着的人，才能写出最真性情的作品。

但眼下这个男子已经自暴自弃到窝在家里不愿出门，杜绝社交，甚至有点悲观厌世的地步，他又该怎么说动男子，让他将自己的短篇作品交给他？

齐轩虽说有十多年的工作经验，却没有关于谈判的。简单来说，他之前就只是一个兢兢业业的社畜，对于酒桌文化和溜须拍马并不精通。

但现在他要做一件违背自己原则的事，他对男子说道：“大哥，有酒吗？我陪你喝两杯？”

男子一听，这人要跟他一起喝酒？正愁找不到把酒言欢的人，有人送上门，那就别放过。

于是男子二话不说，就拿了两个杯子，起了一瓶二锅头，坐到了桌子前。

齐轩举起杯子，对这个邋遢的男人说道：“大哥，我懂你你的苦闷和愤怒，那种好的作品不被重视，真的很伤心。那种千里马遇不到伯乐的无助感，真的很让人崩溃。不过我相信是金子总会发光的，敬大哥长久以来的坚持。”

齐轩说完，只是轻轻的泯了一口，感觉有些辣口。没想到邋遢男子却一口干了，他嘿嘿笑道：“你能这么说我很高兴，要是前几年听到这样的话，我也不至于是现在这个地步。”

男子说着，又倒了一杯，依然是一口干。齐轩将酒杯送到嘴巴边，轻轻的又泯了一小口。

男子本来就没有完全醒酒，如今他又这样一口一口的干，所以很快就进入醉酒的状态，甚至连说话都有些含糊不清。

齐轩只是一个劲的找话来夸奖他，顺着他的话聊天，正中男子怀才不遇的下怀。不久之后，男子醉倒在地，他趴在地上，呜呜的哭泣，叫道：“这世上这么多功成名就的人，为何偏偏不能是我？我到底哪个地方得罪了老天？他要这样惩罚我？”

“大哥，我觉得你不应该敝帚自珍，你应该将自己的作品传播出去。你说那些杂志社不采用，但是你可以发布到网上啊，现在互联网社区很强大，在广大的网友里面，说不定会有你的知音。老实说，现在这个时代，酒香也怕巷子深啊，你得学会自己营销自己。”

“我当然知道发到网上，会有更多的人看。可这有稿费吗？我投给杂志社，稿费几天后就能到手，而发到网上，我能赚1分钱吗？我还要靠这个生活呢。我这个人除了会写小说之外，简直一无是处。”

又交谈了许久之后，齐轩终于说服男子。男子从自己的书房里抱出来一堆手稿，足足有一尺来高，男子说道：“以前我的作品还时不时就会被杂志社采用，可现在，我经常投稿的几家杂志社都效益不好，有两家甚至已经破产关门了。因为网络文学的兴起，杂志社已经没有以前那么风光了。他们现在已经尝试着改变风格，主要面向一些中老年群体，所采用的稿件，也都是家长里短的琐事，要么是妻子跟婆婆的骂战，要么是丈夫出轨，要么是孩子上学的鸡飞狗跳……而我写的这些东西偏低龄化，初高中生能在小说网站阅读到相同主题的东西，而人家的篇幅又更长，我就完全没了优势……”

齐轩耐心听他诉说生活的不如意，过了很久，他才问道：“大哥你到目前为止，最满意的一个作品是什么？”

男子在自己的手稿中翻找起来，他虽然还是醉酒的状态，可他翻找到很仔细。过了好一会儿，他递给齐轩一篇手稿，齐轩接过一看，标题写着《渡鸦归来时》。

“这是一篇动物小说？”

“你自己看，我现在没心情给你细说。”

齐轩坐在一边，仔细阅读起来，而男子坐在地上。依然没有起来的意思，到后来，他干脆直接躺在脏脏的地板上呼呼大睡起来。

看着手稿，齐轩表示有些无语，因为男子的字迹龙飞凤舞，他自己倒是写的酣畅淋漓，可苦了阅读的人，手稿里每三个字中就有一个难以辨认的字，齐轩只有结合前后文慢慢的理解和推敲。

在这种情况下，他没有办法提升阅读速度。正是因为这样细嚼慢咽似的品读，让他代入了那个故事之中。

不得不承认，这个故事正是齐轩所需要的，他有少年的热血与不屈，也有对绝境中情感的呼唤以及对罪恶无情的鞭笞。

只是这篇小说写的有些散乱，就像是几颗珍珠堆在桌子上，需要一根线串连起来。

致命的是，这篇小说的主旨并不明确，故事的内核还没点明就戛然而止。

齐轩打算将醉酒的男子摇醒，但这人醉的厉害，他怎么摇都没有醒过来。齐轩只有接了一小杯水泼在他脸上，男子这才迷迷糊糊醒了过来。

齐轩认真的看着他，商量道：“大哥，我很喜欢你这篇小说，我希望你将它授权给我，我将它拍成动画短片。”

男子醉眼惺忪的看了看齐轩，突然轻蔑的笑了笑：“你在说什么屁话？你要不要看看你自己多大？你的样子最多也就初中毕业，你成年了吗？毛都没长齐，还说什么拍动画短片，我看你比我醉的还厉害。”

“哥，我并没有跟你开玩笑，我是真的想将你这篇小说拍成动画短片。不过我现在没钱付给你版权费，你看这样好不好？我们采用分红的形式，等短片拍摄出来，不论它以后卖出多少钱，我都分50%的收益给你？”

男子自嘲的笑了笑：“卖得出去才怪，我劝你不要白日做梦了，你根本就拍不出来。”

齐轩再次说道：“大哥，你看这样好不好？如果我拍出这部动画短片来，一分钱也挣不到的话，我还是给你5000的版权费，好不好？不过这个钱先欠着，我最迟半年后给你。我给你写一个借条，还盖上我的手印，这样一来，你就可以放心把这篇稿子交给我……”

“这篇稿子我直接给你，一分钱也不要！如果你真能让它拍出来，我直接倒立洗头！”

齐轩没想到这个酒鬼这么爽快，但喝醉酒的人的话怎么能当真？他为了防止以后的纠纷，便他对男子说道：“大哥，你现在喝醉了，我觉得，要不等你清醒以后我再来？”

男子直接去书房拿出一张纸，在上面写着起了承诺书：本人李明峰，现将《渡鸟归来时》的手稿，赠予……他转头问齐轩：“你叫什么名字来着？”

“齐轩，齐白石的齐，轩辕的轩。”

赠予齐轩，任凭他如何处置，绝无异议且不追究一切责任。本人承诺，不收取任何费用。

写完之后，他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虽然没有按手印，但齐轩觉得有这张纸也够了。

他对李明峰说道：“峰哥，谢谢你将这稿子交给我。不过我要对它进行一番修改，也许你……”

“随便你怎么改，它现在是你的。”

齐轩对他表达了感谢，然后认真说道：“峰哥，我口头承诺要给你50%的收益，我说到做到，不论你怎么想，也不管你是否当真。如果它真的拍摄完成，获得收益，我会履行我今日的承诺。”

齐轩说完，向李明峰告辞，匆匆的下了楼。

说实话，那个散发着异味，猪窝一样的地方，他一刻也待不下去了，因为那熟悉的场景，勾起了他痛苦的回忆，曾经他也这般消极颓废，自暴自弃。

而今重生后有了系统的加持，他发誓再也不要过的那样猪狗不如的生活，而是要过一种崭新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