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圣赛琳娜教堂（1 / 2）

塞尔福·里奇居住的破旧公寓处在水仙花街区，与克莱恩一家所在的铁十字街交汇于市政广场，两者之间的直线距离不算太远，以走路的方式去拜访也花不了多少时间。

但塞尔福并不打算如此突兀地前去结识克莱恩，一是没有一个好的借口，二是贸然说出自己的真实身份，势必会引起对方的警惕和猜疑，反倒会造成不必要的麻烦和误会。

读过《诡秘之主》小说的塞尔福只能依稀记得当前的事情走向，克莱恩大概会在明天，也就是6月29日的下午加入黑夜女神教会‘值夜者’组织，成为其中的一名文职人员。

而在那之前，克莱恩除了配合值夜者邓恩的调查，外出接受“通灵者”戴莉.西蒙妮催眠之外，会一直呆在公寓里，不踏出大门一步。

那么自己可以在克莱恩前往‘值夜者’组织所在地的路上跟他来个偶遇，到时候再同他称兄道弟，岂不美哉？我真是个天才。

塞尔福心里忍不住扬扬得意起来，以为自己想出了一个绝妙得办法，怎料下一秒就被打回了原形。

欸？克莱恩是怎么去的‘黑荆棘安保公司’来着？我去，怎么想不起来了。总不能傻傻地在他家门口或是目的地等着吧，那不会显得十分特意吗，这下怎么办。

当时看小说的时候一目十行，再加上时间隔了有好久了，哪怕他有超强的记忆力，那些细枝末节的描写早就忘得一干二净了。而且在塞尔福继承的记忆中也没有‘黑荆棘安保公司’——也就是‘值夜者’组织所在地的表面伪装的相关信息，看来他们隐蔽得确实很好。

塞尔福只记得黑荆棘安保公司能直通黑夜女神教会的圣赛琳娜教堂，想来应该离教堂不远，可以在附近找找。

没办法了，吃完过午餐就先到红月亮街的圣赛琳娜教堂踩踩点吧。塞尔福拿定主意，决定先去看看，如果不成，再做另外的打算。

原本的塞尔福也是一位黑夜女神教会的信徒，通常每周周日都会前往圣赛琳娜教堂做礼拜。

说起来他也是在机缘巧合之下加入到黑夜女神教会的，那时刚到廷根市的他没有任何谋生手段，只能以偷窃度日，被抓住也是情理之中的事。身为孤儿的他之后被送往了城外的‘欢乐之家’庄园——黑夜女神教会的福利机构，并在那里完成了相应的启蒙教育，会读书写字。虽然他没有趁机加入教会成为其中的神职人员，而是回到了城里另谋生存，但也成为了其虔诚的信徒。

没过多久，塞尔福简单地煮了点蔬菜浓汤，就着有些发硬的黑麦面包，匆匆地解决完午饭，便下楼去往圣赛琳娜教堂。

红月亮街离得有点远，走着去的话会花上一些时间，而且会消耗不少精力，不利于后面的调查，所以塞尔福打算花点钱坐马车去。

塞尔福来到水仙花街的马车站点，没一会儿一辆尚未客满的马车停在了面前：“去圣赛琳娜教堂。”

“不行，去不了那里，你得到香槟街转乘才行。”车夫耐心地解释着。

“那就去香槟街吧。”塞尔福稍微盘算了下，觉得也行，就答应了。

“超过了4公里，得要4便士。”一旁负责收钱的人摊开了右手，示意先交钱。

塞尔福没多说什么，递给了他四个铜币，坐进了马车第一层的车厢。

车轮与轨道发出了撞击声，马车启动起来，两旁的街景在慢慢后退。

塞尔福乘坐的马车是有轨马车，因为铺设了铁轨，马匹拉起来更轻松省力，因而载客能力大大加强，能乘坐将近五十位客人。但是线路就很固定了，很多地方都去不了，大部分情况下都需要换乘或是步行。

另一种则是无轨马车了，载客量少，但运营线路灵活，能随叫随停。

街道上时不时飘来一股若有若无的马粪味，靠着车厢边缘坐下的塞尔福不由地皱起了眉头。虽说之前也能闻到这种气味儿，但似乎是因为在马车上的原因，味道更浓了。

确实，马车这种交通方式极大的方便了市民的出行，但也同样也带来了另外的问题——那就是马粪。马匹可不会在乎什么场合不场合的，只要来感觉了它就会拉，甚至是边跑边来，弄得到处都是，所以经常搞得街道上臭气熏天，尽管马车公司宣称雇佣了专门的人员清扫马粪，但收效似乎甚微，其中的原因就不得而知了。

所以，一些私家马车和高档点的客运马车会在车厢内喷上香水或是点上熏香，来驱逐街道上的臭味儿。

经过了一站又一站，塞尔福由香槟街转乘，在一共花费了他7个便士后，最终在红月亮街下了车，远远地就能望见教堂的尖塔。

红月亮街的马车站点到圣赛琳娜教堂步行不过五六分钟的路程，不多时，塞尔福七拐八拐的就到了教堂前漂亮的白色大广场，广场上的人们在说笑嬉闹，一片欢快祥和的氛围，也有不少人进入教堂做祷告。

整座大教堂有着明显的地球哥特式建筑风格，通体黑色，大面积的花窗玻璃描绘着远古的神话，像是一位无言的守护者。而最令人瞩目的是中间高耸如云的钟塔，它由左右两边的巨大双层飞扶壁支撑着，那个就是塞尔福在车站看到的尖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