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筑基、微阳、胎息(2 / 2)

烤鸡晃了晃,金黄的汁水顺着皮肉流下。

“宜合!说嘛,说嘛....反正师傅今天晚上就教了!”宋宜心着急的厉害,忽地站起身子,就拽着晨宜合摇晃。

“我说,我说。”

“只是....只是到时候误导你,可别怪我。”

“嗯,说说看。”

曹春生拽过一张叶子,将土鸡继续架在火堆上,也不管着急的小胖墩宋宜心,身子朝晨宜合那儿靠靠。

“嗯....师傅教我们的也不多,师弟,你如今到了何等境界?”

晨宜合晃着脑袋。

“堪堪入静。”

“那也挺不错了。”晨宜合抿着嘴唇,站起身来,一副小大人模样:“修道第一境,称为筑基,这其中又有两小境,微阳、胎息。师弟如今堪堪入静,等到后面能够闭眼观到鼻端祖窍的‘空虚之光’,再到将‘空虚之光’牵引之下腹,直到静至于极,到无我无相时,就能产生元阳真气,气生则旋动天机。这个境界就是微阳,也称一阳。”

“如今我学静五年,也堪堪才到牵引空虚之光的境界。”

说到这儿,晨宜合撇了撇正抓着烤鸡吃的小胖墩宋宜心。

嘴角上挑。

其中话语不言而喻。

“空虚之光?”

曹春生拒绝这两个家伙的吃鸡邀请,他走到一处无人的地方,秋风拂面,盘腿松衣,心神沉寂。

李元艺的十年道童,五年入静。

种种加持之下,换来的便是半个时辰的入静。

回想记忆。

睁开双眼

目光凝视于两眼之前的正中处,眼珠久久不动。如此盯了半个时辰后,又开始慢慢地收回目光,不偏不依地随心意放在两眼中间袓窍穴里。

“我有宫织的人体构造,李元艺的道童记忆。”

“没理由不行的。”

散去心思,眼睛半睁半闭。

曹春生沉寂半个时辰后,忽地感觉一抹白色光芒浮现在鼻端的袓窍穴内,只不过光芒太小,相对于空荡的袓窍穴来说,就好似珠米与牛胃。

“成了。”

顾不得心里喜悦。

曹春生接着凝视袓窍穴,用意不用力,似观非观,观到袓窍内发胀、发紧、感到温暖时,才捂着脑袋缓缓褪去入静的状态,刚睁开眼就撇见身上溅着血污的五斗道长。

他后面,则是颤颤微微的晨宜合、小胖墩宋宜心。

“谁教你的?”

“.......”

空气一阵沉默,曹春生三十年的人生经验告诉他,五斗道长很愤怒,但其中又有些高兴。他蓦的沉闷许久,跪在地上,低着头:“我自己偷看观里的书籍,再加上李大人之前也教过我一些,就想着试一试.....”

“下不为例,明天跟着晨宜合一块擦拭大殿道像。”

“是。”

“啊!我不.....”

五斗道长撇了眼晨宜合,没有理会这家伙的叫喊,小步坐在火堆旁褪下沾血的衣物。

火光灼灼。

照出了五斗道长面色苍白的脸。

“今天本来是教你们新学问的,但县里出了事故,我跟着镇压的一些叛乱,来晚了些了。”

“师傅镇压的是何人?”

“不是一个人,是一群。”五斗道长抢过宋宜心手中的烤鸡,一口咬下最嫩的鸡腿。“外县出了霍乱,咱县的三水监狱也被劫了,可惜,我去的太晚,之前兵房典史‘开云’缉拿的一个无皮邪魔被劫了出去。不过县里已经封锁了城门,抓到只是时间问题,不足为惧。”

“至于这血.....”

他蓦的叹了口气,“县里腐败有些严重。”

曹春生记在心里,打算下山后去眉樱子那问一问,如今县城封锁,那被劫走的宫织或许在那儿,又或许被赵乙拉着一群高官所庇护。

后者的可能更大些。

至于为何不告诉五斗道长。

曹春生摇摇头,身子朝前挪了挪,手放在火堆上感受暖意。

五斗道长研究性太大,为了探出是什么压制了心火的威力,不惜牺牲一些资源收三十岁的曹春生为徒,虽然也有天赋和三千枚五纹铜子道袍的影响。

但不得不承认。

这个老家伙好奇心很大。

自己若是道出邪魔的踪迹,恐怕等待的就不是现在的细声细语了,而是阴暗的三水监狱。

他看着微弱淡光的火焰,伸手添了把柴火。

此事,还需自己来办。

不过....自家的便宜师傅不用白不用,一个不错的想法随即涌现在曹春生脑海。

他嘴角咧笑。

五斗道长啃食着烤鸡,一旁的小胖墩宋宜心腿脚蹦的厉害,嘴角的哈喇子都流了一些。连连说着给我留一些,之后给好师傅敲敲腿脚。

“时间差不多了,你们三个如今入静我看看,到时候我说什么你们照做什么。只要宋宜心你个小家伙若是做的比晨宜合好,我就每日给你做一只烤鸡,若是不好....你也跟着去擦大殿。”

“啊!!”

“哈哈哈!”

一旁的晨宜合蓦的笑出了声。

五斗道长明显今天心气不顺,再看跳的厉害的小胖墩宋宜心,自然找他当个出气筒。

“我可以不吃了吗.....”

小胖墩宋宜心挠着脑袋,身子一步步往后撤。

“不行。”

“现在开始!”

五斗道长是个行动派,他微微挥袖,一抹无形劲力便强行将三人按下,只是落在曹春生肩膀上时,略微多费了些五行气机,他神色一愣,袖袍挥了又挥。

曹春生散了抵抗的心思。

盘坐沉心。

“坐好了,今日再系统的教你们一遍!习道第一境,筑基!根基建筑牢固,才能完成练功。人体的根基又在肾,肾为一身水火的根本,如同天地间水火,万物赖之以生的道理一样。肾气充足,身体自然康强。”

说到这儿,五斗道长撇了眼曹春生。

又放心的闭上眼。

未破元阳。

他抿了抿嘴,抖落脸上落下的黑灰。

“我五斗观是录入仙朝的正派道观,走的就是先铸根基,再习术法。你们或许听过一些几十岁便可大杀四方的人物,但那都是偏离正道,那些先习法,再习道的人物都自断了前途,走不长的。”

“至于修道。”

“这些都是为了康复体质,百病不生,可是各人练功功效有别,体质强者功效快,体质弱者功效慢。因此,你们不须急于求效,只有把筑基功夫练成,才有日新月异的效果。”

“这根基之中,又数静最为重要.....”

话语久久不绝。

曹春生和晨宜合都了入了静。

一旁的小胖墩时不时睁开眼睛,或是看着晨宜合着急,或是有些畏惧面前念叨的五斗道长。

到了最后。

索性睁开眼睛,心里想着明天的擦拭工作。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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