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水铁指虎(2 / 2)

水精铁;军队专用的武器材料,质地轻盈,但坚硬,锋利。

李有山走到店铺后面,不一会,手里便拿着个黑中泛着蓝的指虎,上面的锯齿很锋利,甚至还能听到一些淡淡的水声。

曹春生撇了一眼。

之前熟悉的字迹又浮在在半空。

【水铁指虎】

军家铁匠李有山所铸,质地精良,指尖因高超淬火技术而极其锋利。

效果:增强拳法威力,快速失血。

特殊:打到一定程度时可激发水精铁中细微的水声。

“多少钱?我很喜欢。”

曹春生面不改色拿起指虎,套在手上把玩一番。

自己练武二十年,大大小小的刀刃、暗器都用过不少,但能超过李有山锻造的指虎却没几个,或许是山猪吃不了细糠,曹春生只能撇见它的锋利,外貌到是看不出什么。

“两枚三纹的。”李有山一拍额头,“对了,有件事儿想让你帮忙。”

“什么事?”

“我亲戚家有个妹子,曹兄.....”

“啊?”

北山坊,曹家酒楼。

曹春生拎着一个包裹,刚进来就看见孙锦带人分割大虫的尸体,一手拿着剔骨刀,一手拿着把割皮刀,给一旁的两个厨子打下手。

案板上摆了一座神龛,样貌看不清,粘着泥土。

“这是干什么?”曹春生挑挑眉头。

孙锦被话语惊的一激灵,回过头见是掌柜的,这才吐口气。

“杀大虫之前要供神龛的。”孙锦撇了眼正剥皮的两个厨子,“这是他们杀畜生的规矩,只要是大物件都要这般的,说是可以祈福,求安稳。”

“杀都杀了,还求什么?”

“是求神龛呢。”

曹春生撇了眼案板上的神龛,侧过身子走了进去,快到里面的时候又忽地道了一句:“神龛里供奉是谁?”

“泥觅娘娘。”

“一会儿杀完了,过来一下。”

“好嘞。”

走到屋内,关门。

曹春生将包裹里的水精指虎小心放好,又拿了些之前买的烛油仔细擦抹保存。这玩意在怎么说都是铁,再者,这水精铁大部分都是暗藏在涂卫河里的矿藏,年年沾水,如今到了岸上,若不仔细保养的话,还不如一个普通的。

擦拭许久。

孙锦换了身衣物,推开门。

“掌柜的,您叫我?”

“杀完了?”

“李厨子可是跟御厨学过呢,这区区大虫,照他的话说,可亲自下手不下三四头了。”

曹春生沏了壶茶,扔过去一张椅子:“他的话你也信?我若是跟御厨学过,就这酒楼给的薪水,我才不来。”

“也是...”

孙锦姗姗笑道。

“尝尝,等会儿问你点事儿。”曹春生推过一杯茶。

色泽深绿。

长看的话又有一抹淡黄。

沏的茶是隔壁柳芳县产的,那儿山地多,种了许多梨叶茶树,如今九月初的时间,正是秋茶产出的时候。

“掌柜的直说就是。”

孙锦微微抿了一口,他看着曹春生的面色不知情况。

“李厨子一个杀猪的摆神龛,里面怎供一个寻人的泥觅娘娘?”

“您不知道?”孙锦愣了一下,但又拍拍头:“对了,掌柜的您之前出去过几天,李厨子在学堂的儿子几天前跟同学一同出去游玩的时候找不到人,如今李厨子急的不得了。”

“他儿子不是在铁匠那儿学艺吗?”

曹春生抿了口茶水。

入口清凉,到喉咙的时候又有些回香。

梅花县多梅树,也多酒鬼。

冬天的时候,酒楼可以做些茶饼、醒酒茶,又是一笔生意。

“他媳妇的弟弟考上了秀才,如今在柳芳县当官儿呢,这让自己外甥在学堂不是轻而易举。”

“他就一个孩子...”

“哎。”曹春生叹了口气:“李厨子以后去拜泥觅娘娘的时候,你也去帮帮忙,若是有需要,咱也帮衬一下,这泥觅娘娘的消息你也给我注意注意。”

“好嘞。”

“下去吧,备件好衣服,明天我要去道长那儿受礼。”

孙锦小步离去。

曹春生一口饮尽杯中的茶水,连带着茶叶一并吞下下去。

苦涩充斥头脑,也清醒神魂。

泥觅娘娘的后面是赵乙,如今他外面拐人的团队被自己消灭,若想在维持以往的灵验,这就要小心保管仅剩的孩子,但又不能得了贡品不回应,大官的孩子要勾着,小民的孩子自然可以当作维持灵验的物品。

若是李厨子这儿能有所突破.......

也能试试捏个把柄。

毕竟,自己还没到能无视县里大族,直接缉拿赵乙的地步。

次日,天还未亮。

人群忙忙碌碌。

道观石梯旁已经开始动工除草,整理法会出行的道路。

曹春生看了一会儿,脑子里全是自家酒楼几天后人满的场景,肉香传遍浸透木板,小厮的呼声吆喝之下,大把的铜子滚入箱子。

嘴角咧笑。

“有个厉害师傅就是好。”

“可惜,认识晚了。”

叹息一声。

提起自己备好的崭新青色长袍,嘴角一边念叨经书,一边一步一步踏上石阶。一路上,之前长满果子的油墨树如今都落了不少果儿,腐烂的叶子渗入地里,雨水和果实里滴出汁液泡软了泥土,一脚踩上去,连带着泥水、油墨汁渗了出来。

“如今都秋天了,这叶子烂的真快。”

曹春生挑挑眉,脚尖底下被染黑一大片。

招摇山不同与千手山,此山被一代代五斗观的道长经营多年,这山上一把接着一把的油墨树还是第一代道长种下的,也因要悼念一代道长,此后多年没人看管,这油墨树群疯狂生长的厉害,如今已经是招摇山的招牌了。

坏招牌!

曹春生本就不喜此树,如今脚尖又被染黑。

更是不喜。

原地擦拭许久后,又往上走了一会儿,直到看见门前放着的五谷才停下脚步,开始打落身上的落叶、灰尘。

道观边,一抹墨色云雾笼罩在山头。

墙角立着成列的竹杆和水缸,有八月瓜漫过墙头,上面的果子还未曾炸开,淡紫色的果皮沾满晨时露珠,在阳光下散落一些五彩,一个一个的垂在竹杆上,好似个珠宝。

“师傅,我来了。”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