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剥皮老妇、清净经(2 / 2)

林御海听完蓦的一愣,他站起身来左右看了看曹春生,笑道:“未曾想,一番大病之后,倒还能激出你观察到五行气机的潜力了。唉!春生,要不然你和我一同习道法吧?我家除了符箓之术外,还有些基础的功法可以传你....”

“你真去杀三水渔民了?”

曹春生打断林御海的话语,脸色阴沉的要滴出水。

以他的视角中,那符箓里面的嘶吼声源源不断,浓郁到化不开的血色包裹着一头头蓝色尖角脸的生物,它们伸出利爪,相互挤压之间,狰狞着脸盯着曹春生。

“嗯,杀了几个。”

“几个?!”

“这是我父亲的符箓,我偷拿着用的。而且,你真以为我三四天时间能杀这么多三水渔民,我若是有这般本事,早就调往府城,当那‘荡渔校尉’去了。”

“对了,这个给你护身。”

林御海又递过一张跟半空中符箓样貌差不多的,笑着道:“我父亲新画的‘御水雷符’,你如今能看见空中气机,日后也能用此物防一防三水渔民。”

几个就好....

闻他此言,曹春生才叹了口气。

三水渔民;人形、蓝皮,浑身遍布鱼鳞甲,爱持钢叉。听县里的老人说过,它们是涂卫河的土著居民,以大河的子民自称,并且厌恶所有在河上航行的船只。

每隔三年,到七八月份便会上岸产卵,到时候那些三水渔民为了一个好繁衍子嗣的地方。

便会攻打周边村落,抢占沿河驻地。

届时,也是梅花县最难的时候。

林御海能为他招惹三水渔民,日后他自己独自掌船时,那些渔人绝对会进行报复。

“等我伤好了,等我好了定报答你....”

他看了眼咧笑的林御海,从桌底抽出两根烟斗,道:“来一根吗?里面卷的可是北边汉州的金花叶,可跟你在航船时抽的麻叶味道不一样。”

“金花?你还能弄到这好东西?”

“之前帮个商队赶走了一些土匪,人家领头的富哥送我的。”见林御海面色犹豫,曹春生踹了他一脚,道:“放心,这烟叶我保存的很好,可不是之前糊弄你的破玩意。”

“我又没说不抽。”

林御海虽然身子胖,但手脚灵活,叼起烟斗、点火一气呵成。

不一会儿。

包间泛起一抹香气。

曹春生慢悠悠的捻着袋里的烟丝,装进黄铜烟斗中,他边装边道:“五斗道长要教我道术,说有新术法可以解除我身子的心火之病,这次叫你来就是跟你道一句,以后可别再去惹那些三水渔民了,我的病能治好。”

“三水渔民早杀也是杀,不过提前一些。”

林御海叼着烟斗,边上透红的火星忽闪忽暗,齿缝中包裹的烟气随着他嘴角蠕动,一丝一丝的涌了出去。

“对了御海,你可听过月精珠、星光珠、水精珠吗?”

曹春生吐出一道烟圈,烟雾在半空悬浮不动。

“没听过,我回去让家里的下人找找,怎么,你又从哪儿得来的野方子?”

没有乾坤袋之前。

曹春生几乎疯狂,不管是什么野方子都要试一试。

“不是,是从我那本拳谱上看到了,我想着这玩意或许可以增长些我的拳法,便想着问你一问。你若是没见过,可否在借我些佛经看看?”

“佛经?”

“嗯,五斗道长让我学静,在道经里我悟不出来,便想着从佛经上找找灵感,毕竟佛道不分家。”

呼~!

林御海看着半空漂浮的眼圈,狠狠的将口中包含的烟气用舌头卷在一起,凝成烟丸后猛的吐出,将半空的烟圈砸个细碎,从中四散的浓厚烟气飘在曹春生鼻尖。

“佛经我家里有几本,明天我托人送过来。不过,毕竟你日后是要学道的,可别走太杂。”

“我知道。”

曹春生抽出腿。

他也不指望林御海有三精珠的消息,毕竟佛经里的用语,还是要从佛经里找。

哗啦~!

外面的珠帘被掀开,孙锦带着一群小厮,手里端着一盘盘冒着热气的饭食走来,笑道:“掌柜的,饭好了,您和林公子吃着说。”

“尝尝,家乡菜。”

“好!”

临近夜色。

林御海醉着身子被孙锦搀扶回去。

曹春生身子弱,没吃多少,他见周围静了下来,才从抽屉中拿出五斗道长给的‘清净经’,点着蜡虫做成的细蜡烛,顶着一抹橘红烛火翻看起来。

书面寥寥几行字,介绍了此书的来历。

“清净经;源于三山都天宫,是祭酒一派‘清浊道人’所著,其法门对初学者学静较为有效,在仙朝内外广为流传,是最基础的入门道经。”

“大道无形,生育天地;大道无情,运行日月.....”

草草读了一会儿。

曹春生这个习武的家伙,脑子瞬间一胀,甚至读着读着还有些想睡的感觉。

“晦涩难懂。”

“怪不得五斗观只有寥寥几人,这道经哪是一般人读的。”

“不过么,好在有李元艺的十年道童记忆,这道经对旁人是一本天书,对如今的自己来说,就是一本幼儿读物。”

他思索一会。

将道经放在一旁,双腿盘坐,开始暗念清净经来以此入静。

不多时,大脑又到了那种放空的地步。

入静三个时辰,曹春生终于泛了些困意,随意拉着一床单被,将肚脐眼捂住便昏睡过去。

明天还要去春花楼。

养精蓄锐!

............

次日,北山坊。

一路走去,都是斗鸡窟的鸡女在路旁吆喝,穿着暴漏,勾搭着一些富公子进去里面斗鸡。

曹春生起的不算早。

是卯时,且将近辰时才出的酒楼。

街道上不止那些穿鸡袍的女子,一些摊贩早就摆好了饭摊,有卖鸡蛋烙饼、石头馍、羊杂汤、清汤面、米粥的。各式各样,不一而是,且香气十足,即便刚踏上这片坊区,也能感受到各种香气在鼻尖打转儿。

走过几个巷口。

一处高大木楼处,上面门楣刻着春花二字。

曹春生没去过春花楼。

听酒楼里的酒客说,那儿都是些富贵人家去的地方,里面的曲牌卖艺不卖身,据说里面的艺女、艺男,有人一口嗓音唱的堪比宋家戏班里的宋老汉,但这话语曹春生是不信的。

宋老汉师从府城戏曲名家胡三花。

一口‘打蟒袍’听的他心神澎湃,曹春生对其是最为崇拜。

收起心思。

曹春生看了眼门口的老婆婆,撩开衣袍,将腰间挂着的家传青血羊脂玉佩露出来,这才晃着身子小步走去,边走边叫喊道:“叫个唱曲儿的过来,今儿,要听打蟒袍!”

“这位爷,今儿楼里会唱‘打蟒袍’的戏子不在。”

“不在?”

“对,眉樱子姑娘今天正在和宋家戏班比弹唱戏呢,如今不在楼里,要不....您换一个?”

说到眉樱子时。

老婆婆眼中闪过一丝怒意,但看着曹春生腰间的玉佩,又吞咽下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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