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周末回家（2 / 2）

“哦！去吧！”

迎面遇见正从外面回来的张静的父亲，只见他嘴里吸着半截还没有抽完的烟，跟往日里一样，只是冷冷的回了一句，没再说什么，他高高瘦瘦的，大概一米七五的个子，虽然已经过花甲之年了，却依然精神抖擞，没有半点年老体衰的样子，就连衣衫也是干干净净，整整齐齐的，大眼一看就知道，平日里也是那种讲究人了，跟同年龄的老人不是很一样。

母亲也是如此，总是喜欢白色的裤子，出门的时候也总是穿的板板正正的，他们不但没有两鬓斑白，就连牙齿都是结结实实的，没有掉一颗。

“大奶奶，这是干啥去，赶集啊!”

“对，一会小静要来，我去买点吃的。”

“哟！闺女要来了呀！”

“是嘞！呵呵！”

因为在村里的辈分最大，所以通常在街上邻居见了，不是喊奶奶，就是喊老奶奶，连喊婶子的都没有，尽管他们看起来都不显老，可是在村子里的威望却是很高，这也不光是辈分的问题，最主要还是他们为人，母亲平时为人和善，不曾与谁发生过口角，父亲尽管在家里总是板着脸，平时说话也是冷言冷语的，但是出了家门，哪怕是站在大门口，看见了邻居，也马上一脸的和气，说来也真是奇怪，好像只会对家里人凶。

但是少言寡语的父亲也会在闺女来之前将院落的里里外外打扫的干干净净，这大概就是他表达的一种方式了，因为不光是她结婚这么多年来，就是从小到大，也没见他看见了谁就笑过，或者慌慌张张为了谁去做过什么，每次回家，忙前忙后的就都是母亲一个人，反正在张静的记忆里，她几乎是没有看见他笑过，几乎没有，所以从小到大，家里的气氛也都是紧张兮兮的，好像从来就没有过那种其乐融融的场景，以至于张静都结婚十年了，也是两个孩子的妈了，看见他还总是本能的想躲，张静在家是老小。

所以对张静来说，回家有温暖，有时候也不尽是，反正这么多年她都习惯了。

“姥姥，我们回来了。”

孩子每次到家门口，开门下车，总是第一时间冲到大门里面大喊几声姥姥，姥姥、姥爷他们就从屋里迎出来了，这个场景，像极了张静在家上学那会，从学校放学回来，进门第一件事总是会喊一声‘妈’，如今却是自己的儿女们了。

“哎呀！回来就回来，每次都买这么多东西，不是说了，家里啥都有。”

“是，是，是，家里有是家里的，不是我买的。”

“哎呀！小静回来了，给老奶奶买这么多东西，这回够吃了。”

“哈哈！也没买啥，你这是干什么去？”

“我到家东地里去看看，看看庄稼长得怎么样了。”

“哦！你们是天天忙，不舍得闲着。”

“哈哈！庄稼人，可不敢闲着，不比你们在城市里。”

“都一样，在哪儿都一样。”

“你们快点回家吧！你看你一回来，老奶奶高兴的。”

“哈哈！是因为离得远，所以显得稀罕，天天来就不稀罕了。”

凑上来聊天的，是隔壁邻居家的三儿媳妇，每次张静回来，她都是大老远就打招呼，虽然她的年龄大一些，可是因为张静家的辈份大，所以她都不能称呼人家什么，只能这么嘻哈的胡乱聊几句。

“姥爷！”孩子看到姥爷，高兴的赶紧打招呼。

“你们来了，快点进屋吧！”

这一脸严肃的脸，也是孩子们看习惯了的，要说这习惯是有多可怕，他们以为姥爷就是这样的。

“来，来，来，快点来厨房，厨房里有好吃的。”

姥姥看着追着姥爷后面的孩子，赶紧把他们叫过来拿好吃。

“妈妈，我饿了。”

“去吧！去吧！”

孩子对着妈妈吱哇乱叫的说饿了，接着就跟着姥姥去了厨房。

就连这样的场面，也是一次次的上演，每次来，姥姥都是这样，第一时间把孩子领走吃好吃的，因为她知道张静平时一个人带孩子不容易，自己再开车，肯定累了，而父亲也是每次打个招呼之后就自己回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