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城南旧事（2 / 2）

“不！我没输！“

“牌非棋，只要上面还有一张牌在，我就没有输！“

老者听闻，第一次将目光从棋盘投在对面的年轻人身上，望着对方很是狼狈，又有点疯狂的样子，他的双眼却始终古井无波。

风谷激荡，两者的对弈仍在继续。

这片天地，夜愈深，山愈静，空中的棋盘就越是明亮。

天穹之上，一百七十二颗各色星辰闪烁，伴生的一百七十二个异文在空中，像一颗颗流星随意穿插横斜。

棋盘北上，

突然，中年男子身后浮现的牌影皆数翻动。

虎，龙，凤，狼……无数星光汇成的动物从牌中跃出。

伴随着声声吼啸吟鸣，男子暴喝一声，盯着棋盘目露精光，催动着上面仅剩的一张卡牌向一枚黑色王冠的棋子吞噬而去。

这一刻，那张洁白胜雪的卡牌大放异彩，五光十色，将整片天地辉映成了乐土天堂，一个“神”字在正空散发出高临于世的赫赫威严，仿若众生皆须伏于其下。

“吃！王死棋尽。你--，输了。“中年男子如释重负地大笑起来。

千钧一发，生死间转。之前差一点，他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而现在，当中年男子把自己仅剩的牌放在对方那枚“王棋”上时，他身后的卡牌幻影尽数变得璀璨，疯狂吸收着周围涌动的星光，牵动着天穹上的一个个字符飘向自己。

与此同时，老者背后的黑白棋虚影，却皆摇摇欲坠，仿佛马上就要支离破碎。

变故突生。

可是，老者却对此视若无睹，不起丝毫波澜。

“不，年轻人，是你输了。“

柳木无风自拂，老者仍平静地伫立着，淡淡开口。

随即，棋盘上原本被牌覆盖的那枚黑冠棋子渐渐转白，近旁一颗普通的黑棋却骤露华光，九星王冠，熠熠生辉，顷刻将棋盘上最后的那张卡牌无情吞没。

“你，输了。“

伴随老者淡然地死亡判决，半空中的棋盘瞬间大放光华，将天地间的每一个文字，每一束星光都皆数吸食进去。

紧接着，中年男子的身躯顷刻被流光棋盘无情地洞穿，连同他体内的那束星光也被湮灭此间。

“蓉城……“

在闭上眼的最后一刻，中年男子不甘地望向不远处的院门，眼中带着浓浓不舍的思念。

“嗯？蓉城吗……“

老者第一次露出了些许的人类情感，跟随中年男子那早已了无生息的空洞双眸，望向南方。他若有所思地收起棋盘，道袍一拂，连同整个道观，一起消失在这片天地。

过眼云烟，在众生的记忆中，这里的一切，包括道观，仿佛从古至今，从未出现。

2032年，蓉城。

“砰砰砰！砰砰砰！”

急促的敲门声在一栋破旧的四层小区楼响起。

“来--了--，谁啊？别敲了。”

陈好仓促地打开房门，四下张望却看不见任何人的身影，很是纳闷，只好挠发低头，随即发现了一个柳木编织的花篮，不知何时放在了门前。

花篮里，一块雕刻着“浩”字的玉佩散发着皎洁的柔光，而一个婴儿正安静地沉睡在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