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白湾，河满都（2 / 2）

“去哪儿？”

“火马城，我们来得时候曾路过那里。”

“那是什么玩意儿？”

“我们的新家。”克荷台语气平静，“父亲和沙加王谈好了。他本想买下一座城市或一片土地，但是沙加王提议借给我们。”

“还真是善解人意。”

“别傻了，他不过是想源源不断地榨取我们而已。他们可以随时收取租金，随时将我们逐出城市。”

宿醉有了反应，白湾有点想吐。他好不容易忍住，又问：“大哥的婚事怎么样了？”

“他要娶沙加兰石的三女儿，沙加磨坊。”

“磨坊？”

“是个随意的名字，不过已经有了封地，也是位没有过婚事的姑娘。我们抵达火马城就要开始准备婚礼了。真图正在和哈马魔王组的人会面，他们要确定婚礼仪式需要的东西。”

他们在傍晚启程，没走多久便抵达了火马城。虽然没能买下此地，但堪罗皇帝也稍稍放松下来。这座城市有七百多名居民，城主高堡已被腾空，供堪罗人居住。

傍晚，沙加事务官台召集了大部分居民，由台玻楚匿向他们宣告统治。他的确是老了，接连的旅行和饮酒使他疲惫不堪，草草几句便结束了演讲。沙加事务官离开后，堪罗人在高堡的二层享受了一个简单的晚餐。真图和泊夏也参加了，一同讨论婚事的安排。

“我们必须向他们展示我们的富裕，才不会被看轻。”柏河说，“沙加人是富有的人，我们若想和他们坐在一张桌子上谈事情，就得有相匹配的彩礼。”

“但别忘了你的弟弟。”台玻的声音有点干哑，“契尔只比你小两轮，还没有结过婚，或许不久之后也需要一个妻子了。”

“此外，哈马组也要求献礼……”真图说，“不仅仅是对沙加人的献礼，他们还需要向远在沙音的哈马组上缴一部分献礼。”

“这群黑袍子够贪的。”柏河怒斥道。

“小点声吧，这火马城的所有人都信奉哈马魔王。”

堪罗皇帝抬起手让他们都安静：“去看看我们还有多少宝贝吧。我们不能喂肥沙加人的胃口，得省着点。”

柏河与真图立刻离开了房间，剩下的人默不作声。堪罗皇帝阴沉地嘀咕一句：“这群人已经迫不及待想分家了。”他望向次子，这个苍白的人不知所措地盯着门口。于是堪罗皇帝又瞟向了克荷台与白湾。

“或许你们的婚事来得更早。你们找到心仪之人了吗？”

“沙加王的长女和次女都可以。一个温柔贤惠，一个聪慧喜人。”克荷台答道。

白湾纳闷哥哥是何时确定的目标，并不由得想起了那四个舞女，微笑起来。

“白湾！”堪罗皇帝斥责道，“你倒是完全可以娶妻生子了。看得出你的精力无处发泄，或许下一个结婚的就该是你。”

“不假，我的确有一个心仪对象。”白湾答道。

“哦？我真是好奇哪个女人能让你安下心来。”

“觅哑。”

“觅哑？”堪罗皇帝努力回忆昨晚的女孩儿，“你莫不是喜欢那些还不能嫁人的孩子？”

“不，她丰腴标致，保证能为你生许多孙子。”

“我不记得这样一个女孩。她是沙加人吗？”

“她是流沙种，如果非要有个姓，可能是流沙？流沙觅哑，我猜。”

堪罗皇帝意识到他提的是某个私生女，于是抓起酒杯砸向白湾的胸口。

“够了！我对你已经没什么耐心了。你不用再耍那些嘴皮子，动歪脑筋，到时候我为你选一位妻子，省得你再捉弄别人。”

“我才是最孝顺的那一个。”白湾没有捡起酒杯，拿起桌布擦了擦自己胸口上的酒，“我不需要你的财富，我不需要用这种东西证明我自己的价值。我也不需要任何傻袍子的礼节，流沙种不必向哈马组献礼。我只需要一句你的同意。”

“你是认真的？”

“我是认真的，我想娶觅哑为妻。”

“可以。”堪罗皇帝点点头，“你只需要滚出这里，我就同意。”

白湾站起来，克荷台立刻按住他的肩膀。

“坐下！”他的哥哥低声命令。

“让他滚！”堪罗皇帝喊道，“我受够他的自私和放纵了！”

“我也受够了！”白湾吼道，“你们不喜欢我，我也不喜欢你们！我他妈根本不配当你的儿子，你也不配当我的父亲。”

他推开克荷台，踹开大门。门外是一脸错愕的柏河与真图，他们刚刚查看了堪罗帝国仅剩的财富，手中还捧着一堆珠宝。

白湾在他们脚下吐了一口口水。“我早他妈该这样做了。”他推开两人，从未感到如此轻松畅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