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逢（2 / 2）

“辛迪·庞德？你的妻子是她？”艾安看着一张结婚照，那是查尔斯年轻时候和妻子的合照，“你和秩序使徒的宿主结婚了？我知道她是警花，而你又极端好色，天天盯着人家的屁股看，可是她可是曾经结结实实给了咱们屁股一枪的那个比天灾还可怕的女人啊！”

“你还像以前一样崇拜我么？艾安？”查尔斯艰难地笑着，坐在摇椅上，他看着那熟悉但又陌生的老朋友，又看了看另一张妻子的黑白照。“我多希望她也在这……”

艾安看着那张照片，沉默了半晌，又变成了玩世不恭的语气“怎么样？警官？要不要再追杀我啊？”

“我很抱歉，这家伙太不礼貌了……”杰克对艾安的行为非常的羞愧，但查尔斯并没有说什么，反而是笑着看着这位老朋友，杰克意识到自己或许担心太多了，也许，这才是艾安特有的温柔。艾安一定是了解面前这位老人，和他已经逝去的妻子的。

“感谢上帝和地神，你儿子长得更像妈妈，而且也没像你一样好色。”浏览着照片的艾安看到了一张全家福，查尔斯的儿子是个美男子，妻子反而相貌平平，辛迪和查尔斯笑着坐在他们身前，抱着一个小女孩。“我很高兴能看到……”艾安突然停住了，那是一些被裱在相框里的剪报……黄道十二宫杀人案相关案件的剪报。“你还在为这件事耿耿于怀啊，我的朋友……我们已经把他吃了，但是那时候，我们没能力把那种身份的人犯的罪公之于众，现在我们即便说出来，相关证据也都已经没了，但是查尔斯，那些灵魂都安息了。”艾安的话似乎让老人有所慰藉。

“我当然知道，艾安。我都知道，只是有些事不是一句过去了就能释怀的。”老人缓缓地站起来，打开了一块剪贴板，“但也许在我即将走完的人生里，我还能做点什么。”那是一张推理导图，那是老人严谨标注推理后的结果。

“临死之前最后利用你的老朋友一次吗？没问题，这忙我帮了。”艾安看着剪贴板，微微一笑。

线索针对的是当地一代地下赌城的控制者——波尔戈家族，从查尔斯的线索图上看，这个家族涉嫌毒品走私，强制贩卖，人口贩卖，人体器官贩卖等等一系列罪行，最下边还有几张照片，是一些可疑人员在他家附近徘徊的照片，这代表这群人对查尔斯也已经构成威胁了，但是很奇怪的是，剪贴板的角落里有几张照片被撤下来了放在角落。艾安看了两眼，没再说什么。

在艾安浏览线索的时候，老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换了一身装备，看上去是自制的防爆防弹衣，还有一把看上去就经过了过度改装的猎枪，以及一把看上去已经用了许久，但保养良好的左轮手枪。艾安看着那把枪，微微一笑“你还留着你的老情人呢？话说回来，你不会打算跟我一起去吧？”

“任何武器都不如它可靠。”老人突然用手猛力的砸向自己的胸口，不可思议的现象突然在他身上发生，干瘪的，形如枯槁的老人突然像是充气了一样，肌肉和面孔都好像回到了年轻时候的状态，佝偻的身姿突然挺拔起来，除了白发没有变化，他现在看上去就像个三十多岁的中年男人。“我还有你留给我的最可靠的心脏。”

“只要那心脏还在，你再活60年都没问题。”艾安和老搭档相视一笑，接下来他们要做的就是等，等太阳下山，圆月当空。

几小时后，两个身影游走在夜晚的拉斯维加斯路上，都城的夜晚和白天区别也没太大，只是多少还有一些阴暗的角落。

“话说回来，你非要变成这样么？”查尔斯的眼镜又开始不受控了，看来恢复年轻身体的他，某些功能也变得更活跃了。

“这样方便让人放下戒心。”变成女子外形的艾安声音粗重的说着，并摆了个性感的姿势。

“奥黛丽赫本可没有这么大的……你懂的，上边和下边。”老人有点抱怨的说着，带着艾安前往撒哈拉赌城酒店的西南边的小巷子，那里有个看起来完全不起眼的小房子，但房门却用了一扇类似银行金库的门，可是因为门本身也做了伪装，普通人根本看不出有什么不同。

门口有个椅子，上边还有温度，也就是说坐在这里的人刚刚离开，查尔斯撤走了椅子，艾安用一部分触手拟态成原本椅子的样子，过了大概十分钟，从西边路口，一个膀大腰圆的胖子中年白人回来了，看着这家伙，直直的朝着这边走来，看来应该就是看守了。

胖子看着稍微偏移了一点的椅子琢磨了一会，看了看四周，然后没多想的坐下了。过了几分钟后，前后来了三波人，都以不同的口令进入了胖子看守的房子，看房子的面积，这三波一共十几个人，这个小房子的容量是不够的，也就是说有地下室，更何况最后一波人大包小包的带了许多包裹，箱子。

大概过了十分钟，胖子太无聊就睡着了，而艾安用触手伪装的椅子，也慢慢变回了本来的样子，一开始，触手先捂住了胖子的嘴，随后增多，将胖子整个捆住，拖进了别的角落。

艾安读取了对方的记忆，考虑到这家伙只是个纯粹的看门的，艾安没有杀死他，只是把他五花大绑并且封住了嘴，由于艾安的力量，胖子根本没醒过来，而根据胖子的记忆，有效的口令是：“山楂树、月季花、圣甲虫、美洲狮”。这四个词通过排列组合可以验证来人的身份。每个客户或者员工来地堡都是要提前预约的，如果没有预约，即便口令对了也不能进入。如果把胖子丢在这，估计会被发现，但对方也不是什么恶徒，杀了他有违艾安的行事作风，毕竟杰克肯定会反对，不过杰克倒是有了主意。

“我们直接顶替其中一组进去就好了。”杰克说道，“从他的记忆力找出对应的宾客。”

“可是本人来了怎么办？”艾安的担心有道理，毕竟本人来了，胖子肯定会陷入混乱。

“太简单了，你们直到什么人要在什么时候来，然后等着他们埋伏一下不就好了？如果不是坏人就放掉，是坏人吃掉在冒名顶替进去不就行了？我看只要性别和团体人数对的上就可以，这胖子不可能记得请那么多人的长相。”查尔斯说道，“实在不行，你可以变成那胖子，我进去调查就好了。”

“你的第二方案就算了，我可不放心把你这个老东西单独放进去。”采用你的第一方案吧。

艾安读取的记忆中，在20分钟后，会有一男一女进入地堡，名字是罗森·林德尔以及多洛雷斯·林德尔，他们的口令是“美洲狮，月季花，山楂树，圣甲虫。”艾安把胖子放回去，解除了他的束缚，随后他们到巷口附近的阴暗角落埋伏，十几分钟后，果然有一男一女进入了巷子，两人双双被打晕后，艾安读取了他们的记忆。这两个家伙是高利贷放债人，会参与走私人口的买卖，艾安直接吃掉了他们，不过记忆里却没有波尔戈家族头领的信息，只有几个小头目的信息，而这里确实是他们的大本营，查尔斯的调查是对的。

为了保险起见，艾安分裂出一部分身体涂抹在查尔斯的头上，让他变成罗森·林德尔的样子。随后，按照计划进入了地堡。小房子里什么也没有，艾安和杰克疑惑的四处看了看，查尔斯及时制止了他，让他站好别动就行，因为房间顶端有个摄像头。沉默了几秒钟，房间突然一沉，向下下降，原来这玩意整体是个电梯。

电梯停止后，他们来到了地下赌城，没人想到这个小小的入口下边，居然有一个大约近千平米的空间，这里四处都有持枪的黑帮分子巡逻，刚刚看到的拎着大包小包的最后一波人并不在明面上，艾安和查尔斯找到了酒吧吧台落座，酒保很熟悉他们，熟练的调了两杯酒放在他们面前，艾安谎称所谓的“罗森”嗓子失声了，所以一切都由自己交涉，他们大概掌握了赌场今天来的客人的信息，随后，查尔斯递给艾安一张纸条。艾安看了看纸条，他不明白为什么查尔斯想要直到“人口拍卖会”在哪。

最后终于找到了拍卖会入口，他们一起进去后，查尔斯却趁乱甩开了艾安。当艾安看到今日商品概览后，他才猛地明白过来查尔斯为什么要来这里，其中一张照片，是一个小女孩，而那个照片，自己今天才刚刚在查尔斯的家里见到过，那是他的孙女。可查尔斯明明可以让自己帮忙的……为什么反而要甩开自己？艾安看得出神，丝毫没注意自己身边的人越来越少，随后，一张大网罩住了自己，而后，房间内突然喷出了奇怪的气体，将艾安和杰克分离开，那一小坨红色的肉块就是艾安的本体，两人都陷入昏迷。

杰克再次醒来，他在一个只有一盏灯的房子里，被手铐锁住手脚，身边一个玻璃罐子里，是艾安蠕动的肉块，面前，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坐在椅子上，抽着雪茄看着他们，男人身后，是抱着自己孙女的查尔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