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醒来(1 / 2)

恍惚之中,一阵嘤嘤的低泣声在许端午的耳畔响起。她想睁开眼,但眼皮沉的象灌了铅,无论怎么努力都抬不动。

她不知自己身在何处,只是依稀的记得自己在端午节的一大早就急匆匆的赶回家去收拾东西,之后就因为那个铜瓶跟小后妈的老娘白老太婆起了冲突,白老太用铜瓶砸在了她的头上,然后她就眼前一黑…

再然后,她就觉得自己仿佛掉进了一个深井里,越坠越深,越坠越深,周围漆黑漆黑的,没有一丝亮光,也没有一丝声响。

她感觉自己的身体变得很轻很轻,轻的如同一根羽毛在一个无底的深井中飘飘下坠·····之后,她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这时,她的耳畔又响起了一个年轻姑娘带着哭腔的声音:“奶,俺妹她咋还不醒呢?”一个妇人苍老声音答道:“雪啊,别寻思那么多了,等吧,万般都是命啊!你去歇会儿吧,奶守在这儿…”

这一老一少的声音让许端午觉得既熟悉又陌生,这声音落入许端午的耳中,就如同点燃了引线一样,将她的大脑引得炸裂开来,一些记忆就象沉塘的泥沙,被炸的翻出了水面······

她们这是在为她哭吗?她们是谁?自从奶奶和妈妈走了以后,她在这个世界上就再也没关心她、牵挂她的人,更没有谁会为她流泪了。

妈妈得病去世的时候她还正上高三,三年之后,奶奶也因车祸了走了。而后,那个曾经在她妈妈患病时,给妈妈当保姆的白巧云登堂入室成了她的小后妈,她的生活从那时起就翻天覆地的变了。

她不知道妈妈病逝之后这个白巧云是怎么进了爸爸的公司,当上了爸爸的助理。甚至她都不知道这个白巧云什么时候就成了她爸爸的新夫人。

奶奶去逝还没出五七,她的爸爸就领着挺着大肚子的白巧云搬进了她家的二层小楼,而且还带着白巧云的母亲和一个四、五岁大的小女孩。

白母是个嚣张恶俗的村妇,白母说那小女孩是她爸的骨血,但她爸却让白母不要瞎说,她爸说,那是他收养的孤儿,许端午清楚是她爸在说谎。

没几日,白巧云就为父亲生下了一个儿子,而父亲从此对她就几乎完全漠视了。而白巧云这对恶毒的母女,更是千万百计地挤兑她。好在,她当时已经大三了。

奶奶走后,她就极少回家,假期她要么报名支教,要么在外实习,能不回家她都不回家。今年,她即将大学毕业,幼教专业的她已在全市最好的机关幼儿园找到了工作。

上个周末她在工作地附近租下了一套小公寓。端午节放假,她就想将自己的东西从家中搬走。

当她回到家收拾完东西准备离开时,忽然看到了客厅摆架上的那个铜瓶,那是外公在妈妈出嫁时送给妈妈的,八寸高,嵌了几颗绿松石。

妈妈是蒙古族,外公是个铜匠,这铜瓶是外公亲手打制的,虽不值什么钱,但这瓶是妈妈的遗物,许端午还是很有感情的。于是她就从客厅的摆架上取下铜瓶准备带走。

白母一见,顿时气炸了毛,平时她并没太注意这个铜瓶,但见许端午要拿走铜瓶,她立即断定这铜瓶一定很值钱,再联想到平日里看的那些鉴宝节目,她不由怒从心头起,口里嚷着:“这家的东西是你的么,都是我大外孙的…”

说着就扑上来夺许端午手中的瓶子。白母今年还不到五十,加之从前都是在家干农活的,力气很大,许端午根本不是她的对手,扑上去的白母一下就将铜瓶夺了过去。

许端午见白母从自己的手里抢走了铜瓶,还不住手,一只手还死死掐住自己的手腕不放,自己的手腕象是要被她掐断了一般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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