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封山警戒及一时冲动（2 / 2）

又是半月过去，在三位护法高强度的警戒下，宣玉门附近每一处可疑之地都被排查三遍以上。

如此，在经过最后一场地毯式排查结束，疲倦的掌门宣布封山结束。

那被杀死的散修可能就只是单独一人，没有同伙。

剩余弟子心中紧绷的弦也终于松动，尽管不知道是不是危机真的结束，但相信掌门和护法至少比自己判断要来的靠谱。

下放的兵器没有收回，按照掌门的说法也该让孩子们接触下既能杀人又能救人的东西了。

两位殒命在糙汉散修手中的弟子，掌门亲笔写了书信寄给他们在凡间的家人，一些遗留的物品和仙门慰问的银票也一同寄去。

“我哪天要是没了，你把那头牛还给我娘呗，还能值不少钱。”散会的路上，王牛怅然道。

“以后再下山，护法都会跟随的。”李若安没有点头，他觉得才十四岁，这么早谈论死亡有些晦气。

剩余没有告诉王牛的是，这几天他感觉很不好，三颗灵种形成的灵识对周围环境的感知更加敏感，不知道是不是护山阵法影响，这山中灵气总是会莫名其妙外泄一部分。

他很相信自己的感觉，但也愿意相信修为更高的掌门和护法们，如此精密的排查下，哪怕是一只陌生的飞鸟也会被抓住，或许...真的是阵法导致的。

往后两月寒冬如期而至，这场混合灵气的飞雪甚至能冻住弱小的灵气，倘若凡人来此，不出一刻便会化为冰雕。

青牛躲在屋里不愿出来，祖思柔的水灵气无法承受如此苛刻的精华，至少这个冬天除了吃饭外是不能出门了。

王牛倒是不怕，不知是作为惩罚还是怎么，脱了外衣硬抗风雪修行，但进步的确是快，在近乎自虐的修行下，他的体格以肉眼可见的变化愈发地结实起来。

张玉胜师兄的伤势已经恢复，李若安前去拜访过，将那五粒灵石同《焰蛇决》交于他手，希望能凭借它们尽快恢复根基。

冬天的灵气并不适合太多人吸取，李若安在没入小腿的大雪中前进，即便已过去数月，但他依然在警戒着周围，现在暂时停止修行进度，而是转为去那一间小小的藏书阁翻阅入门仙术。

尽管只是最入门，甚至有些东西仅是略高于凡间武学功法，但对于在大煌宫内只翻看过古籍传说记载和纳灵吐息仙决的李若安来说，亡羊补牢犹未晚。

两个月时间，他断裂的手臂已经恢复，也已精通“赤焰蛇咬”跟“火刃掌”两种进攻仙法，每个仙门基本都会有的初阶御物术也完全掌握。

但这类低级御物术只能耗费大量灵气移动死板物品，要想驾驭灵气成刀剑型斩杀敌人，便要去至少数百人规模的中仙门内深造。

这期间，他曾面见掌门说出自己担忧之事，但即将闭关冲击筑灵二境的掌门在让护法们继续排查十天后，并无异样。

“差不多得了。”高护法疲倦的拍拍李若安肩膀，“放轻松，已经排查多次了，我连青石阶梯缝儿里有几根草都快记得了。”

李若安内心还是有感动的，掌门同护法并未将自己的话当做耳旁风。

“这儿有封信。”再过去了一月余，四月，掌门在闭关前一日召来李若安，三位护法也在场，他指着桌面放着的书信道：“我知道你并非寻常人家的孩子，虽不知道为何来我门下，但大概也有苦衷的。你我也算有缘，这是一份入落霞门的推荐，里面有你跟祖思柔二人的名字，倘若我闭关失败，那宣玉门也该散了......我这三位弟子都曾有机会去落霞门深造，但仍与我一同建立这仙门，年轻时也曾想过做出一番功绩...奈何...人力有限啊。”

李若安看着掌门疲倦的模样，这是自撑起护山阵法后遗留的症状，或许这么久以来经常半月不眠不休的损耗要比想象中大多了。

这个状态，是没有办法闭关冲击更高境界的。

李若安看得出来，掌门和护法自然也会明白，所以，宣玉门大概真的要结束它仅仅百年的存在了。

漫长的历史长河中，曾有无数仙门兴起又衰落，但站在顶点的那几座庞然大物却没有改变，兴替的只是这些小小仙门和无数踏入寻仙路的少年。

“弟子...的确来自东潞洲外的某个世家...”李若安犹豫几息，似乎在做一个无比艰难的决定，最后终于抬头看着那位老人编了个谎话：“因仙门内斗才逃于此，家父...曾是大宗外门弟子。”

话说道此，座上掌门和三位护法先是愣住，接着似乎想到什么，王掌门颤抖着手指问：“不会...不会是把大宗功法...私授于你？”

李若安点点头，但这时他突然有些后悔这样说了，因为一时的恻隐之心，却可能把自己立于危险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