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故事(2 / 2)

“如果你们如实说,说不定就可以直接破案了,我也不知道重不重要!”

真是岂有此理,什么时候证人说话也要看身份了?!还是看审案人的身份。虞横真是哭笑不得,宁不尘也无语了,真的是奇葩年年有啊。

“那你喜欢什么身份的?我可以是你喜欢的那个。”虞横的手握在刀上,你一个被关在牢里的证人,屁事可真多啊!

“我们是凌云阁的,这次的案子是我们的考核!”宁不尘说道。

本来虞横本来还想直接用武力的,对付矫情的人,说多一句都是浪费生命!

“怎么证明?”

宁不尘没有理会虞横的目光,直接掏出他们凌云阁令牌,以及阁主大人的信,随后还掏出了城主给的令牌。

其实有时候吧,并没有那么多的弯弯绕绕,尤其是对战双方都是同一种人,这个时候,两点之间,线段最短!

“是我杀的,十二个人都是我杀的!”

“哈?”

“哈?”

为什么?你不是证人吗?好的,既然是你杀的,也直接承认了,为什么一开始不说,还要伪装成证人呢?牢里暗暗的,光线似乎是被别人算计好的,很多东西都看得不真切,杀机也被藏匿了。

虞横和宁不尘都非常默契的没有说话,感觉这个证人有故事!

“两位先听我讲个故事吧,讲完你们就懂了。”那证人的眼睛幽幽的,散发出来的是一种淡淡的哀伤。

“五年前,有一个浪迹天涯的刀客,他在中人城里背人追杀,不小心受了伤。恍惚间,那刀客闯进了一门小户,在城市的边缘地带,那个房子小小的,像个蘑菇一样的存在于中人城这个大森林里,里面住着一个老汉和一个小女孩,他们是祖孙。”

“那女孩很能干,每天都帮着爷爷干各种活,很勤劳,是个爱笑的好姑娘。”说到这里时,证人的眼中闪着光芒,仿佛那个女孩就站在他的面前,带着明媚的笑。

“刀客迷迷糊糊中感觉有人在替他擦脸,上药,伤口辣辣的疼,但是精神感觉好多了。原来刀客晕倒在他们家门口了,是小女孩发现的,并把他带回家了,那老汉还出钱买药给那刀客。刀客在第二天的时候就想告辞,不想连累他们,并把身上的钱留给他们,当做酬谢,但他们死活都不要,在刀客走的时候还塞给他一堆吃的,非常开心的说,以后再来啊,希望你不要再带着伤啊,好好照顾自己!”

证人的眼睛湿漉漉的,牢里的黑也挡不住泪光,虞横和宁不尘看得真真切切。

“后来,也就是去年春天的时候,刀客又来到了中人城,想去看看自己的恩人,他回到那个小房子,但是那里已经换了人了,刀客很担心,一老一小能在这个世道怎么活下去呢!刀客找啊,到处打听,终于打听到了,原来他们回外城老家了,一起走的。刀客悬着的心终于稍稍放了一点。”

“刀客找了过去,那是一个茅草小屋,外面简单的做了个篱笆,一扇破旧的关不全的门。之前在城内的小屋虽然也不算富贵,但还算温馨,家具也一应俱全,但在乡下这里,是真的家徒四壁!刀客在打听中知道,本来老汉有一个儿子的,就在这个审案司工作,在一次追击犯人的过程中不幸因公殉职,这司长虽然说不是个好东西,但好歹知道死人的东西不能碰,按例给了100两的抚恤金。后来那老汉儿子的媳妇跟人跑了,留下来女儿,还卷走了一半抚恤金。”

“刀客猜测,可能是因为老汉生病需要用钱,才那么快用完了那比抚恤金,可在聊的过程中发现,并不是!”证人从讲到老汉的儿媳妇卷走钱都是咬牙切齿的,情绪逐渐激动,真的让人很气愤。

“刀客想知道怎么回事,但是老汉不肯说,刀客也没有办法,刀客帮他们干了一些农活,老汉更老了,女孩虽然还是很爱笑,但是明显的比其他同龄的女孩子消瘦,刀客待了三天,他得启程继续自己的旅途了,临走时想给五两银子的,谁知那老汉忽然就跪在了刀客面前,拉着女孩一起跪!”

“刀客不解,忙想把他们扶起来,那老汉不肯。”

“那老汉噙着哭声,说,看在当初我们救你一命的份上,请你带走我的孙女吧,怎么样都可以,你也看到了,她还算能干,让她给你洗衣做饭,做小妾也行,只求你给她一口饭吃,不要打她,可以吗?”

这是一个爷爷能对孙女做的最好的打算了,老汉知道的,他更老了,他已经没有力气再去干那些农活了,也不知道还能活多久,一个女孩子怎么活下去呢?这个刀客是他的唯一希望,算是他行善带来的一点回报。

“那女孩哭了,问着她的爷爷,这是要把她卖了吗?又转过头来,拿走了我手里的五两银子,塞在了老汉的手里,哭着说,她愿意,当牛做马她都愿意!”她说这话的时候,没有一点犹豫,她知道未来是怎么样的,她等着那个并不光明的未来,她害怕,又无可奈何。她其实长得也还可以,瘦瘦高高的,眼角小长着一颗小小的泪痣,笑起来嘴边还有两个小小的梨涡,挺挺的鼻子,藏着少女的坚强。

“你们懂那女孩说出那句话时刀客的感受吗?心疼,愤怒,怨恨!”证人是大吼着的,过了一会儿,待到心情稍稍平复,又继续道:

“那刀客愣愣的站在那里,看着那祖孙哭,看着他们互相告别,刀客想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老汉也不是个会铺张浪费的人,女孩也很懂事,他们也很健康,究竟发生了什么让他们这么快就把那五十两花完了!”

“刀客要老汉说出这些年发生的事情才肯将女孩带在身边!老汉说了,现在这种时候没什么不能说的了,刀客气愤啊!原来是中人城里的一个教谕,与老汉是同一个地方出来的,但那教谕是个贪财的,又有一个强势的夫人,不知道那小人怎么知道老汉得了一笔抚恤金,然后就亲自找上门说想借,是因为最近有些私事要办,自己的夫人又是个守财奴,实在是问不到,还信誓旦旦的说一定会连本带利的还回去的!”

“哼!那个像山一样淳朴的老汉,看在都是一个地方出来的,而且说不定以后还能让那小人帮忙为孙女找个好人家,谁知道呢?那教谕是个黑心肝的,不打算还了。没办法啊,日子实在过不下去,老汉找到了城府,那小人叫护卫告知老汉说不在,老汉又去了几次,还是不见人,在老家祭祖也不见人回来,老汉懂了,他不要了,为什么不要了?因为那小人是官,是官!”证人说完后笑了,还反复的说了几句不知道什么的话。

这个世界上的人不是每一个都过着像花一样美好的生活的,有些人的命就像草,不理会就是最大的善意了。

证人的脸已经变得狰狞了,目露凶光,让人不寒而栗!虞横和宁不尘久久不说话,不知道说些什么,他们都还是少年,都是凌云堂里培养出来的人才,还相信着世界是美好的,至少有着想让世界变得更美好的伟大愿景!当少年不再是少年,他们会发现,其实这个世界原本是公平的,是人创造了不公!

“你不怕我们会被那个教谕收买吗?这样你可就真的让那老汉和女孩真的陷入险境了!”虞横开口道,他没什么表情,也不需要!这只是这个所谓的证人或者说犯人的一面之词,虞横是不会轻易相信别人的,而且这是作为一个审案的人必须具备的基本素养,被别人三言两语就带跑偏了,是大祭!

其实证人在准备做这一切的时候就已经把老汉和女孩藏好了,并且做好了一切准备,在明天,无论证人是什么结局,教谕贪金这件事就会传遍中人城的大街小巷,而那河水再次变色事件势必会引来更大的势力加入调查,而在调查的过程中他们会发现一些更有趣的事情,即使面前来的人不是凌云阁的,即使凌云阁的人被那教谕收买了,恶人也逃不掉的,做过的恶终究是要付出代价的,就像播下的善一定要长出回报一样,证人还是少年,即使已经不再年轻!

“你们挺幸运的,刚进凌云阁马上就可以立大功了!”证人又恢复了那淡然的神情,已经说完了该说的一切了,证人等待着最后的结果,等待期待着的审判。

“我可以再问一些问题吗?”宁不尘对着证人说,他很尊敬证人,证人是个君子!

“但问无妨。”

“既然要报仇,要让教谕付出代价,为何要用这种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下策?还有,为什么是十二个人?其中还有一个妓女?”虞横问道,这也是宁不尘想知道。

“下策?这是上上之策,只要牺牲我一个,不仅可以让那个小人受尽谩骂,身败名裂,再无翻身的可能,还可以让整个中人城再次焕发生机,甚至可以...等着瞧吧,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很荣幸啊,作为一个伟大计划的开端!哈哈哈哈哈哈...”

虞横和宁不尘在证人的笑声中走出了大牢,牢外阳光明媚,淅淅微风,噏噏发热,真的很惬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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