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柔嘉县主（1 / 1）

长子殿下今日没有回开封，而是在农庄住下。夜色渐浓，而整个工坊依旧灯火通明，为安全起见，整个生产车间禁止明火，所以电灯，最先出现在工坊。与化学相比，物理电学电容易很多，现在电开始在作坊陆续发展，电镀、照明就是电学发展最快的两个分支。长子殿下不知道钨在哪，如何提炼，所以用竹为灯丝，玻璃为罩，抽光空气，简易的电灯就出现了，虽然坚持不了太久，但工坊照明是没问题的。

夜色渐深，有点认床的长子殿下毫无睡意，头枕着紫嫣的大腿，环抱着腰肢，长子殿下没有想入非非（能力不够）而是神游天外，思虑着当今圣上。想在大明发展，作为宗亲，无论如何都绕不过紫禁城里的崇祯天子，如何应对崇祯，此刻长子殿下是茫然的，不是没有想过取而代之，但想崇祯苦逼的一生，就有些于心不忍了。对于崇祯，长子殿下的感情是复杂的，不割地，不和亲，不称臣，不纳贡，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崇祯为大明画下一个悲壮的句号，对他品格气节，长子殿下自问做不到，所以是真心钦佩的。崇祯的一生，是苦逼的一生，节衣缩食，没享受到皇帝的待遇，却背负了皇帝的责任。但对崇祯的糊涂，长子殿下更是钦佩，不清楚那群士大夫是如何将一个藩王出身的皇帝，如何培养成满脑子儒家的仁智礼仪信的。诛杀魏忠贤，削弱东厂、西厂、锦衣卫，自断手足，自剜耳目，撤镇守太监，断绝财政来源。成功让自己变成士大夫的傀儡，将身家全部托付给东林党人，已经穷的穿不起裤子了，还在东林党人的忽悠下，将商税从三十税一减到五十税一，为那群富可敌国的豪商减负。最终满腔热枕换来身死国灭，只留下一句朕非亡国之君，尔皆是亡国之臣，实在另人扼腕叹息。

崇祯究竟值不值得辅佐，让长子殿下困扰很久，最害怕自己的所有努力，被东林党人几句之乎者也的忽悠，所有努力付之东流，成为别人餐桌上的美食。唉！长子殿下一声轻叹，且行且看吧！这么小的脑袋，用来思考国家大事，简直虐待童工嘛，休息！休息。

这些时日，长子殿下是快乐的，快乐的源泉不是因为媛媛到来，两位美女一左一右，享尽齐人之福（虚伪的长子坚决不承认这点），而是因为银子源源不断地流入。从九月上旬开始，征收的边饷就源源不断的流入奉新王府的工坊。张梦琼是个讲究人，送来的清一色的蜂窝银，质量颇高，让长子殿下赚的满盆满钵。抛去人工费用，55万两官银，通过湿法炼金盈利超过十二万两。再加上女子博览会的约一百九十万两银子，及奉新王府积攒的四十万两纹银，奉新王府积累的银子接近两百五十万两，这还不算红薯马铃薯售卖的银子，如果没有周王府这个巨无霸存在，长子殿下感觉自己已经成为开封首富。可惜周王府经过十余代的累积，光官府记录的土地就接近六千顷，也就是六十万亩良田，按当时的地价就是六千多万两纹银。加上周王府未登记的土地及各种产业，保守估计周王府财产至少一亿三千两纹银。而崇祯元年税收总计不过两千万两，到崇祯十六年跌至二十万两。崇祯在位十七年，总共税收不过六千万两，不足周王家产的一半，而且苦逼的崇祯，每年要支付宗亲俸禄一千五百万两。那周王是大明首富吗？当然不是，福王初封土地三万顷，也就是三百万亩良田，两千平方公里良田，按当时市价100两纹银一亩土地，仅土地价值三亿两白银。崇祯就算活几百年，也收不到这么多银子。大明两千万两收入，就能够让国家正常运转，可惜崇祯末年，财政收入只有二十万两。事实就这么荒谬可笑，随意一个藩王家产就足够大明延续数年，甚至十余年。而现实是藩王几乎一毛不拔，福王舍不得花钱守洛阳，最后被李自成把他和鹿一起煮成福禄宴

十一月的某一天，平静的日子被周王府一位管事打破，管事通知奉新王府一家，立即前往午门接旨，并特别强调朱碧落一定到场。

周王府午门前往南五丈远有拜台，奉新王身着朝服（冕七旒，每旒三色，玉珠七颗，青衣:三章，纁裳:二章，共五章）携奉新王妃及一双儿女跪在拜台上，周王世子也身着朝服（冕为八旒，三色玉珠八颗）陪同。对于郡王的朝服，尤其是冠冕，长子殿下是羡慕的，哪个小朋友没做过皇帝梦呢，而郡王冠冕是最低配版的皇冕，只是皇帝的是前後各有十二旒，貫五采玉珠十二，赤白青黃黑相次。可惜按照规矩，他只能等奉新王挂掉，才有机会穿上郡王冕服，长子殿下对宠娃狂魔的老爹还是很满意的，巴不得他长命百岁，如果历史没有改变，他是没机会穿上郡王冠冕了。长子殿下不到十岁，还没有朝廷的册封，只能身着儒扇，而朱碧落也一身襦裙，按道理，无论奉新王如何宠爱，贱妾子女根本不算宗室，更没资迎接圣旨。满满疑惑的姐弟俩望着前面穿着朝服的几位，同时咽了口口水，对视一眼，哼了一声，偏过头去。

传旨太监立于中央，这是他高光的时刻，实际上没有经过内阁与六科的圣旨是中旨，不需要如此正式，在内宅摆设香案宣读就以足够，但开封周王府的拜台到万历年间就很少使用，崇祯年代第一次宣旨，当然要正规一些，以便让开封众宗亲知道周王府圣眷未衰。

传旨太监见众人跪服于地，展开圣旨，高声宣读：

“朕闻周藩奉新国府上有一女，名唤碧落，才艺无双，贤良淑德，幼年丧母，朕甚怜惜，皇室贵胄，朱氏珍宝，岂能遗落于野。特赐汝母李氏为奉新郡王滕妾，其父兄按常例封赏，封汝为柔嘉县主，望汝不负圣恩，以宗室为荣，为天下女子之典范，钦此！”

圣旨宣读完毕，朱碧落已呆若木鸡，似乎失去了灵魂，长子推搡几次，才反应过来，眼中含泪，木然走到前面，领旨谢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