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女子博览会（5）（2 / 2）

古道白于霜，沙灭行人迹。

月出光在天，月高光在地。

何当同心人，两两不相弃。

媛媛唱罢，一老者叹道：“可惜是媚香楼，如若是明月楼上望明月，不仅明月楼，诸君也要跟着沾光了。刚刚还说两位女史借两首词，名扬天下，身价百倍，这次不仅媛媛，连开封媚香楼也要名扬天下了，以前都嘲笑开封媚香楼比起秦淮河的媚香楼如邯郸学步，今日有此诗，恐怕开封媚香楼今后要压秦淮河的媚香楼一筹了。今夜有幸，品评两词一诗，足慰平生矣！”

楼外伺候众人的明月楼老鸨，听了此言，心中如百爪挠心，原本指望颖儿、蜜儿今日能借主场之力，技压群芳。谁曾想，今夜如木桩的几位往届花魁，竟然在收尾阶段唱了一首压轴好戏，把明月楼的风光踩在脚底。心中更恨紫嫣，如不是她假借周王之名，脱离明月楼，今夜有紫嫣代替媛媛唱一曲《明月楼上望月》，岂不赚翻了？而她手中诗词绝不会次于演唱的三首，今夜过后，必定身价百倍，却全部倒贴给奉新王府的小屁孩。此刻老鸨早就忘却了自己贪图万两白银，及平日里对紫嫣的诸多刁难，只觉得自己含辛茹苦将紫嫣养大，却养出一只白眼狼，心中不由得想出百般毒计来炮制紫嫣。只是还需要与东家商议，暂时无从下手。

此刻紫嫣伴舞回来，连忙落座，要过纸笔，开始奋笔直书。可满屋之人，都望过来，盯着她胸口，慌乱之下，左手竟然刮翻了砚台，把未完成的稿子也污了，紫嫣又羞又急，眼泪禁不住流了下来。望着楚楚可怜的紫嫣，知府大人惜花之心大盛，说道：“罢了，紫嫣姑娘，没人和你抢诗稿，你直接奏唱吧！”紫嫣施礼谢过，顾不得被污的左袖，打起精神，迈着小碎步，来到场中道：“紫嫣有幸，托庇于长子殿下，本应洗尽铅华，为殿下素手调羹。怎奈殿下命小女子总览雅园演绎之事，故今日演唱非小女子封山之作，明日雅园，我会与三位姐姐同台献艺，还请各位大人多多帮衬！”

稍微停歇，紫嫣又道：“紫嫣与三位姐姐一样，有幸得主人赐词一首，小女子不敢提主人名讳，只恐才艺粗疏，污了主人的好词，若有不当之处，请各位大人多多指正！”说罢，给点头向三位姐妹示意，开始表演。

一生一代一双人，争教两处销魂。

相思相望不相亲，天为谁春？

浆向蓝桥易乞，药成碧海难奔。

若容相访饮牛津，相对忘贫。

一曲唱罢，满堂都是吸冷气之声，若说前几首可谓脍炙人口，能传唱天下，这首词竟然无人敢点评。沉默许久，首座的知府大人诺诺说道：“此词可名传千古矣！”又恍然许久，席间有一老儒，号国维，声泪俱下曰：“自宋以来，文人蝇营狗苟，追名逐利，把文学当成商事，诗词种子断绝久矣！今日此词，自宋以来，一词而已！”听见国维先生点评，又是一阵吸冷气之声。而紫嫣此刻，尬在场中，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正要回到座位。忽然知府大人高喝道:“姑娘且慢，你怀中诗稿，本府愿散尽家财，以纹银千两换之，请姑娘成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