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残篇（2 / 2）

她认真说道：“这是一种很神秘的观想方法，它不能提升精神力，但可以大幅提升人和万物的感应能力。不过只是一个残篇，只能用来感受动物的思绪。”

“这是我父亲留给我的，也是他偶然所得，父亲跟我说这个残篇可能是某个绝世观想法门的一部分，也可能存在着某种尚不清楚的后遗症。所以目前只是我在修炼，如果你想学，我可以教你。”

张易眼前一亮，道：“这种功法，我还从没遇到过。”

程希郑重道：“父亲说，如果暴露这个残篇的存在，我可能会有生命危险，因为很多临近超脱的三境念术师，对这种奇异功法都无比渴求，据说对他们超脱三境会很有帮助。你如果学了，务必时时警惕，不要轻易泄露。”

张易心头泛起一股暖流，此刻娇憨的少女小小的脸上带着大大的坚决，就像把心爱的小熊玩偶分享给好朋友的小孩子。他看着程希精致无暇的俏脸，很想抱着狠狠亲一口。

但最终，他只是伸手在程希的粉颊上轻轻一捏，发自内心的坚决说道：“放心，我不会将它暴露给任何人。”

手感滑腻，温温凉凉。

程希被张易突然的举动弄得一愣，竟没有躲开，不过她没有对此做出反应，而是继续一本正经地说：“这个观想法除非你遇到极少数的顶级念术师或某些大学者，不然其他人看不出来，所以你可以拿来用，只是不能说出去。”

“明白，一定。”

……

天空罕见的露出了月亮，流银般的月光洒落在旧城灰蒙蒙的建筑之上。某栋破败的大厦中间，一个小小的窗口透出橘黄色的灯光。

张易在客厅腾出了一大片区域，铺上垫子，直接盘膝坐在上面，双目紧闭，双手结禅定手印。

程希以同样的姿势盘膝在他对面，不过她却睁着眼。

“你怎么理解修行和精神力？”

少女轻柔提问。

张易闭着眼，答：“我入学课程里有学过，人在“诅咒”辐射影响下，身体会发生不可抑制的异变，人体内传承无数年的很多无用DNA序列，将被激活和转录。比如人能看到的色彩是从红到紫，红外线与紫外线不在摄取范围，人能听到的音频集中在20HZ——到20000HZ，低于20hz与超过20000hz的声音无法捕捉。在异变后，DNA会表达出更多信息，构建新的人体组织，人就能听到和看到这些从未被感知到的内容了。这些异变中最关键的部位是脑部，这也是人类现在能修行的直接原因，比如空间系念术师大脑的顶叶皮质和枕叶皮质，因为比普通人多了很多新的神经网络，从而赋予空间系念术师对空间更强的理解和掌控能力。其他系念术师同样如此。修行，本质上就是在不断探索激活大脑中的这些异变区域。”

“精神力是随修行产生的一种意念力量，念术师通过不断激活大脑神秘区域，会扩大对世界的感知和理解能力，领悟对应规则，再借助这些无处不在的自然规则，与宇宙万物产生交互作用，这类似于古人所说的“天人感应”。意念力量的强度，反映的正是人与万物的感应和交互强度。”

程希认真地听着张易叙述，点点小脑袋，然后补充道：“这种理解没有错，但还不够。实际上，大脑远比人们想象的更加复杂和神秘。在不能修行的上一纪元，依然有高僧或大能仅凭借对意识和直觉的锤炼，就能形成内观的觉知，有的可以通过内观，看到自己的五脏六腑，有的只是观想，就能触达某种神秘极乐体验。我们修炼的这个观想法残篇，它并不依赖于异变形成后的某一块大脑神秘区域，而是对所有存在感知能力的脑域进行激活。因此，它的感知边界也要远大于念术师所能感应的范围。缺点是，这个观想法只对感知有帮助，无法解析万物背后存在的运行规则。而且，因为是残篇，目前只能感知生物生出的意念。”

张易好奇问：“那是否也存在激活其他大脑神秘能力的观想法？”

程希道：“或许存在，但至少在全世界已公开的观想法门里，没有找到。可能和这个残篇一样，都属于极少数人绝密掌控的。”

“不说这些了，静心，接下来，我怎么说，你怎么做。”

张易平复心境，道：“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