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山上的师兄弟(2 / 2)

秦臻到达峰顶的大殿前停下身子,一步跨入大殿内。一眼便可以看到上方高坐着一名老者,老者的下方,分别坐着三男两女。秦臻连忙向老者躬身行礼道:“见过师尊,大师兄、二师兄、三师姐、四师兄。”

此时青年和女子也一同进殿,分别向老者和在座的几位拱手躬身见礼。

老者正是这无量峰的峰主,虚衍上人。

见到秦臻三人,虚衍脸上浮现一丝慈爱的笑意,点了点头道:“不必多礼,都坐吧。”

其余几人则是向秦臻三人微微点头示意。

秦臻再次拱了拱手,安安静静的坐到最右侧下方的位置。女子和青年也是分两侧各自坐下,皆是将目光移向上方的虚衍。

虚衍的神色有些恍惚,在众人看来,虚衍似乎心事重重,这是他们从来都不曾见到过的模样。一时间,下方坐着的八人,除了最前面的四人不动声色,下面的四人则是面面相觑,不明白发生了何事。

只是虚衍一直低着头,若有所思,不曾开口,身为弟子也不好开口,只能眼巴巴的看着虚衍,等待虚衍开口。

好半响,虚衍这才抬起头来。看到在座的八人,脸上再次浮现慈爱之色。从左至右,一个个看下去。

左方的第一人,面容看起来四十岁上下,不修边幅,一头乌黑的长发乱糟糟的随意束缚在背后,面色有些苍白,眼中布着一些血丝。一身灰色的长袍看起来有些凌乱,茫然的看着虚衍,有些不知所以。

这正是他的大徒弟卢飞。

还记得一百三十七年前将卢飞捡回来,那时候的卢飞还是个七、八岁的孩子。当初也是虚衍当初心中悲怆下山,无意看到卢飞可怜,只觉造化弄人,心有怜悯,这才将卢飞领上无量峰,成为他座下大弟子。

没想到,这一转眼已是一百多年过去了。原本收下卢飞,虚衍也不无有着寻一传人的心思。可惜的是,卢飞却是对修炼不太热衷,天赋也是有限。反倒是对于炼丹一道,极为痴迷。百余年来,一直钻研丹道。如今能够达到何种境界,连虚衍也不知晓。平日所有时间都在丹房,非天大之事从不愿出丹房。

想到卢飞对丹药的痴迷,虚衍转头看向卢飞对面的二弟子张杭。乃是虚衍一百一十八年前领回宗内。

虚衍原以为二弟子张杭会比大弟子好上一些,不曾想张杭对丹道确实没有太大的兴趣,反倒是一直痴迷于炼器一道。与卢飞一般,终日处于炼器房内。这一次不是虚衍亲自去将卢飞和张杭抓出来,换作是让别人传唤,不知会耽误到何时。

目光再次下移,看到面色平静,哪怕是坐在一众师兄弟旁的女子,也散发着冷清的气息。正是他的三弟子燕紫鸢。乃是他九十三年前,从山下领上山。燕紫鸢的修炼天赋极好,在八名弟子当中,数一、数二,无奈燕紫鸢志不在修炼,反倒是对大陆志等那些奇志异记感兴趣。性格清冷,不善言词,让虚衍也是颇为担忧。

燕紫鸢的对面坐着的男子,乃是四弟子周煜。八十五年前领上山,修炼天赋尚可。可惜,却是终日沉迷于阵法之道。哪怕是此时坐在那里,依旧紧锁着眉头,目光涣散,似是依旧沉浸于阵法一道之中,对外物完全不曾理会。

燕紫鸢的下方坐着五弟子苏晶灵,乃是七十一年前领上山。性格豪爽,完全没有女孩的温柔矜持。行事急燥,也是极为好战。看到苏晶灵,虚衍不禁笑着摇摇头,这样的性格,也不知如何养成。当初上山一年后,这活泼的性子,可是闹得整个无量峰鸡飞狗跳。想起当年的情景,虚衍嘴角不自觉的挂起一抹笑意。

苏晶灵的对面,乃是六弟子蓝秋蝶,一身浅绿色的长衫,与苏晶灵一身大红形成鲜明的对比,乃是虚衍六十二年前领上山。与苏晶灵的性格恰恰相反,蓝秋蝶的性子极为恬静。平时极少开口,开口也是轻声细语,唯恐惊扰别人般。无量峰内的琐事,皆是蓝秋蝶在打理。若非如此,凭着其余几个弟子的性格,再加上虚衍不问世事的性子,怕是无量峰内早就一团糟。只是蓝秋蝶的性子温润如水,只愿观看典籍功法,却是不喜修炼。

苏晶灵下方坐的乃是七弟子许骜,五十五年前领上山。好勇善斗,与苏晶灵倒是有些相似。可惜,天赋有限。至今对功法招式领悟倒算得上纯熟,修为境界差强人意。先前不断的挑战其几位师兄师姐,几位师兄懒得理会,被苏晶灵教训多次后,再不敢挑战苏晶灵。

直到八弟子秦臻在十一年前被抱上山,一直待秦臻长到六岁,这才将目标放在秦臻身上。从一开始教导秦臻修行,到后来以检查秦臻的修炼成果为由,与秦臻切磋。当然,每一次秦臻都是大败亏输,直到后来不再愿意和许骜交手。

秦臻的性子在虚衍看来,头脑机灵,活泼且乖巧。许是从襁褓之中就被虚衍抱回无量峰的缘故,七位师兄师姐对这个最小的师弟极为疼爱。就连虚衍这个师尊,对秦臻也是极为宠爱。

秦臻倒也不曾因为师尊及几位师兄师姐的宠爱恃宠而娇,对师尊与几位师兄、师姐也是极为尊敬。少年的调皮倒是有,然而该修炼的时候丝毫不曾懈怠。令虚衍感到痛惜的是,秦臻的天赋有限,再加上当初见到秦臻时,乃是被丢弃在雪山山脚,寒气入骨太深,冻伤了经脉。若不是虚衍恰好路过,怕是早就冻死在雪山之下。尽管再刻苦,修为进境却是极为缓慢。这些年来,想了无数的办法,卢飞也是尝试各种丹药,也无法痊愈秦臻体内受损的经脉。

目光缓缓的扫过下方坐着的八名弟子,想到这些年来这些弟子在身边画面,不知不觉的脸上挂起一丝微笑,。特别是秦臻从小一点点长大,那一点一滴恍若昨日。这一眨眼,十余年过去了。

念头及此,一想到接下来的事,眼中又浮现一丝挣扎和痛苦之色。腥红的双眼,透出悲愤,一双老手死死的抓住座椅的两则,枯瘦的双手上青劲都因过力而凸起。

秦臻一双大眼盯着虚衍,不禁挠了挠头。师尊喊自己和几位师兄、师姐过来,平时没有大事,几年都不会聚在一起,怎么这一下子全都叫了过来,又一直不说话?眼见虚衍从方才透着笑意,瞬间又变得挣扎,这又是怎么回事?

看了看几位师兄、师姐,都没有开口的意思,秦臻再次挠了挠头道:“师尊,您让弟子过来,所为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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