忐忑（2 / 2）

老裁缝这才打量起了牧承，围着牧承转了半天，走过排放整齐的排架，进了里面，半响从里面找出一件，湛蓝色的西装，举起来比了一下，“就这件吧！”

牧承拿过西装有些皱眉，不知道多少年没穿过这种有些张扬的颜色了，“我不适合这个。”

老裁缝重新踩起缝纫机，一下又一下“小伙子，你穿都没穿过，怎么就知道不适合，换衣间在里面，镜子在里面，好好看看。”

换衣间是简陋的用一块帘子遮住的地方，牧承犹豫的换上衣服，拉开帘子，他惊喜的看着坐在对面的老裁缝惊艳的眼神。

走到镜子前，像是认不出眼前的人，试探性的在镜子面前挥了挥，轻轻的咳嗽了一声，装模作样的整理衣角。

“这才对嘛，孩子就该穿孩子适合的颜色，看这样子多合适，早点穿丈母娘早就要把女儿嫁给你了。”

牧承悄悄的红了脸颊，“我才不是孩子啦！我今年都二十二了。”

“行行行，你说不是孩子就不是孩子。”老裁缝满不在乎的踩着缝纫机，哼着小曲，一下又一下。

“这件衣服多少钱？”

“送你了，穿走吧！”

牧承十分诧异，“送我了？”

“老头子说送你了就送你了，衣服最重要的是找到合适的主人，它找到了，自然就跟着走了。”

牧承这才打量起老裁缝的穿着，一件半旧半新的蓝色汗衫，搭配着灰色的棉麻裤子，看起来普普通通，应该都是自己做的，这店面看起来也不是很好的地段，甚至从外面看起来有些破旧：“老板，不能这样，这样吧！我给你五百。”

“老头子说不用就不用。”

“那好，我先把衣服换下来。”牧承走进换衣间，把钱放在一旁的凳子上，用衣架压住。

自己将衣服套进了口袋，走在门口时突然回头，“老板，你换衣间好像有东西掉在那里。”

“什么东西？”老裁缝撑着桌子起身。

牧承一溜烟跑的飞快，等老裁缝看到凳子上的钱时，回头早已不见了那小子的踪影，笑骂道：“这臭小子。”

牧承跑到街边，扶着电线杆，喘了几口气，看着眼前开阔的街道，再走几条街就是小叔家了，想起小叔昨天的叮嘱，拐进一旁的水果店买了几斤苹果。

小叔家是在有些老旧的街区，是小婶家的老房子，说起来小叔还是做的小婶家的上门女婿，所以这些年在小婶面前总是抬不起头，牧承在8岁到18岁都是住在这里，后来在牧承高中快要毕业，牧光要上高中的时候，小婶总是闹着小光没有钱上高中，他才从这个家退出，又在外婆家住了几年。

牧承在门口的地垫上蹭了两下，轻敲了两下房门，里面没有声音，又多敲了两下，里面有了细细碎碎的声音。

“谁啊！大中午的还要不要人睡觉了。”牧光耷拉着双眼，将门打开，见是牧承，打了一个哈欠，头也不回的走进去，“妈，有人来了。”

柳青在厨房忙活，余光看到孩子又钻进了房间：“谁来了，先给客人倒杯茶，你这孩子怎么回事。”

用围兜擦了两下双手，忙碌的走出来，看到正在换鞋子的牧承，脸上一僵，又忙笑着道：“是小承来了啊！快坐下喝杯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