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赵久的酒（2 / 2）

“拿本新的吧，反正就抄写。”文静说着，翻找了一下桌上的作业本。“我这没有新本子了。”

“我家有，文静你跟我一起去拿吧。”

“好，走。”

两个人走到子固家，门虚掩着没有关，赵久的自行车倒在了地上，屋子里没有开灯。

文静轻声说到：“你爸在家。”

“你小心点，不要踢到地上的酒瓶子。”子固低声交代文静。

俩人推门进了屋，没有看到赵久的身影，里面的屋子里传出来打呼噜的声音。

“你爸睡着了。”文静轻手轻脚的，不敢大声。

“嘘。”子固把手指放在嘴巴上做了个动作。

房间里乌漆嘛黑，空气里有腐败污浊的气味。子固房间在里面的隔间，两个人走过去打开了灯。文静在子固房间灯光的余光里，看见堂屋的桌上有吃剩的饭菜，地上好几个空酒瓶。脏衣服搭在椅背上，垂到了地上的不知道是衣袖还是裤腿。

子固翻找了一下说：“找到了。”

子固关了灯，突然一下更黑了，文静跟着子固往外走，没有一点方向感，一脚踩在酒瓶子上，失去重心。本能去抓子固的衣服，子固被拽了个踉跄。脚底下的酒瓶子叮叮当当撞在一起，发出一阵杂乱的砰郎声。

“赵子固，你个臭小子，老子睡个觉也不得安生。”赵久在房间叫喊。

子固和文静谁也没敢出声，只想着赶快走。子固拉起文静的手，朝门外跑去，因为紧张，连呼吸声都变的很大。直到两个人跑到了巷子里才放下心来，由小跑变成慢慢走。

文静走在巷子里才说：“你爸好吓人啊。”

子固没有说话，走在前面，在夏日晚上惨白的月光之下，那个小小的身影像蒙上了一层霜。

又过了几天，老林在单位加班，李娟刚收拾好锅碗，就听到大门口有声响。何浩的妈妈张清已经搬着小板凳坐在了她家大门口门檐子下等她了。

太阳完全下山去，天气也没那么热了，很多人吃完晚饭在大门口乘凉。大人们摇着蒲扇，也不止为扇风，还为了驱赶蚊子。搬个马扎，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聊天。聚在一起哪有不说是非的道理，巷子里谁家有事，瞒不了，藏不住的。

“李姐，收拾完了吗？快出来说话。”张清迫不及待地叫李娟快点。

李娟擦干净手，也搬个小板凳出来了。文静和子固正带着林乐在巷子里跳房子。

“子固天天在你家，他爸给你生活费吗？这半大小子胃口可不小。”

“这怎么好意思张口要生活费，毕竟是个孩子，也吃不了多少。”

“这要是几天倒也没事，可现在这个情况，什么时候是个头。”

张清说完这句话，李娟一时也不知道怎么接。她哪里知道，什么时候到头。吃点喝点，李娟觉得没啥，只是孩子妈妈莫名其妙的离家出走了，看到孩子衣服越穿越脏，整天灰头土脸的，怪可怜。

“李姐，你说子固妈妈是跟野男人跑了吗？”张清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