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友人(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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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狐朔的确如自己所想那般,即便好奇也不多过问濮阳青私事,但这日,他却不得不参与进来了。

原因很简单,濮阳青出去玩时扭伤了脚,这日无法来听夫子授课,而令狐朔此时腿伤虽未痊愈,但相较于刚伤之时已好了许多,便前往濮阳府,探望濮阳青伤情。

令狐朔到时,濮阳青房门大开,正与杨翎羽交谈甚欢,濮阳青脚踝涂了药,虽不能穿鞋袜,但也不便现在人前,于是拿了一条冰镇过的毛巾包裹着脚冰敷。

令狐朔在门外托垣浣进门传话。

濮阳青听了垣浣耳语,这才注意到门外令狐朔已到,于是说道:“祈兄请进,不必多礼。”

“自然是要多礼的。”令狐朔瞟了眼杨翎羽,“男女本授受不亲,女娘的闺房哪里是男子随意可进?”

杨翎羽起身行礼,“想必您就是令狐公子吧?在下杨翎羽,有礼了。”

令狐朔也不还礼,漠然道:“嗯。我听说过你的名讳。杨府大公子。不过我这人不甚喜欢繁琐礼节,就不以礼相待了。”

杨翎羽笑道:“按年岁令狐公子算我兄长,既如此,不必多礼了。”

其实令狐朔实岁仅比他大几个月,算是同龄人,哪来不还礼之说?只是杨翎羽也早就做过功课,听闻令狐朔本就为人冷漠,不喜礼节,所以自然就自谦让步了。

令狐朔也不答他的话,径直走到濮阳青旁边坐下。

他瞧见桌上有只金色发钗,想到平日濮阳青并不喜戴这般样式的饰品,于是问道:“柚凝,你这发钗是何时买的?上次我与你出府闲逛时,你并未看上这类发钗。”

濮阳青答道:“祈兄,这发钗乃是杨公子特地叫人为我定制的,你看看好看否?”她说着便拿起发钗,要往发髻上戴。

令狐朔却拿过那发钗,仔细端详后,神色不屑地说道:“这发钗颇为富贵,上边的牡丹花瓣也细致精良,不过并不适合你。你性子清雅,更适合你当日与我逛街时看上的那只。”

杨翎羽听他这般话,便与濮阳青赔不是道:“令狐公子教训的是,我的确欠考虑了,只想着做根华贵的簪子才配得上濮阳家的小姐,却忘了女公子性情淡雅,自是更适合些淡雅之物。”

令狐朔皱眉道:“我何时教训你?不过是与柚凝说些不打紧的闲话罢了。”

濮阳青感到一股浓重的火药味萦绕在令狐朔身上,她知晓令狐朔为人不喜吃亏,怕这交谈最后变为吵架,连忙打圆场道:“祈兄莫要着急,杨公子为人正直,绝无半分讥讽之意。”

杨翎羽起身,先对着濮阳青行告别之礼,“女公子,我已叫人送来伤药,你若坚持擦药,不出一周便可痊愈,到那时我再邀你出府游玩。令狐公子,在下家中还有些事未曾处理,先行告退了。”

濮阳青担心杨翎羽心中不适,但令狐朔又在她身侧,情绪似乎也不好,她便将准备说的话咽回肚中去了。

她今日确实不知令狐朔怎地有那么大火气。

令狐朔先开口打破两人的尴尬,“柚凝,你先好生歇息,我腿伤未愈,此时任然有些疼痛,我先回府了。”

他拿出唐睿渊答应送她的那根簪子,“唐睿渊其实本不是甚么薄凉嘴利之人,他不过是拉不下面子。你拿着吧。”

濮阳青接过簪子。

令狐朔正欲离开,却又转身说道:“我并非有意针对他,只是我听闻杨府二公子杨宇秉性风流,不学无术,而杨府又是商贾之门,对于二郎的教育自是欠缺,我怕那杨翎羽也如他弟弟一般,怕他是个衣冠禽兽,这才想让你对他皆备些。”

濮阳青似乎没想到他是因为这样的理由而对杨翎羽冷面相待,于是说道:“其实杨翎羽并非是轻浮之人。他今日一大早便来到濮阳府前厅等候,他来看望我,却听闻我未醒,也不让垣浣叫醒我,一直等了大半个时辰。我心中有愧,又知他爱吃杏仁酥,府中只我一人爱吃,那杏仁酥全放在我屋内了,我这才叫他进屋。再说啦,那房门大开,也是为了给其他人看,我们不过是友人间闲谈。”

令狐朔脸色平和了些。

但他其实觉着,这杨公子倒并未是纯粹探病而来。那发钗......倒像是男子向心仪女子表明心迹而赠,濮阳青通读诗书,怎会不知男子送发钗之意?若是唐睿渊那般赔礼道歉也就罢了,不过杨公子看起来也是个精明人物,定是用的其他借口。

不过他又想了想,自己又并非濮阳青甚么重要的人,无资格平白无故说这些。

他也想不通自己为何今日如此火大。但他不喜欢这些胡思乱想的感觉,便就止住了自己的思绪。

他走前只对濮阳青道了一声,“注意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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