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旁枝(2 / 2)

许夫人一听到“唐睿渊”的名字便轻皱了眉头。“他自小就是那个性子,唐家对他极其宠溺,才将他宠成这个性子,我们柚凝是知书达理众之人,不与他这般不学无术之徒一般见识!”她扭头看了看自家儿郎,“令狐朔,你今日可有为柚凝妹妹说话?”

令狐府令狐大人本就是靠生意起家,许夫人与他一同将令狐府打出如此地位,都是白手起家,许夫人没有那么多礼仪约束,想说什么便痛痛快快说了,此刻又心疼濮阳青,自然将唐睿渊骂的重些。

“我没有妹妹。话是替她说了的。”

许夫人也不理睬他的反驳,“好孩子,与我说说那唐睿渊说了你哪些,我好好安慰你。”

“他说我一身素衣,像是贫困女子装清高,他说此生最恨装清高之人。”

许夫人拉住濮阳青的手,好声安慰道:“他肚中无墨水,又爱四处玩闹,自然脾性差些,我们柚凝从不是他口中那种人,若他下次登门,我定旁敲侧击点点他。”

濮阳青心中暖暖的,其实今日令狐朔与许夫人都为她撑腰,她心中委屈早已消散大半,只不过头次遇到这样的事情,她不知该如何处理罢了。而许夫人这最后几句话,又使她将心中最后一丝不快褪去。

其实不论怎么说,她都不过还是个小女娘,一个天真烂漫,心思单纯的小女娘。

那雨越下越大,许夫人派人去濮阳府报信,说今日让濮阳青留宿令狐府。睡前许夫人又让人送了碗安神汤给濮阳青,濮阳青让婢女去拿汤,却听到婢女说“令狐公子”,她心中砰然,但又想到自己已梳洗完毕,此刻没有打扮定不好看,便按耐住自己不去看他。

婢女很快便回来了,“小姐,公子说今日的话并非他本意,希望小姐宽宥,莫与他置气。”

濮阳青甜甜一笑,“怎么会呢?”

令狐府令狐朔房内,刚刚回房的令狐朔对着床上之人行礼,“阿母。”

“您让我与濮阳青赔不是,我已去。只是......您今日已安慰她,不必再喊管事的连夜为她做新衣吧。”

许夫人表情凝重,“来坐。”

令狐朔依言在阿母身侧坐下。

“还记得我每次要教导你,都会喊你坐我身侧,在塌侧慢慢与你讲,你幼时即是如此,当下亦是。”她言语中饱含为母之慈,“濮阳青不受她阿父重视,你可看得出?”

“她阿父可是都城皆知的爱女,阿母何出此言?“

“那不过是表面。今日唐睿渊是因她衣着简朴而欺,他是出了名的势利眼子。那濮阳解悟外出华服不曾重复,对自己家儿郎却是抠搜至极,两月前他想为濮阳青寻夫子,既想请那好夫子来做面子,又不愿一人承担花费,这才假情假意来寻你阿父说邀你一同听课。你阿父与他结识十余年,怎会不知他性子?不过是想借此机会让你去长些学识,这才答应了。”她想起濮阳青那清澈双目,叹息道,“她年纪小,又未被阿父真正教导过人情世故,自然天真单纯些,我虽与她不是亲人,但总觉得她可怜,这才对她多有照料。”

“我亦知她对你有意。”

听到此处,令狐朔眼神闪躲,“阿母,不说这个罢。”

“令狐朔,我虽不要求你做甚么君子,但为人之道你却必须知道。你可对她无意,但不必再伤她心,若真不喜欢,等她再长大一些,你与她好好说便是,但切记不可如今日一般伤人尊严。”许夫人握紧令狐朔的手,“哪怕她是女子,亦有自己尊严。你日后出去闯荡,更应牢记,不可轻易伤人自尊,你不知他人之苦,不知他人是否只靠这口气所活,不喜欢远离便是。再说,濮阳青此时不过是孩童心性,以后未必一直喜欢你,你将她当妹妹关照便好。”

令狐朔沉思良久,“嗯,我明白了。”

第二日早晨,濮阳青刚醒,婢女便端着两件精致的裙装给她。她愣了一瞬,婢女解释道:“濮阳小姐,这是许夫人为您赶制的新衣,说是您生辰时是元旦,令狐府集体出游,无法参加您的生辰宴,提前为您准备的生辰贺礼。“

濮阳青摸着新衣,心中说不尽的感激。

她阿母早已与阿父和离,而许夫人将她看作自己儿女一般,她如何不感动?

她刚换上新衣,濮阳解悟吩咐来接她回府的人就到了。

来人对濮阳青说道:“小姐,府内有大事,濮阳大人说您需立即回府,与他商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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