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集 再见钟秀玉 第十集平地一声雷 第十一集艾美的故事 第十二集监护权之争(2 / 2)

好险,仅0.3秒的瞬差,一枚尾喷烈焰的导弹就沿着空间站气密窗咫尺距离擦身而过,冲向了30米外的热焰弹火焰,随即爆炸开来,产生的冲击波回旋气流,几乎将整个空间站给王八翻了个身。

紧接着2号敌导弹又紧逼过来,空间站再次被迫做了王八大翻身,搞得大家天旋地转,头昏眼花,两次大翻转,指挥室早已一片混乱,多处也受损产生了火灾。

还好灭火系统自动启动运作,空间站状况才慢慢稳定了下来,经此劫难,大伙的命总算是暂时保住了。

“好险!真他X的祖上有德,老天保佑呀。”紧抓着防滑杆满头大汗的杨飞终于喘了口气,他环视周遭,眼前尽是一片乱象,大家东倒西歪的,都快要累趴了。

“损坏状况,快快报来。”杨飞不敢稍有怠慢,赶紧追问下属。此时,站内开始烟雾弥漫,多个报警装置也响个不停,呈现失控状。

“报告,目前站内部分设备遭磁暴烧毁,动力系统已停摆无法使用,还有几位同仁也受了伤,正在紧急处理中。”负责后勤的李星辰马上报来灾情。

“站长,站上的两艘逃生舱也被严重破坏,已不堪使用,这个问题可能比较严重喔。”李星辰一旁提醒着杨飞。

“你的意思是,现在空间站已是既聋且瞎还跛了脚,无法动弹了吗?”他不禁皱着眉头问道:

“是的,站长,情况就是如此了。”李星辰低声应答着。

“乖乖,他X的真倒霉,那那岂不是要老自的命呀!”三字经连连,此刻的他,心中之焦虑,可想而知了。

当下,这位久经沙场的老大,也不知道该如何来面对这景况,他无奈的凝视着下方的地球,看着那时不时还会冒出的一多朵小红花,不觉心头一紧,心想,唉,该咂办呢?

他知道,一艘在太空里失去了动力又无法通讯的空间站,会面临到什么样的后果。就像断了线的风筝,在黑暗的大海里飘荡,只能随波逐流,那可是会要老命的呀。

再回首红会

终于,一束阳光破云而出,战地钟声响起。经过漫长煎熬等待之后,天空阴霾终于逐渐散去,大地也慢慢的平静了下来,不再地动天摇。

环视周遭,距离震央一公里内的建筑物已荡然无存,地面还留下了一个大坑洞,让人极思恐怖,唯独附近的的红会医院却幸运的存活了下来,侥幸逃过了这场浩劫,而且破坏不大。

但也别高兴得太早,存活不等于否极泰来了,相反的,它的磨难日子才刚刚开始降临。

这不,警笛声立刻响彻云霄,只见救护车及能动的各色交通工具,自四面八方风驰电般地出现在了医院大门前不远的碎石公路上,朝着医院急速奔来。

很快,急救大厅便被担架伤员塞得满满满,尤其是二楼,全是护士的呼叫与伤患的惨叫声交织着,真是生死一线间。医院当局只好不分专业,只要是沾得上边的医务人员,通通一起上阵,伤患能救一个是一个,顾不了那么多了。

此刻现场如何形容呢?红刀子进白刀子出,开肠破肚,血流成河,与牲畜屠宰场有何区别呢?真是奇惨无比,罄笔难书。

此外,各廊道也满是伤患,为了能活命,这时候就算身上还淌着血,一张张被扭曲烧伤的脸孔也顾不得疼痛,都紧张巴巴的盯着手术室大门,期盼下一个能轮到自己被救治。如此状况,院方迫不得已,又再次下达了手术全天候不休息的指令,这才暂时稳住了众伤患濒临崩溃的那根神经线。

救死扶伤的白袍小医生。

突然瞥见一位穿白袍的年轻外科医生穿梭在手术台与伤患之间,忙得不可开交。

他已整整12个小时没有阖过眼睛了,白袍满是血迹,显得污浊不堪,但手中的柳叶刀却丝毫没有要停下来的迹象,他的名字叫华佗,是罗冰的同学兼战友,是一位来自异国的上尉军医。

核战爆发,他刚好躬逢其时,便自告奋勇留了下来,救苦救难,仁医仁术了。

核爆后第三天,灰濛濛的天空开始飘下了黑雨,也就是俗称的酸雨,到处开始弥漫起酸臭味,空气变得更加污浊不堪,此时此景,不禁让环保人士更加忧心忡忡起来。

互联网也通顺了,更多的灾情资讯也陆续被传送了赶来。但每当一条信息传来,就会听到众人的一阵哀叹声,因为都是负面消息,都是惨

不忍听。

有攻击就有反击报复,为了生存保命,如今谁还怕谁?杀伐只会更加残酷无情,最终可怜的还是天下苍生,黎民百姓。

核爆后的第四天,清晨时分,在红会避难的人群总算听到了久违的鸟啼声,于是有人开始兴奋,蠢蠢欲动起来。

如此状况,接下来又会怎么样了?灾难就过去了,一切还会原到原来的状况吗?

欲知结果,敬请期待。⑩

第十一集艾米的故事

兄弟,你终于醒了

安静,一缕阳光透过窗栏,悄悄地斜射了进来,恰好照在医院二病房201床伤员的额头上。

躺在床上的罗冰,刚从昏睡中醒来,他双眼茫然打量着周遭的一切,不知自己身在何处,他还依稀记得,在舰桥上,他被突然袭来的热浪击中,然后就失去了知觉。

“华医生,你201床的病人醒来了,快过来看一下吧。”值班的护士向正在巡房的年轻医生招呼道。二病房是一间有着10个床位的外科病房,隔壁不远处就是ICU(重症监护室也称生命救治中心),早已客满为患。

“嗯,兄弟呀,你终于醒了,感觉怎么样?”应声过来的华医生看了一下床旁的病历卡,再用手电检查了一下罗冰的瞳孔。

“哎哟,我去,真是打不死的蟑螂呀,华佗,你怎么会在这里?哇痛!别掐我。”看到了老同学,罗冰有点兴奋,暂时忘了疼痛,居然还有兴致调侃同学。

“我因公出差,刚巧路过此处,救人嘛,便被留下来帮忙了。嘿,兄弟,你还真行耶,真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呀。”华医生向他竖了个大拇指然后接着说:

“听说贵舰几十号兄弟都被被一锅端,就你一人存活了下来,而且还没被辐射感染到,真是幸运呀。”看着病历卡,华托不禁惊叹道:

“嗯,福大命大,我要恭喜你。”接着他俯下身子凑近罗冰耳边,悄悄的说:

“原来传说都是真的,我要好好的研究你一番才是,不过现在救人要紧,我就先去忙了,回见。”说完,转身就出了病房,继续干他的活。

原来,政府对具备特异资质的军人都是建档特别管制,内情只有少数高层才能接触到,因此就连同窗的华佗,他也仅是听说而已,并不明其所以然。

罗冰刚被送进来时,浑身都是血还呈昏迷状,于是便被贴上病危红条,待观察处理。哪知到了下午,他的伤口竟然会自动愈合,到了晚上,他已经可以下床来,到处啪啪走了。

R性血红基因,初显威力。

这个不医自愈的个案惊动了红会的高层,他们马上组织了专家小组,对罗冰做系列完整的血液取样化验,他们很好奇,想知道这个中缘由。

结果很快就出来了,原来他的血液存在着一种R型血红因子,据说这是一种罕见的神秘遗传基因,在远古医书里也有所描述记载。

现代医学解读,人体具备自主修复功能,属医学个案,极其少见。据说,每十万个人中只1/000的存在,其稀缺性自不待言,罗冰是到目前为止,他们发现的首例。

不过很快,院方便收到了上级的禁声令,告知此事件属于高度机密,一干人等不得任意接触、谈论及研究它,违者议处。罗冰不日将有专机来接,择时尽快回国。

稍晚,一病房又送来了两位伤患,是一男一女,被分配到了202及204床。从伤势来看,男的较轻,仅骨折属皮肉伤,女的就比较严重了,明显是重伤害。或许是麻药未消,此刻她仍呈昏睡状,犹待观察中。

病卡显示,202床是大国的空军中尉约翰寇克,204床则是机长空军上尉艾美.安德森,他们驾驶的高空侦察机遭到了核爆冲击,机体受损严重后坠落,被紧急送来红会抢救。

寇克中尉好生面熟,原来他就是那位当年在国际科技研讨会报到时,蛮横扣押罗冰的情治探员,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巧了,大家应该还记得他吧。

蔚蓝大眼长睫毛,高挺鼻子柳叶眉,艾美有着一张漂亮的脸蛋。如果不是破损污浊的飞行服遮掩的话,她还真是位难得一见的美女,有些像影片乱世佳人里的费雯丽。

隔天,经过医务小组会诊后,发现艾美上尉明显被核辐射感染了,再加上腹部因内伤也有积水,便决定再次送入手术室去救治。

下午,二病房又入住了两位伤员,一位是205床的俄罗斯人克里夫斯基。这位轮机长双腿被撞骨折,鼻梁也已断裂。由于内伤大出血,经紧急抢救后,送入二病房观察。另一位则是206床的大丸号货轮事务长安倍信二,他因为撞击摔倒,脊椎受伤还伴有轻微脑震荡,经紧急处理后同样也送进了二病房观察。接着,又有几名浑身是血的本地特种兵入住。总之,红眉毛绿眼睛的伤患一多,病房俨然成了一个名副其实的国际村。

到此,二病房床位基本客满,但尴尬的是,伤员来自敌我两方,看着门外荷枪实弹来回走动的当地宪兵,房里的气氛免不了紧张了起来。

不过好在,红十字会是国际组织,红会医院医务上归其管辖,战时属于中立地带,伤员在此不分国籍,一律受到国际公约庇护。管辖当局也有共识,非必要不会干预刁难,替自己留下迂回空间,大家日后好相见。

伤员尽管来自各方,身份有异,但同为战争受害者,如今又被迫拥挤在如此狭窄污浊的病房里,众人皆有觉悟,唯有互体互谅,才能共荣共存。所以即使存在语言障碍,常会出现鸡同鸭讲窘况,弄不清楚对方在说什么,不过也没大碍,比手画脚也能行,都是死里逃生嘛,能够窝在一起,还真是缘分呐。

所以,门外十几米处虽然有凶煞神的宪兵大爷们在看守着,或许病房里有他们的特种兵长官也在疗伤,门外宪兵也就不敢放肆,进来骚扰了。因此,二病房始终能气氛和谐,伤患们也安心接受治疗,算是运气吧。

“哥们,愿意帮忙救个人吗?很紧急的。”隔天中午,华佗突然跑进来,小声的问着罗冰。

“哦,怎么说?”罗冰听不明白。

“是这样的,205床的大鼻子有难,需要你的血救命。”看罗冰一脸的不解,他赶忙解释道:

“大鼻子又大出血了,需要立刻手术。但他是RH血型,医院现在闹血荒而且也没这种血,O型血也早用完了,如不及时输血,他将小命不保。看来,目前只有你的血能救他。”

听懂了,罗冰二话不说,立马卷起袖子还补上句话话:“你咋知道我的血有用?”

“我猜的,估计有用吧。走!救人去。”

由于及时输入了罗冰的血,生死一线的克里夫,就这样幸运的捡回来了一条小命。

事后,这位北极熊一见到罗冰就要跟他下跪致谢,感激涕零之余,还要认这位恩人做他的大哥。

罗冰本就是个热血青年,救天下苍生舍我其谁是他的本性,接下来,他又干了几件轰动红会的善举。

被严重烧伤的206床安倍,由于伤口处理不当遭到感染,导致肝脏中毒,出现呼吸系衰竭统及败血迹象,紧急送ICU抢救,性命危在旦夕。

罗冰又及时慨然捐血,在华托妙手回春的协助下,安倍也得以转危为安,捡回了小命。为此,他的政府还致电红会,特别表扬了罗冰。总之,罗冰这家伙见不得别人有难,他经常会奋不顾身的去救助别人,而自己蒙上了风险还犹不自知。

万事皆有短板,很无奈。

由于输血过量了,罗冰开始感觉又饿不适,需要立刻刹车,停下来调剂一下。华佗一再告诫他,近期不可再行输血了,否则身子会吃不消,危及性命就万万不可。救人不是他一个人的事,宝血也不是矿泉水,可以无节制的一直被消耗,因为从零到有,它也是需要一定时间与积累,才能形成大用。

接下来,他便被限制至少十天半个月之内不能再有输血行为,只可乖乖的等待着专机前来接他返国。罗冰那个性岂能闲得住,他就继续帮助华佗分担着照顾伤员的任务,尤其是刚从手术室推回隔壁床的艾美上尉,他更是照顾有加,忙得还真是不亦乐乎。

医院病床奇缺,每个病房都是人满为患,早已不分男女,能被塞进去能分得一张床就已是阿弥陀佛了。对女性军官艾美而言,委屈的躺在男性伤员的病房里,还真是个尴尬又糟糕的处境。

还好,罗冰在军校主修英语而且精通会话,此时便派上用场,他与艾美基本上沟通无碍,热情体贴的照顾着她,替她带来了温暖,让她免于孤独,真是上帝的恩赐。

但不幸的是,由于辐射感染加上延迟送医及设备药品的不足,204床艾美上尉的伤情变不得很乐观,有进一步恶化的现象,看来很是不妙。私下医疗小组也束手无策,纷纷摇头,他们只能尽力而为了。

万里托孤,一线牵。

核爆后的第六天,日渐虚弱继续消瘦的艾美也意识到了自己的伤势不乐观,恐有性命之虞。于是,在一个阳光微暖的午后,几经思考,她终于鼓起了勇气,向邻床的罗冰招手示意,请他过来喝杯咖啡,聊点私事。

“嗨!MrLo,感谢你这些天来对我的照顾,可以冒昧的跟你聊聊天吗?”

“不客气,就叫我罗冰吧,很乐意与妳聊天。”面对这样美丽的女人,罗冰还是有点腼腆,有点儿嫩。

看着躺在病床上病丫丫的艾美,罗冰对她的病情还是略有所知,很是同情也深深替她感到惋惜。

“最近几天我都一直都在观察你注意你,尤其听说了你那个捐血救人的事迹,更是让我很激动,深有感触。你真是个君子,一位有正义感热心肠的绅士。”她吃力的竖起大拇指,表示对罗冰的赞扬。

就这样,他们便轻松的聊了起来,还蛮开心的,两人无所不谈,甚至还聊到了彼此家庭的点点滴滴,感觉就像是一对姐弟在话家常,蛮温馨的。然后,不多一会儿,艾美意识到是该说正事的时候了。于是,她话锋一转,脸色有点凝重的说道:

“我知道自己的伤势很严重,恐怕是没什么指望了。你看,”她指着灰蒙蒙的窗外说:

“现在外面一片混乱,我实在太思念我的女儿,想她想得都快要发狂,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说着说着,眼泪就啪啪啪的掉了下来,语带哽咽,听起来是那么的令人心酸,罗冰也莫名的眼睛开始发热,也想掉眼泪了。

“可怜的小葛蕊丝,她还在一万英里外的家里痴痴的等着我,等着我回家去与她团聚,可我你看我现在的样子,恐怕已经回不去了。”

唉,又是一个战争下的悲剧,一个母亲的哀鸣,战争永远是残酷无情的。想到这里,罗冰的心情如同掉进了深谷里,无限的惆怅起来。

“罗,不知道能否请你帮我一个忙,帮我完成一个心愿,可以码?”突然,艾美抓住了罗冰的双手,用含泪的双眸,凄凉的看着他。

“快别这么说,艾美姐,大家都是异乡落难人,彼此帮忙本是应该的,妳有难处就尽管说,我一定会尽力帮助妳的。”面对这样的突然,罗冰显得有些不知所措,他只能尽量的低声温柔的安慰着她。

此时此景,罗冰仿佛看到了当年离别时在车站,向南茜修女告别的情景,年迈的南茜身子微颤,紧握着罗冰双手,眼中真情毕露的悲戚与现在艾美的简直就是一模一样,让他感到无比的震撼与难过。

“罗,不瞒你说,我现在真的很无助也很绝望,我男人去年不幸为国捐躯,为此我伤心至今都还无法恢复,可万万没想到,厄运却依然没有放过我,如今我就快要死了,我我....。”艾美用了无数个我来述说着她的种种不幸,几乎不能自己。她呜咽道:

“现在全家只剩下了我和7岁刚上小学的女儿葛蕊丝,孤独的与快80岁的外婆住在纽约州的威灵顿小镇。”说到这里,她用微颤的手拿出了一张邹巴巴上面有四个人的照片,深情注视良久,然后喃喃自语道:

“唉,真的没有想到,情况会糟糕到如此地步,我竟然会躺在这里一筹莫展,上帝呀!想到她们祖孙二人我就心急如焚,心痛无比,我快要无法呼吸了。”

“我有预感,这次受伤恐怕是我的末日到了。”也许是辐射造成的溃疡已经影响了她的口腔功能,艾美说话变得有些困难,但她还是强忍者痛苦,努力的表白着:

“我我期盼,万一我有什么不测的话,我我能请你去看望她们吗?”一连串的我我我,全都是一个性命垂危的母亲,急迫无奈的求救声。

心情有些堵得慌,罗冰不禁将视线转向了202床的寇克中尉。此刻的寇克跟没事一般,百般无聊的斜躺在病床上,翻弄着杂志,对艾美他视而不见,爱理不理,一脸的漠视。

“老天,他们可是同事,是生死伙伴呀,怎么可以如此冷血呢?”罗冰心中不禁惊呼,一脸信难以置,他压低着声音,小心轻声问着艾美:

“艾美,请恕我的无知与困惑,为何你不考虑请隔床的寇克中尉帮妳去做这件事呢?他是妳的同事,这么重要的事,她才是妳最佳的委托对象,不是吗?”

此时,寇克似乎也有了不妥感,立刻撑起拐杖,起身往门外走去。

其实这段时间里,病房大夥都看得很清楚,这位空军中尉为人确实很冷漠,见人爱理不理的,脸上满是现实,尤其是对战友艾美的处境漠不关心,远不如一个外人罗冰来的真诚热情。

“唉,你说的我也没错,此次任务是临时编组,我们来自不同单位,彼此并没有友谊基础也互不熟悉,更何况他也受了伤,也无法胜任这个工作,所以我就没有考虑去麻烦他。”艾美委婉的道出了真相。

哦,原来是这个样子的,但是:

“那妳怎么会想到我的呢?我觉得自己很渺小,并没有能帮你解决问题的能力呀。”素昧生平,罗冰说的倒也是实话。

“亲爱的罗冰,你听我说,虽然我们认识是如此的仓促,但是之前你救助陌生伤患的热忱与负责任的特质却深深吸引了我,我觉得你忠诚可靠,是个可以委托信任的最佳对象,所以就找你帮我解决一生中最大的决定与挑战。”喘了口气,她又继续说着:

“如果我请寇克帮忙,他自顾都不暇,最多也只会交给律师或其他人去处理而已,绝对不会真心实意亲力亲为。我也明白我们西方的唯物现实,事不关已,谁也是不会付出真感情,只会理性对待。”她叹了口气,哀怨的继续述说下去:

“唉,我绝不希望看到老母亲与女儿就这样被对待了。”看得出来,艾美心中已有定见,这事若要找寇克,她是万万不会考虑的。

“罗冰,我想将她们托付予你。”她突然眼放光芒,直截了当的对罗冰说:

“好人有好报,我绝不会亏待你的,我只想把她们托付给最好的人来照顾,那样我才放心,所以请你答应我的请求吧!请你可怜可怜我吧!”显然,她知道自己病情极不乐观,时日不多了,心里一急,情不自禁地就抓住了罗冰的手,气喘吁吁地,期盼着他的首肯。

“我明白了,,别激动,艾美!请妳别激动,我答应妳就是了。”才说完这句话,罗冰就开始后悔了,难道西方人求人办事都是这样的直白,毫无掩饰也不管对方同意与否吗?

还好罗冰没被吓到,其实他心里也没有底。老实说,这件事确实很为难,他是谁呀,一个三无小年轻,没房、没车、没钞票,如何能承担得起如此的大任呢?可眼前状况,谁又能残忍的拒绝了这位即将面临死亡威胁可怜母亲真诚的哀求呢?唉呀,真是天下父母心,谁见谁揪心呀。

一见罗冰点了头,艾美忙不迭的破涕而笑,恨不得爬起来跟他下跪磕头说谢谢。

“亲爱的罗,太感谢你了。那就请你不要客气,请收下我这个手包吧。万一我有什么不测,还请你务必打开来看,里面都是我所有的拜托与祝福,这里我就千谢万谢了!”看样子,今天不收下这包,罗冰恐怕是无法脱身了。

就这样凝视着对方良久,然后紧紧的相互拥抱,破涕而笑了起来。

这时,护士也来到了床边,要给艾美施打止痛针。看来,她的伤情真的令人担忧,连止痛药都用上了,唉。

长叹一口气,罗冰无语的收下了小手袋,还是个LV包,蛮漂亮的。艾美如负重释,也长舒了一口气,心满意足地躺了回去,她心里踏实了。

其实众人都难以理解,为什么艾美非要将如此大事委托给这位认识不久也没有条件的年青小伙,她到底看上他什么了?只是因为他有责任感吗?大伙都是一头雾水,弄不清楚缘由。

说来也简单,艾美主要就是看到了处理罗冰是一个善良的年轻人外,最重要的还是他具有一般人没有的重要资源,那就是他与生具有的天赋异禀,宝血。这个优势岂是无人可及,是多少财富也买不到的宝贝。所以她甘愿倾其所有,只是想为最挚爱的亲人能换取到一个终身的幸福,可惜她自己却得不到任何好处。

此时,罗冰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拜托老天爷出奇迹,让艾美能够脱离危险,快快好起来,那就天下太平了。

但事与愿违,噩耗传来。

核爆后,第七天下午。

艾美病情不幸恶化了,众难友只能看着护士匆忙将她再次推进了ICU。罗冰也曾经想尝试用他的血来来救治艾米,但他之前因连续救了数条命,元气大伤,早已逾越了警戒线,自己已是处于危险(休鱼)期,无法再行输血救人。如今眼睁睁看着艾美痛苦的与死神搏斗,实在无计可施,只能徒呼负负。他真的很难过,心如刀割,却又无可奈何。

稍晚,噩耗传来,手术失败,伤势急速恶化,虽全力抢,终告不治。艾美上尉还是去了,套她的说法,她是被上帝给宠召了。

艾美的死让罗冰有些承受不了,对这位虽短暂邂逅却印象深刻的异国佳丽,他有种说不出的感受与不舍,更何况还被她临终托孤。这份重托信任如同泰山压顶般沉重,罗冰不自觉地双脚移动起来,向着地下室太平间缓缓走去,他想再见她的最后一面,想再跟她说点什么。

在华佗的协助下,缓缓拉开了冰柜,揭去了白布幔,罗冰看到了艾美的最后遗容。

她静静的躺着,面色详和,除了些许苍白,但眉宇已不再纠结,还是那样的美丽优雅。人生就是如此,已然失去了一切,再如何又何奈呢。

“战争真是残酷,如此美丽尔雅的女士,就这样带着遗憾,魂断异域了。”罗冰喃喃地自语着,眼角有些湿漉漉,此时此景,真是百感交集,难掩情绪袭来。

“安息吧,亲爱的艾美,我一定帮你完成心愿,相信我,我保证。”罗冰凝视着她,给自己下了个死命令。

“走吧,兄弟,你已经尽力了,你不是不救她,实在是没办法呀,真帮不上忙,你也需要休息活命嘛。”华佗轻声的安慰着罗冰:

“只能怪她的上帝不帮忙,她知道的,她能理解你的。”拍拍他的肩膀,华佗也不知该如何安慰这哥们,两人只能默默拾梯而上,离开了太平间。咣蹚一声,管理员就关上了沉重的大门。

稍晚,在病房里,罗冰默默地打开了艾美的手袋。

那是一个精致漂亮的包包,里面有一本美金存款簿外加几张照片还有一串ZY市第10街23号花旗银行的保险箱钥匙及及二个信封袋子。其中一个信封袋里放的是一份遗嘱,另一个则是一份监护权委托书。监护权委托书上重点是这样写的。

致:亲爱的罗冰先生,很遗憾,当你看到这封委托书的时候,相信我已经蒙主恩召了。再次感谢你在红会医院对我的照顾,没齿难忘。袋中所有的全部归你,请你务必收下。现有二事诚恳委托,一是家母年老体弱,疾病缠身,还请代我养老送终,给她们关爱,我当感激不尽。二是委托你担任小女葛蕊丝(xxxx地址:xxx)的正式监护人,直到她成年为止。万勿推辞,当不胜感谢,我将在天堂为你祝福,愿主与你同在。委托人:艾美.安德森被委托人:罗冰(国籍,xxxxxx身份证号xxxxxxx)。看来,艾美是有心人,因为她对罗冰有信心,有期盼。

收好手袋,叹了口气,罗冰感觉身上的担子好沉重,他才刚满26岁,还是个不太懂人情世道的大男孩呢。

隔天中午,一架大型直升机来到红会医院屋顶平台,载走了包含艾美在内数个裹着国旗的战士遗体,直接奔赴附近的空军基地,转场归国。据说是为国捐躯,已被追封为国家英雄,回国后将会被安葬在国家公墓里。

接下来第二天中午,二病房也开始有些变动了。罗冰接到通知,来接他的直升机已经抵达了红会屋顶的停机坪。

此时,俄罗斯人克里夫的双腿骨折已顺利接好,歪鼻梁也被矫正了。安倍烧伤的皮肤也有了大幅改善,除了K国2名特种兵不幸因伤重死亡外,其他的基本都痊愈无碍了。由于伤患依旧众多床位奇缺,医院便向他们发出了出院通知书,要求尽早走人一般腾出床位来,也就是说,大家伙到了经该说再见的时候了。

“嗨,伙计们,感谢大家这些日子的配合,你们都是这场战争的幸运儿,祝愿大家回去后继续康复到好。在此,我祝福大家一路顺风。”华佗向大家拱手致意,说再见。

“华仔,他们都不会说普通话,就由我来代言说几句吧。”罗冰清了清喉咙,开始转述大家伙的心里话:

“大家都衷心感激你的妙手回春,治好了他们的伤病,你的友情谊他们都记在心里了,再次感谢你。”然后罗冰向华佗一拱手,算是致意完成。

“哎呀呀,老罗,告诉他们不用那么客气,四海之内皆兄弟嘛,没事。咱们就各自保重吧,后会有期。”华佗也拱了拱手,望着这帮难兄难弟,全是他的病人,如今出院了,他还蛮有成就感的,不觉莞尔一笑,满意了。

因战争而相聚,但终须一别,二病房众难友虽难舍,也只能各回各家,期待来日再相逢。临别依依,大家就散去整理行李了。

“罗冰,我在这里还要忙活一阵子,等回国后,我会联系你的,咱们再一起喝酒唱歌去,别忘了噢。”临上直升机的时候,华托还比了个酒式,对他大声的喊着。

飞机离地越飞越远,影子越来越小,最后变成了一个小黑点。

再回首红会,只见周边烽烟依然未了,救护车依旧穿梭其间,呱唧呱唧声呜叫个不停。

最终,直升机穿入了云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战争虽然是告一段落了,但是带来的后遗症,似乎还是没得真正的被解决消散,到处还是一片生灵涂炭,嗷嗷待救。

欲知后续,敬请期待⑪

第十二集监护权之争

有访客,伯爵山庄。

半年后的一个下午,细雨缤纷,天气显得格外阴沉。美洲大陆的杰佛逊小镇的火车站出口,此时走出来了一位拎着简单行李东方脸孔的年轻人。从他那睡眼惺忪略显疲惫的脸神看来,肯定是历经了一段长途跋涉所致。他叫罗冰,来自遥远的东方。

他挥手招了部Taxi:

“先生,请问您要去哪儿?”这是个典型的小镇,平常黄皮肤的客人并不多见,司机不免瞥了他一眼。

“请送我到霞飞路20号的伯爵山庄,谢谢。”

“噢,那不就是安德森夫人的庄园吗?您认识老夫人?”司机一脸惊讶的表情。

“没错,我就是专程来拜访她的,麻烦你了。”

“没事先生,我很荣幸能搭载她家的客人,安德森家族的女婿去年为国捐躯,她的独生女艾美今年又壮烈成仁了,这可是我们镇上的头号大事呀,大家都很悲伤,但也为她们安德森家族感到骄傲自豪。您该不会是前来祭吊的吧?”司机好奇的上下打量着罗冰。

“不错,我正是为了这件事专程来拜访她们的。”罗冰简短的应答着,他不想多说什么,也不想惹麻烦。十分钟后:

“嗯,到了,先生。前方30米处那幢大门很漂亮的农庄就是了,祝你今日一切顺利。”说完,罗冰推门下车,的士便绝尘而去。

抬头一看,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刻着伯爵山庄字样的拱门,再往前,就是被白色栅栏围绕着约百余亩绿油油的草地。一栋红瓦白墙巴伐利亚风格的三层楼住宅便出现在了眼前,还真是一个万紫千红,优雅迷人的优胜美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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