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21（2 / 2）

一口鲜血从喉咙中激射而出，这是躯体崩坏的前兆，左苍狠狠地咬破舌尖，极痛的刺激感刷新着大脑的杂念，无论是适才模糊印象中的女孩，还是清晰记忆中的艾萨克，此刻都不及脑中那唯一一个念头。

视觉的回归尚未来得及彻底适应，在勉强地从地上爬起来后，左苍的手碰到了一个柔软的东西。

——雷恩。

模糊地感受着他的脸，颤抖的右手探上他的颈部，不知是因为触觉的迟钝还是实际如此，左苍在颈动脉上没有找到任何搏动的感觉。

……果然还是不行吗？

咚——

似乎为了回应这份感觉，指尖传来一阵极其微弱的颤抖。

咚——咚——咚——

即便是微弱到几不可闻的跃动，也终于让左苍放下了最后的担心，因为接下来的事情，已经清晰地呈现在脑海中了。

摸索着拾起掉在身旁的短剑，左苍倚靠在集装箱上撑起身体，踉踉跄跄地向前走去。

昏暗的路灯、空旷的泊位、奔流的海水、冰冷的夜风……站在码头的边缘，海风带来的气息如同口中鲜血的味道一般浓烈。

“再见了，老友。”

冰凉的剑刃刺入心脏，身体向前倒下，在意识沉寂前，只余下黑夜中的海浪与逐步消散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