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18（2 / 2）

雷恩的表情似乎是在笑，又或许是在哭，无法抑制的泪水从他的眼角缓缓流下。

“……他不会介意的。”

左苍喃喃地闭上眼睛，将全身的力气压在右手上，雷恩的眼神由愤怒转为惊恐，最后猛地睁大，仿佛要看清眼前的一切。

“……………………”

挣扎渐弱，颤抖不再，就连呼吸也慢慢变缓，最终伴随着一股徒劳的力量爆发，雷恩的身体停止了抽搐。

左苍无言地松开右臂，翻过身躺在雷恩的身旁，双眼依然紧闭……可是事到如今，忍耐又有什么用呢？

她慢慢地睁开眼睛，仰望夜空中的星星，任由泪水开闸般奔涌而出。

原本孤独的人生，似乎正如这片星光一样逐渐暗淡……在摆脱了恶灵的侵蚀之后，对于自己选择的这条路，到底付出了多少？为了践行那所谓的信念，又有多少人倒在了这条路上？

久源……雷恩……已经太多了，多到连自己都记不清……即使一直在思考，也从未得到过确切的答案……

就像雷恩曾经说过的那样……哪怕依赖于自己的信念，在杀死那些恶灵师的时候，是否能感觉到自己在真正地杀人？而在干掉侵入友人躯体的恶灵师时，到底是杀死了恶灵师还是杀死了他？

没有感觉……再多计谋，再多手段，最终都不过是剥夺生命的那一刻、归属于执行者的命运……

把自己当成一部机器，一部依靠单薄的通缉令而运作的机器……正所谓无论是依靠大厅的命令还是自己的信念，所做的事情都是一样的。

没有区别，也无需辩解，杀人者难逃一死……手中沾满了敌人与朋友鲜血的自己，真正到了那个时刻，是否还有勇气迎接自己的死亡？

或许死亡，正是某种无意义的幻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