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风起云涌(1 / 2)

北朝,俞州,定南侯府。

“快,快,拿热水来。”一个稳婆大声喊道。

此时全府上上下下都是紧张万分,因为怀胎足月的夫人马上就要生产了。而骑在马上的荆海川也是焦急万分,因为朝廷已经下了第二道面君令,如果在耽误下去将是杀头的罪责。

可此时荆海川不光放心不下正在生产的女儿,那个远在苍元山的女婿也让他颇感不安。

虽然在司徒杰的努力下,北朝门阀和南邦古族的纷争暂时告一段落,但眼下新帝年幼,朝中各股势力此起彼伏,暗中较劲。

而南邦领主连日卧病在床,想必也难以镇得住各部族当中的强硬派,司徒杰这个出身市井的定南侯就是朝廷押在南北疆界上的一枚棋子,在残酷的庙堂权争中可以随时舍弃。

突然,一阵婴儿的啼哭声从侯府中传出,一个家仆紧赶着冲出了府门,扑通跪在荆海川的马下,禀报道,“恭喜大将军,夫人顺利产下小世子,将军有外孙啦。”

荆海川听到这个喜报后,方才紧锁的眉头才舒展了一些,大喝一声“驾。”带着贴身随从一路向皇城方向疾驰而去。

荆穆嫣喘着粗气瘫在床上,心中暗暗把那个害她遭这场大罪的“坏人”骂了百余遍,但一看见襁褓中嗷嗷待哺的孩子,她的心马上就软了下来,开始盼着那个“死鬼”快点回来,让他好好“教训”一下这个折磨了她十个月的小东西。

而此时的荆穆嫣又怎会知道,不久之后她将收到一个噩耗,足以抵消掉今晚获得的所有喜悦。

数日之后。

当荆海川火速赶回到定南侯府的时候,看着已经搭建起来的灵堂顿时心感不妙,一问才得知司徒杰已殒命苍元山。

看着女儿穆嫣憔悴万分的面容,荆海川本想着过几天再提这次回朝发生的事情,可随后传旨文官便来到了侯府,当着所有吊唁宾客的面宣读了那份冷冰冰的圣旨。

“司徒杰暗通南邦流匪,私藏兵甲,藏祸于朝纲,其心不轨,然圣帝念其过往功德,免除责罚,剥夺世袭爵位,其家人今后仍享朝禄奉养……”那官员念完便转身离去,丝毫不理会因悲伤过度而晕厥过去的荆穆嫣。

北朝皇城,雍怡宫。

一个只有三岁的男孩子依偎在母亲的怀里撒着娇,“母后,我不要当皇帝了,那些大臣说的话我都听不懂,太没意思了。”

“祁儿,听话。”看着毫无帝王之相的儿子,雪娆赶紧提醒其要谨言慎行。

这时,司礼太监通报太师前来觐见,雪娆便赶紧嘱咐儿子坐端正了,然后才宣召下去,而让她没想到的是邓太师还带了另外两个人过来。

那两人雪娆自然也认得,年老的那个是南邦领主罗措的远房兄长罗唐,而年少的那个便是罗措的小儿子罗冉。

三年前,为表求和诚意,作为南邦领主的罗措自愿把自己只有八岁的小儿子送到这里来学习天朝文化,实则就是以自己儿子的性命作为这场和平盟约的抵押。

施礼过后,邓太师便说出了此次前来觐见的目的,“南邦领主几日前驾薨长逝,望圣帝、太后体恤其子罗冉骨肉至亲之情,准予其回南邦守丧尽孝。”

儿子周祁虽身为当朝至尊,但毕竟年幼,最后还是要雪娆这个太后来做定度的。

想到罗冉这么小的年纪便要背井离乡,多年不曾与生身父母相见,雪娆的心便软了下来,可还不等她发话,旁边却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想必小王子此番回去是为了南邦领主之位吧?”

这个说话的男人身着一袭红色道袍,手执一把玄铁如意,眉目间不见半点波澜。

雪娆瞥了一眼那个男人,虽心有不悦,但还是没有发作,反倒是站在堂下的邓太师直言讽刺道,“国师不在“神通阁”潜心炼丹,反在这里干预朝政,岂不是僭越么?”

“本座不管做什么都是为朝廷尽忠,一片赤诚之心,天地可鉴。”国师似乎对于邓太师的嘲讽并不在意,而是接着向年幼的罗冉发问道,“本座听闻你的几位兄长叔父为争领主之位已经在丧礼上刀兵相向,你此番只身回去,怕不是羊入虎口,死路一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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