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5曾经苦恼的岁月（2 / 2）

那个时候，同学们在一起，议论起其他同学，说着说着，总会揣测同学们的家庭背景，谁的爸干什么工作，谁的妈在那里上班，都是同学们心中揣测的事。

到了高三那年，他和张婷婷也就没有了书信往来，为了参加高考，他下决心不玩篮球了，挑灯夜战，想考个好成绩。

可是很快他发现，他的基础知识差的要命，任凭他怎么用力，学习成绩就是很难赶上去。想到要好好学习的时候，却发现根本就赶不上去了，他越来越苦恼，这种苦恼一直陪着他走过高考。

高中毕业后，他在家呆了两个多月，便进了羊场，听说张婷婷也没有考上大学，进了县宾馆当了服务员。

张婷婷在初中的时候，学习成绩一直在全级前三名，高一那年，在一千二百多高一学生的县一中，张婷婷的学习成绩也一直在前一百名。

张婷婷后来学习成绩一路下滑，应该与那个学生会主席有关系，后来也不知他们两个谈得怎么样了。

那天在小河湾突然看见张婷婷拉着黑驴驮水，他还是有点吃惊，呆呆地打量着张婷婷，眼前的张婷婷，就像一个仙女落到了凡间，衣服有点旧，还沾着一些土。

张婷婷发现他站在河边，也吃了一惊，拉着黑驴静静地站在小河另一边，用水灵灵的大眼睛望着他，目光中有询问，也有惊奇。

“你……”他打破了沉默，“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张婷婷笑了一下，笑得很不自然，好像是故意挤出来的，分开多年了，他们之间已经没有了过去那些年的自然了，仓促相遇，彼此显得很尴尬。

“回来十多天了，”张婷婷低着头，拉着黑驴往前走了一步，问道：“你这是要去羊场上班吗？”

虽然分别多年，但他们彼此心里还有曾经的对方，他会打听她的消息，她也许同样会打探他的信息一样，要不然她不会知道他在羊场上班。

“被炒鱿鱼了。”他故意让自己说话的语气平顺，不让对方知道他心中的波澜起伏，“听说你在县宾馆工作？”

“辞职了！”张婷婷说着，弯腰用马勺往铁桶灌水，“天太旱，水窖都干了，只能下沟驮水吃了。”

“是呀，太旱了，庄稼都快旱死了！”他本来想说他家的水窖也快没有水了，但他还是转了一个话题。

“你准备去哪里？”她抬起头，望着他，马勺的水流在了河边的土上。

“胡乱走走，在家闷得慌！”他没有说他去小卖部买烟，他这个坏毛病，他在看见她那一刻，就想戒了，曾经她在他面前说过，她非常讨厌那些抽烟的同学，家里的小麦一斤才一元钱，一根烟要五角钱，那些同学也就不心疼自己的父母，花父母的血汗钱，就不知道心疼。

“我也闷得慌！”她淡淡说了一句，铁桶的水也灌得差不多了，“你的手机号码是多少？”

他摇摇头：“没有手机！”

她看出来了他的窘迫，她不想刺激他的自尊心，望着他说：“咱们这里信号差，有手机也没有信号。”

他本来想和她多谈谈，可他发现水中那个长着乱蓬蓬头发的他，好像是从原始森林里钻出来的野人，他有了想离开的念头。

“我得走了！”他打了一个招呼，转身就快步钻进了丛林。

“嗨！记得联系我！我这次回来，一时半会不出去了！”他的身后传来她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