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鸟之坠（1 / 2）

“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但是你现在需要去死一死了。”徐白兰脸色冰冷放着狠话，杀意升起，他其实一直都很隐忍，从小他就不想接触家里的阴暗产业，血腥地带他从来都不涉足，很长一段时间他都只想安安稳稳的做一个富二代高中生，跟笨蛋学霸做一辈子好朋友的那种，他看重的东西其实并不多，学校里的笨蛋学霸，自己的色狼老姐，以及眼前这个断手的冷场司机，他才不管眼前这个男人是想篡位，还是打算把自己当成跟老爹谈判的筹码，那就清算吧，反正家里早想动正兴了。徐白兰直拳袭像裴关，程康也从右翼配合包夹，独臂持刀，这一刻，十年来兵道的造诣发挥的淋漓尽致，徐氏集团？从来就是以暴力和血腥开道的，做生意？从来就是顺带的，你跟一个暴力集团动手了，那就是打开了地狱之门

“可是你们两个...”裴关向右一闪避开徐白兰，迎着程康的刀，拼刀！纯粹的拼刀，刀刃的相撞摩擦出猩猩火光，程康虎口开裂，手中匕首飞出，力的碾压，裴关又是一记鞭腿，程康收回单臂挡在侧身，向后垫跳，消减身上的力道，但还是被踢飞了出去，反手将手中短刀掷出，逼停趁机上前的呆呆鸟，转身的同时灰雾在身体周围环绕，从容不迫地对上徐白兰的拳，徐白兰在接触的那一瞬间就像后倒飞而去，手腕翻折，白骨刺破皮肤，洒落一地鲜血。

“好像不够看啊，我的后手都用不上了啊”

程康站在原地，他在抉择，他作为徐白兰的跟班，放几百年前就是家臣，这时的他在思考这种情况下的最优解，他认得那全身上下萦绕的灰雾，自己早年就是跟这群异人打交道的，他明白异化之人必有灼手之患，一秒过去了，程康做出了选择，其实没什么好犹豫的，一开始被调来保护少爷，自己还很排斥，觉得自己这个死士被家族边缘化了，可现在想想，这些年来陪在少爷身边，也挺开心的，还有少爷的那个学霸朋友，三个人经常一起斗地主来着，差点都忘记了自己一开始是家族养的死士了，那么既然是死士，为了少主战死那就是死得其所，程康再一次的，肌肉绷紧，全身通红，肾上腺素在身体里翻涌，植入在心脏里的药剂迅速随着血液泵往全身，300心率驱动着改造后的身体，踏碎地板冲向裴关，什么是最优解？少主活着就是最优解！

“兰，跑吧”程康不擅言语，即使到了拼命的时刻也说不出什么漂亮话，他总是这样，陪少爷和唐临江玩的时候也是，可那又有什么关系呢？保镖就应该话少。

而徐白兰也不是温室长大的少爷，那是从小挨家族毒打长大的少爷，他懂分寸，他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他立刻头也不回的向大门跑去。

“呦，玩命了？”裴关好像并不担心唐临江的逃窜，反而再次迎向程康，异化的侵蚀让他无法长时间保持理智，恶魔在赋予你能力的同时，也会带走一些你珍视的回忆。

再次碰撞！机械人类与异化者的碰撞，很明显，人类落入了下风，但突然两人都脸色一变，一把短刀从裴关背后插入，接着就是凌厉的拳风，重拳击打在裴关身上。

徐白兰当然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他当然清楚什么是分寸，那就是让这个男人跪在地上道歉，然后自己再斩下他的脑袋，自己可是徐白兰啊，如果就这么跑了，几年后半夜都会坐起来扇自己两巴掌吧，放弃自己的家臣？开什么玩笑，徐白兰将裴关的短刀插入，局势逆转，程康立刻反应，配合徐白兰发起猛攻。

裴关有点不爽，该死，明明是两个弱的不行的人类，怎么就能把自己逼成这样，异化带来的头疼此刻也在折磨着裴关，灰雾伴身，这两只兔子挠的不疼，但是令人烦躁，裴关身体一震，灰雾向四周散去，将二人推开。

“暴...暴气？”徐白兰想到了这个平时打游戏时的技能来形容裴关。

三人身上都带着伤势，拉开距离之后一时间谁都不敢轻举妄动，裴关忌惮这两人的配合，主仆二人也同样脸色凝重。

“程哥，他现在是什么程度的异化”徐白兰死死盯着裴关，开口问到

“中度”程康笃定道

徐白兰脸上寒霜又浓郁了几分，他不是笨蛋，他知道异化者们也分369等，所以当他得知自己那个笨蛋学霸变成穆特巴他也能接受，你的家族一直生活在这个世界的另一面，那么你自然能够接受。

“老哥和临江，是不是跟他是一样的”

“是”程康迟疑了一下“不过他们依旧是人类”

“我知道，那不重要”徐白兰深深的呼吸，示意程康准备动手，可办公室的门突然打开，打断二人节奏。

“嘿，坏了，这下真没什么机会了”徐白兰好像又变回了平常的脱线状态，没来由的打趣道，程康看着门口如丧尸一般的员工，面如死水。

“瓮中捉鳖咯”裴关站在原地，身边不断走过被他控制的员工

“我不明白你们为什么能在我的白雾里坚持这么久，不过无所谓了，该结束了”裴关指挥着人群，向着二人冲刺。

程康则冲向昏迷的韩青云，一刀刺向韩青云心脏，而裴关脸色一变，灰雾再次冲天而起，瞬间闪身踢向程康的头，程康不避，视死而归，裴关收腿，徒手抓住刀刃，程康趁机拉回刀身，在裴关手中留下深深的刀痕，同时一记鞭腿，一如裴关踢他的那一脚，全力以赴的回敬！裴关胸口一闷，嘴角流出一丝黑血，身体向后倒去，踉跄几步，稳住身形。程康则抓住韩青云向后退去，与此同时徐白兰也踹开缠向他的员工，与程康一起退至落地窗前。前是异化者与他的士兵，后是百米高空，可两人似乎没有刚才那般恐惧。

“看来你有不能让韩总死的理由啊”徐白兰冷笑着，令裴关不寒而栗。

“也不全是，只是最好他能活”裴关一步一步的靠近，不急不缓，最后在两米开外停了下来，不至于刺激困兽过激，又足够压迫，身后的员工全部站在原地嚎叫着，像是在为他们出征的将军呐喊。

“在你坚持不住之前？”程康一针见血地指出关键，他能看得出裴关的反噬已经在加深了，他每一次动用灰雾，都在衰退。

“不，是在你们坚持不住之前”裴关语气淡然，话音刚落，房间的白雾再一次地喷涌，愈发的浓郁，程康的心肺都经过改造，能够尽可能地过滤，但还是无法完全隔绝，可徐白兰呢？肉体凡胎，其实程康也不清楚为什么少爷一个普通人能够保持清醒，在场的另一个普通人现在正在他手上晕死得不能再晕。

时间在快速流逝，不断有汗珠从程康额角滑落，他能感觉到自己的神经在被抑制，已经没有办法正常的控制身体了，之前的药物加速心率的副作用也开始在身上反应，他必须想出破局之法，困兽岂无搏命之心？

裴关也不好受，他头痛欲裂，可依然强撑着一脸悠闲，异化在修复自己受损的身体，却也在折磨着他的精神，他感觉到自己身后这些员工在脱离控制，已经被异化摧毁神经的人类，失控了会发生什么他也不敢肯定

徐白兰快疼哭了，他表情扭曲，龇牙咧嘴，刚开始还能靠着肾上腺素短暂地失去痛觉，可现在双方僵持不下，他的血液冷却下来，意识越清醒，断手的痛感就越剧烈，他一边庆幸自己的脑干网状结构上行激活系统异于常人，无法被阻断投射，能够在这种浓烟弥漫的环境里继续保持大脑皮质的兴奋，一边又懊恼这清醒的大脑让自己的痛感加倍。

在场三个人都在崩溃边缘，局势随时坍塌，每个人都是分裂与合成的个体，都游走于钢丝上，而突然响起的铃声刺激着三人的神经

“兰亭临帖，行书如行云流水，月下门推....”徐白兰手机打斗中遗落在茶几下的铃声响起，主仆两人都不敢轻举妄动，裴关强撑着冷笑道“品位还不错”

半天没有人接，手机进入留言状态

“喂喂喂，老弟，你姐姐我今晚被狗男人鸽了，我正好也在正兴这边商圈，我过一会坐蹭你的车子回去，你应该有开我那辆欧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