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原暗13（2 / 2）

除了现世本身，又有谁能够做到呢？

这两个至上的柄权，不是任何生灵能够掌握的。

即使在人类和其他生灵眼中，神无所不能，但也不过是依托现世生存的另一种生灵而已。

或许六大神系之主在自己的神系中，有无限接近全知全能的柄权，但密米尔的‘全知’，不过是相对的全知。

有一些事情是祂也无法窥见全貌的，是真理之瞳也无法完全理解和预见的。

就像这从现世原暗中诞生的存在，它的存在无法被预见或推测，因为它本来就不存在于现世，甚至对于现世中的生命来说，乱法者是一种概念生物。

如规则有正有逆，有阴有阳，有光就有暗，有秩序就有无序。

与现世相对的，就是【原暗】。

它是现世的倒影，是现世生灵的阴暗面，是收集一切污秽、黑暗、混沌的地方。

它无法消灭，只能抑制，因此会有乱法者这种原暗生灵从中流出，出现在现世。

但是——为什么会这么简单就出现了乱法者？仅仅是十几个人的阴暗面，应该不足以诞生第二层次的原暗生灵才对。

难道……原暗又扩大了？

密米尔眼神飘忽，全知之瞳中有金色光芒一闪而逝。

好像，有麻烦了……

李昊也是这么想的。

看着乱法者那比自己还粗的狰狞骨刺，他默默咽了口口水。

“咋办？你家大神有指示吗？这boss的二阶段太猛了，不好搞哇。”

怎么可能，那个无量老家伙怎么可能……

李昊白眼翻到一半，突然看到了【全视之眼】显示的金色字体，把剩下的腹诽咽了下去。

扫了一眼，李昊面无表情，关掉了【全视之眼】的消息提醒。

在秦哲圣的期待中，李昊漠然开口：“有指示，祂说——让我们加油。”

靠！

秦哲圣嘴角抽搐，忍不住骂了一声。

对面，看着“眉目传情”的两人，乱法者小小的眼睛里充满了大大的疑惑。

cpu飞速运转，不一会儿它那可能还没有核桃仁大的脑子就宕机了。

甩了甩头，乱法者愤怒地咆哮一声，它虽然没想明白，但实际上它明白了。

本来就是为了杀戮和复仇而生，想个毛。

他么的，waaagh就完了！

无数血肉碎片构成的双足发力，肌肉颤抖，血液如奔腾的发动机般轰鸣。

只是瞬间，狂暴的力量在脚下迸发。

下一刻，如出膛的炮弹，乱法者举着骨刺，骤然临近两人，恐怖狰狞的巨口露出一个似是狞笑的诡异弧度。

“卧槽！”

两道生意同时响起，李昊和秦哲圣两人同时抬手，横刀格挡。

铛——

两把长刀和骨刺对撞，金属碰撞的声音在楼宇间回荡，碰撞掀起的巨大力量，以战场为中心向着四周扩散，卷起风沙，呼啸着将旁边大楼的玻璃震碎。

刀锋上传来不可思议的力量，李昊和秦哲圣几乎同时闷哼一声，嘴角溢出鲜血，眼前黑了一瞬，脚下地面被两人踩碎。

李昊甚至感觉自己的胳膊都要碎了，咬牙坚持，堪堪挡住了乱法者的冲锋。

特么的，这怎么打？

李昊疯狂冲着秦哲圣打眼色。

拼命呗……

回给李昊一个无奈的眼神，秦哲圣微微叹息一声，目光逐渐变得威严而严肃，下一刻，有如萤火般的微光在他眉心亮起。

于是，有火燃烧在世间，将黑夜点亮。

秦哲圣周身有焰光缭绕，瞳孔中，有赤红之火熊熊燃烧，身后，有赤龙相随。

下一刻，赤龙咆哮，在乱法者的错愕中，秦哲圣猛地发力，火光迸发，长刀将骨刺震开十公分。

突然爆发的力量让乱法者身体一邪，激起了它的愤怒，只是瞬间，浑身肌肉以一种诡异的方式运转，生生遏止住身体的倾斜。

骨刺呼啸着，以完全不逊色于刚才的威势，朝着秦哲圣横扫

赤红的焰中，秦哲圣好像咧嘴一笑，随后，火光一闪，在漆黑的小巷中，流动的光勾勒出一个叹为观止的精妙弧度。

秦哲圣绕过了横扫的骨刺，在火焰的托举下，身体在空中转过一周，一脚踹在乱法者的腰间。

赤龙咆哮着，龙尾卷起滔天焰浪，跟随着秦哲圣的动作，狠狠拍在乱法者腰间。

同时，在转身间，手中唐刀划出一道漂亮的剑花，举携着威严的龙首，朝着巨大的骨刺斩下。

在刀剑划过血肉和金属碎片的嘶哑鸣动中，赤龙咆哮着，在骨刺上留下一道狰狞的沟壑，秦哲圣长刀斩进近乎三分之一，在难以想象的高强度血肉间卡住。

耳边，粗重炽热的吐息声响起，这一瞬秦哲圣却感到灵魂都被冻结了，汗毛直立，多年养成的战斗直觉给出极度危险的预知。

火焰卷动着，秦哲圣拔出唐刀，飞身远离。

但有些晚了，在他动作的一瞬。

耳边，有恐怖的嘶吼声响起，受伤的乱法者仰头，浑身血肉颤动着，发出令人灵魂颤栗的恐怖声音。

无数嘈杂的声音在脑海中炸响，好像刚刚死在自己刀下的敌人爆发出无尽的怨毒，秦哲圣眼前猛地一黑，赤龙和火焰都暗淡了一瞬。

攻守易势，一瞬间，秦哲圣成了待宰的羔羊。

暗淡的火焰至上，骨刺抬起，不到一瞬间，被唐刀斩断三分之一的伤口中，黑红色的粘稠血液汇聚，血肉蠕动，钢铁碎片摩擦。

在斩下之时，骨刺已经恢复如初，甚至更加狰狞诡异。

乱法者愤怒地咆哮着，骨刺撕碎空气，在空中划过残影。

感受到了生死的威胁，秦哲圣猛地醒来，看着腹部的骨刺，瞳孔骤缩，赤红的焰光在其中颤动，一声长啸，抬起唐刀，裹挟着火焰和赤龙，想要将骨刺推开。

但于事无补，乱法者的动作实在是太快了，带着倒刺的尖端已经没入秦哲圣胸腹，鲜红的雪花飞溅。

巨大的冲击和疼痛从腹部传来，秦哲圣痛苦地闷哼一声，嘴角鲜血溢出，手上已经递出的唐刀竟然慢了一丝。

并不是因为疼痛，而是因为骨刺上传来的诡异吸引力。

这原暗生灵，竟然能在战斗中吸收超凡者的生命力！

秦哲圣眼中，有惊恐在颤抖。

最近几年，虽然原暗生灵的数量猛增，连他这种摸鱼的打工人，都被拉着去做了几次消灭原暗生灵的任务。

但大都是大家一起并肩子上，带着热武器先远程消耗一波，再上去补刀，战斗时还有至高终端的辅助。

而且，这个是【乱法者】！

特么的，不超过四阶的超凡者，对付的一般都是第一层次的【噬人者】，遇到【乱法者】怎么打？

完了，要死。

生命力被骨刺抽取，秦哲圣眼前有些模糊。

下一刻，有辉煌的光在小巷中升起。

比赤焰更加磅礴的焰光将一切照亮，如同太阳，点亮了秦哲圣的双眼。

“hi，br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