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难归（2 / 2）

可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自己这边只有两个人，就是热武器配齐了也不能像超凡军团一样横推，贸然开火只会弄出太大的动静，把一些危险引来。

“小心！”

正想着，李昊看到秦哲圣身后快速靠近的身影，在肉眼中其速度已经快出残影，只来得及张口惊呼提醒秦哲圣

而比他更快的是秦哲圣的刀。

在电光火石之间，秦哲圣抽刀反手斩出，黑夜的城市中，金铁相击的脆响在楼宇间回荡，火花迸射，点亮了李昊惊恐的眼瞳，在他瞳孔的倒影中，和唐刀碰撞在一起的却不是想象中的刀剑之类，而是一只长度惊人的爪子。

有大家伙来了。

横刀在身前，秦哲圣谨慎地作防守式，挡下偷袭的一击后，他比李昊更先看到了眼前妖怪的全貌。

那有着斑驳黑色，似是残留着无数人鲜血的利爪之后，是妖异邪魅的面容和身后晃动的六条尾巴，以及身上肉眼可见的驳杂源质——妖气。

秦哲圣眸光一凝，狐妖，六尾！

一瞬间，秦哲圣心中已经有了对策。

手上长刀一动，在妖怪的利爪上划过优美的弧度，带着撕裂空气的清脆响动，秦哲圣上前一步，朝着狐妖的脖颈斩杀而去。

但是狐妖可不止有一只爪子，看着眼前人类近乎搏命的举动，狐妖鬼魅一笑，微微张口露出的牙上，带着血液和细碎的肉丝。

破空声在耳边响起，秦哲圣持刀的手上传来巨力，只是瞬间，狐妖一爪子拍开斩来的长刀，在两人眼前迸射出耀眼的火花，而另一只带着寒光的爪子则朝着秦哲圣胸膛掏来。

下一刻，狐妖爪尖有触感传来，听到眼前的人类一声闷哼，没来得及欣喜，狐妖明显感觉到爪子尖的触感不对。

不是血肉的柔软，而是钢铁的冷硬，更有令狐妖妖怪天生直觉疯狂预警的危险从中传来。

“再见。”

秦哲圣抽身后退，脸上带着笑意，冲着狐妖伸出中指。

深夜奈良的街道上，有耀眼的火光迸发，如同古人描述中的神明震怒，毁灭之光照耀街道，现代的超凡造物给尚在茹毛饮血的妖物带来了巨大的震撼。

但是秦哲圣可等不及它震撼，在抽身暴退中，他掏出一把口径巨大、造型别致的手枪，顷刻间，焰光从枪口喷涌而出，撕破了尚未完全散开的爆炸火团，将狐妖笼罩在弹幕中。

十秒内，秦哲圣清空了两个弹夹，如果不是担心接下来的弹药储备不够，他还想再来两梭子。

原本躲在不远处看得正爽的李昊看到他又是手榴弹，又是手枪，牙都咬碎了。

他么的，你就是诚心不让我爽。

正想上前补刀，秦哲圣抬手阻止，提着长刀小心上前。

补刀很危险的，怎么能让我亲爱的挚友来呢，还是我受点累吧。

催动源质震散烟雾，秦哲圣浑身紧绷，走到爆炸中心，看到狐妖躺在地上，浑身焦黑，六条妖异的尾巴都暗淡无光。

略微松了一口气，秦哲圣抬手，准备给她一刀验验死活。

某个外号“斩首的夜”的猛人说过，想知道敌人是死是活？简单，把头砍下来不就知道了？

就在秦哲圣抬手的刹那间，原本气息全无的六尾狐突然暴起，发出刺耳的叫声，秦哲圣防备不及，感觉脑海中有无数声音轰然炸开，思绪一滞，手中攻势还是被缓了一瞬间。

结束了？

李昊刚要上前询问，天空中飞过一群乌鸦，李昊突然感觉到一丝阴冷，狠狠打了个哆嗦。

秦哲圣只是瞟了一眼，快速回到李昊身边，脸色阴沉，不等李昊说话，掏出几张符咒，贴在李昊和自己身上，声音急促：

“快走！”

动静太大，有更多东西来了。而且……

秦哲圣钳住李昊的肩头，在城市内的小巷子飞快穿行，有些懊悔。

刚才大意了，没有把六尾狐击杀在这里，现在——人家回去摇人去了。

……

“老兄，要不你走吧，别管我了。”

一栋隐蔽的小便利店中，李昊靠在墙边，脸上满是疲惫和无奈，眼中有绝望之色浮现。

刚刚仅仅一个多小时的时间，即使是一路在小巷子里穿行，并且两人谨慎到了极点。

但遇到的妖怪却是越来越多越来越强，不仅遇到了之前碰到过的小妖怪，还遇到了鸦天狗，雪女，般若，镰鼬等等实力不弱的妖怪。

最初时凭着潜行符和隐气符还能避开，但随着时间推移，周围鬼气妖气越来越重，两人身上的生机在这鬼蜮中像是明灯一样，接连遭遇了好几波妖怪

秦哲圣手段齐出，李昊也是火力全开，满身神装的加持下他展现出了比秦哲圣更加狂暴的杀戮能力。

但妖怪实在是太多了，随着战斗的动静更是越聚越多，两人都伤痕累累，武器弹药储备不足，秦哲圣的源质也消耗地差不多了。

这会儿好不容易找了个安全点的地方，秦哲圣布置了一个临时结界，两人才有喘息的时间。

正坐在地上喘着粗气的秦哲圣回应：

“不可能，再坚持一下，我们马上就要到【筑世会】的驻地了。没事的，【百鬼夜行】遇到鬼不是很正常，再过两条街咱们就安全了。”

说完，结界内的气氛沉默下来，李昊这会儿感到精神和肉体都到极限了，悲伤和绝望渐渐将他淹没。

秦哲圣不知道怎么安慰他只能拍了拍他的肩，然后用剩下的力气在疯狂腹诽。

这一路都快把东瀛传说中的妖怪看遍了，除了酒吞童子，大天狗那几个鬼王没出现，整个东瀛的妖怪好像都聚集在了这片地区，要不是街上的建筑还是奈良，秦哲圣都以为自己到了传说中的【黄泉之国】……

等等，正想着的秦哲圣愣了一下，发出几声无声的干笑

不会这么背吧。不是说只是一个临时次空间而已嘛，不要自己吓自己，瀛洲神国之一的【黄泉之国】这么会出现在这儿呢。

安慰着自己，秦哲圣又隐晦的叹出一口气。

早知道这样就该呆在别墅里，说不定凭自己的手段和准备还能撑到结束，现在只能硬着头皮走到底了。

休息差不多后，秦哲圣用手撑着起身，向坐在地上的李昊伸出手，“走吧兄弟，最后一段路了。”

苦涩的笑声在结界中回荡，一只手从下方伸出握住秦哲圣的手，李昊踉跄起身。

是啊，不管能不能回去，这都是最后一段路了

前路已尽，此行难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