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内患25（2 / 2）

怪物的瞳孔骤缩，映照出封寒州的身影，危机感自本能中涌出，刺痛了巨兽的意识。

不给巨兽反应的时间，封寒州向后招手，一道寒锋便听令而来。

闻声，如游龙长啸；利刃鸣响，翻手间，长剑倾覆山海，破浪前行！

藤蔓与触手触之即开，剑锋闪烁，割破烟霾！

斩！

噌——

巨兽粗壮的根茎上下错分，应声而断！

未等巨兽的上半段坠落，封寒州便猛然探手掏入猩红的血肉，转瞬间......就将深藏于其中的另一只素蔓巨兽直接扯了出来！

那是一个由肉块组成的扭曲人形，身体的下半部分与绿色的藤蔓紧密融合在一起，直到现在才被封寒州抓出来。

“是不是很惊喜？”封寒州毫不留情地将人形与植物连接的部分硬生生撕开；“初始”的剑身刺入断口，极其暴力地切割着血肉，配合着封寒州将人形巨兽一寸寸拔出。

筋膜的撕裂声响起，扭曲的人形面目狰狞，又像是在痛苦哀嚎......但封寒州可不管这些，他现在只想知道这东西到底是从谁身上下来的：

“说！你到底是哪只扭曲生灵派来的卧底？说不说！不说是吧，等我把你揪出来后就去和你的上司们一一对峙！”

说着封寒州就将其撕下然后一把甩在了地上，手里还拿着一根奇怪的棍子，一脸的慷慨激昂，气势汹汹。

“呃啊......”

人形巨兽没有嘴巴，只有尖锐的嘶吼从它的体内传出。

“很好，不愧是来当卧底的，这都不松口！”封寒州冷笑一声，同时随手一桶岩浆浇在了背后打算偷袭的藤蔓身上，头都懒得回。

“看来得使用一些狠招才能让你知道我的厉害！小初，给它整个活！”

咻——！！！

长剑撕碎剩余的植物躯体，接着飞驰而来，以破空之声回应了封寒州的话语。

白光闪过，“初始”猛地钉进了人形巨兽的体内！

魔法·本源追寻！

没错，经过了“初始”的淳淳教诲之后，封寒州终于领悟了魔法的奥妙之处！

于是他明白了、理解了，并且意识到了如何完美的将魔法使用出来！

那就是——让“初始”来放魔法！

......啊，对，封寒州本人还是不会用，而且别说魔法了，能感知到魔素就已经是他的极限了......

“可既然‘初始’对魔素的运用是那么的炉火纯青，那我还学个什么？需要的时候让它用不就得了？”

封寒州本人如是说道。

“可你我的魔素性质不同，有些需要魔法的地方我做不到的话该怎么办？”小初疑惑道。

封寒州据理力争：“你最初我创生，都是‘最初之创生’里的一对性质，能相差到哪里去？如果你都没辙的话我上又有个锤子用？”

“......好像，是这么个说法欸......”

小初顿悟。

尽管本质上这一人一剑可以算作同一个体，但依旧是有区别的。

正如此刻，封寒州的魔素性质为代表“生与灵”、“赋予时间之意义”、“传承希望”的“创生性质”；

而小初则是代表“序与理”、“构筑空间之基石”、“追溯本源”的“最初性质”。

“魔法·本源追寻”正是小初经过推演和研究后所学会的一项魔法，其效果为：寻找目标魔素的其他残余位置。

虽然并不是以矩阵的形式呈现，只是单纯的依靠同性质魔素的连接性进行追踪，但用在这种原本魔素就纯粹的素蔓巨兽身上后，效果依然拔群。

“好大的一只牛头人啊......”封寒州抬起火把，看向小初指向的位置，一具伟岸的身躯屹立在黑夜下，虽然只能看清大致的轮廓，但那尖锐的牛角象征了其特点。

纸上有字迹浮现：“不止，我这里能感应到好几个位置，只不过那只牛头人的反应是最强烈的。”

封寒州肃然起敬：“原来如此，这种情况就属于是牛头人被牛头人了？真不愧是扭曲生灵，玩的就是开放......”

“是啊是啊......不对不对我在说什么......总之，下一步是？”小初涂掉一行字，在纸的背面写道。

“继续杀，我已经有点头绪了，”封寒州将地上已经歇菜了的人形扭曲生灵拎起，仔细揣摩，“二级扭曲生灵被撕碎的原因一共有三个，一是内部斗争、二是自然崩解、第三则是人为处理......而这只身上的切口么......小初，你把它剜下来的时候没碰到关键位置吧？”

“我的剑法你知道的。”

“那就有意思了啊，你不碰、我没动，那它身上的这几道还没合拢的撕裂伤又是怎么回事呢？”

封寒州好奇地说。

...

...

这件事远比我们想的要复杂，居然有人的参与？又或者说，是受人策划？

似乎需要重新评估一下这次行动的危险等级了......赫利尔托着下巴，面色阴沉。

可那会是谁？这么做的目的会是什么？又是怎样的技术可以做到将嵌合体切割分离的？即使放眼整个戴尔兰市，有这种能力的人应该都在教会的管控之下才对......

忽然察觉到有人靠近，赫利尔抬头。

亚尔戈？他不是说有事去协会那边了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你应该看看这个。”

亚尔戈将几张报告丢给了赫利尔，并指了指报告的中间部分：“我从协会那边调查到的，结果显示魔型仪被动过手脚。”

“什么？”

难道说己方也有......即便有所预料，但当结果明晃晃地摆在了赫利尔面前时，他的心里还是凉了一截。

“这......能查清楚是谁做的么？是协会方的人？我记得这段时间内，能接触到魔型仪的应该只有他们吧？”赫利尔仔细浏览着报告的结果，表情满是难以置信。

难以揣摩的魔物、未知的敌人......现在自己人里居然还可能有内鬼......

头疼。

亚尔戈不置可否，他的脸上仍是一如既往的那般淡漠，仿佛是一栋坚硬的雕塑：“或许吧，但这件事不要外传，交给我处理即可，你继续完成你的工作。”

“......好的，我明白了。”

他对缉查处副处长的名声早有耳闻，既然对方表明了态度，那赫利尔也没必要去过多干涉，贸然行动只会影响队友的计划。

“那这些嵌合体的碎片如何处理？特殊行动组已经一人重伤一人轻伤，而且经过如此长时间的战斗，即便是他们也已经疲惫不堪了吧？”赫利尔说道。

亚尔戈思考了一会，开口道：

“让他们配合其他小队行动，只要提供支援和信息即可，不到必要时不要出手；至于军队那边......告诉少校先生，行动不变，但如果接触到了素蔓巨兽就直接集火，等到天亮再去专门处理的话已经毫无意义了。”

“我明白了，我这就去安排。”

二人动身，背道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