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接触（2 / 2）

但怪物们完全不在意，它们践踏着自己的尸体，继续向前。被短暂击退的亡灵如潮水般涌回，咆哮着向着地上的生命，展露獠牙！

在得知内部遭遇入侵的消息后，整座建筑从上到下，每一只僵尸每一具骷髅，厮杀的欲望在它们空洞的瞳孔中燃起，使它们伸出干枯的手足，一寸寸地剥开地表与房屋，欢喜地寻找着外来者的身影......

死了再死，死了又死，直到每一滴魔素都被榨干，每一寸躯体都化为齑粉......直到死无可死。

全民皆兵。

当亡灵这一种族站起身来，抬头傲视着天空时，地上的生灵们，才能意识到其腐烂的头颅下，埋藏着何等庞大而黑暗的身躯。

...

...

“所以......我们为什么不一开始就用这种方式离开？”迈克无力地坐在半砖上，表情忧郁。

封寒州无奈地盯着两人中间的火把：“我不知道，这你得问那该死的‘玩家定义’。”

此时两人躲在一处由封寒州挖出来的长方体空间中，唉声叹气。

“该死的什么？”迈克像是没听清，疑惑地抬头。

封寒州皱眉，重复了一遍：“玩家定义？”

“什么？”

“玩家定义，玩——家——定——义——”

“不行还是听不清，全是杂音。你这是中了什么魔法吗？”

迈克摇头。

“靠，这下连解释都不让了。”封寒州头疼地叹气，“你就当是一种规则，类似于东西会在重力的作用下往地上掉这种。

我会下意识地在你们面前隐藏自己的一些能力，而且能藏到什么时候就藏到什么时候；而如果你忘记了我的身份，那么你关于对我能力的记忆也会消失......听懂了吗？”

迈克掏着耳朵，无奈地回复：“老实说，你刚才说的一大堆东西，就最后几个字我能听清。”

“算了，我就理解为你不能在人前表现出自己的能力吧。”

“差不多吧。”封寒州起身靠在墙上，侧耳倾听。

来回奔跑的声音渐息，怪物们的咆哮声也开始远离......都走了么？

按理来说大部分的注意力应该都集中在那个家伙身边，但问题是我又不知道怪物们有没有找到他......一格一格垫上去？不行，我不知道亡灵堡垒的具体地图，一旦上面是个什么作战会议室那就歇菜了......

还是说用之前的方法？但现在的情况肯定是没法混进去了，谁知道怪堆里面是不是蹲着一个长了脑子的......

“但不管怎样，趁现在外面没人赶紧溜出去吧，至少得先换个地方藏起来。”

说着，封寒州便拿出铁镐挖开墙壁。

墙壁凿开，确认真的没人后，封寒州从墙壁里跳出。

“很好，确认安全，”封寒州回头对着迈克比了个大拇指，“没有怪物，可以走了！”

迈克扶着墙站起，深吸一口气后准备出来。

然后......他就僵住了，抖着手指了指封寒州的背后。

封寒州一扭头，就看见一个半透明的身影愣在一旁。

一人一鬼对视，大眼瞪小眼。

“敌——”尖锐的叫声响起！

咔！

封寒州一把掐住幽灵的喉咙不让其发声，然后抬手就是一剑刺穿。

但已经晚了，余音回荡在空旷的走廊间，撞击着墙壁然后弹向远处，讯息尖啸着四处狂奔，将那死亡的“浪潮”召回！

“走！”

封寒州敲开墙壁冲出，迈克紧随其后。

...

...

堡垒核心区。

金属王座上，一具高大的骷髅静静矗立其中，眼眶间似有红色的暗芒浮现。

“三个。”

低沉的声音在头颅中响起，像是在盒子里装了个音响。

周围的亡灵一动不动，焊在地上。

“今天，有足足三个人类来到了这里，来到了我的眼皮底下。”

“可你们当中没一个发现。”

首领淡淡说着，“反而是那几个地上人为非作歹了好一会儿，才有人发现。谁发现的？不知道，但肯定不是你们。”

空气中凝结着实质般的愤怒，无比的威压缓步行走在这座钢铁堡垒间，骷髅、僵尸、幽灵......明明连死亡都不在意的亡灵居然也会感到恐惧？

无声叹息。

足以致人疯癫的气息流淌着，夹杂着割开血肉的寒意，如冰冷的毒蛇般从群臣的骨缝间蜿蜒而过，吐着蛇芯，嘶哑嘲笑。

“现在，去杀了他们。”

“用血，挽回你们的尊严。“

没有任何多余的斥责和怒火，也不需要那些道歉与后悔，只要杀死目标，只需杀死目标，也只能杀死目标！

以此洗刷自己的过错！然后，带回荣誉！

众人退散。

一时间大厅里空空荡荡，只剩王座上的铁灰色铠甲，漠然无言。

但金属的殿堂中，寒气依旧在肆意飘扬，像是杆上的旗帜，昭告着死亡与痛苦。

迎着来自地下的杀意，狰狞狂笑......

然后......

天花板的某一处被悄然洞开。

嗡！

末影珍珠落地，紫色的粒子淡淡散开，黑色的影子半蹲着抬头。

于是王座之后，金色的眼眸从黑暗中豁然亮起，几乎要照亮殿堂！

嘭！

王座炸裂！金属与石块四散而飞！

咔！

两把截然不同的大剑死死咬在一起。

“狂妄的地上人，准备好去死了么？”

暴戾而威严的话语沉声响起，带着傲慢与愤怒。

亡灵首领艾奥因斯俯视着眼前的“人类”。

“目标确定。”

冷漠而淡然的声音吐出，锋利如剑，精准如针。

伊瑟面无表情，注视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