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各自的循迹（二）34（2 / 2）

闻朝释伸手，袖子下的手臂上矩阵运转。

狂风与雷霆环绕其臂，于是在强风卷起的推动下，打向他的子弹愣是被改变了轨迹，沿着闻朝释的手臂偏向一旁。

砰！

第二道枪声随后响起。

“让你偷袭老子！”闻朝释此时已经完全接近了袭击者。

只见他左臂探手而出，一把抓住对方拿左轮的右手，然后找准角度瞬间发力，让对方的手腕脱了臼的同时也让子弹偏了航；再接着闻朝释运转起刻在胸口的矩阵，以自身为中心唤起似刀削卷起的雷云，死死碾在了袭击者的身上！

“啊啊啊啊啊！！！”袭击二人的这道身影发出惨叫，顿时就像是被塞进绞肉机绞过了一样。

饶是对方的样子已经是如此的惨烈，闻朝释依然不会给对方任何喘息的机会。

“呵——”

风暴扫过后，闻朝释抬起右手以掌按下，掌心聚起数枚高速旋转的灰色风弹，接着猛地一巴掌拍在了袭击者的胸口！

“给我死！”

“噗呲——”

嘭！！！

剧烈的冲击下，灰尘扬起，而袭击者被狠狠地拍在了地上，身体前后贯穿了数道洞口，体表血肉横飞，被绞得不成样子。

残缺的尸体倒在地上，一阵模糊的幻象如烟云消散，尸体赫然变回了原本的模样，

但问题是，这具尸体的样貌闻朝释有些眼熟。

“呼......呼......和人打可比和素蔓巨兽打难多了......等等，这个尸体是......曼恩？！”

闻朝释瞪大了双眼。

“果然和我猜的一样，这可真是不妙啊......小心点，别再被偷袭了。”

借助数道法术的同时发动，在与自己面对的那个袭击者拉开了距离的同时白榆还抽空瞥了一眼闻朝释的喉咙，那里有一道浅浅的红印横在皮肤中间；而在闻朝释用来改变子弹轨道的那一条手臂上，黑色的袖子被划破出一道口子。

究竟用的是幻象还是分身？但可以见到的是，无论是哪一个，对方通过各种手段所造成的伤害，似乎都是有实际效果的......

情况并不乐观，对方是理术师，而我们已经身处于他的领域中了。

白榆收回魔法书接连后撤，指尖在翻动的书页上翩翩起舞。

于是，一轮“满月”自白榆与袭击者间隔的中间亮起，下一刻，耀眼的白色寒光闪烁！

魔法·无暗之月！

刺眼的月光令对方不得不挡住光线，同时也照亮了对方的面孔。

此人赫然就是芬里尔！

“我的判断果然没错。”白榆微微眯眼。

从魔素参与的反应类型和残余特性来看，芬里尔的性质应该是“本能”。本能性质的种类最常见的是“进化”、“繁衍”、以及“警示”......芬里尔，他会是当中的哪一个？

不给芬里尔一点反应的时间，白榆手一挥，将象征“满月”球体中的魔素直接反转！

洁白的月光当即转变为午夜般的漆黑，又随着魔素的注入，漆黑的球体迅速扩大，连着旁边的闻朝释将三人一同包裹住！

魔法·无光之夜。

“白榆小姐，您这是觉得，封锁住视野就能阻挡得了我？这可是在我的领域中。”

芬里尔环顾黑暗的四周，突然间便斩出了手中的短剑。

“唔！”一声闷响小声响起，似乎是砍中了谁。

但很快，另一个方向又有声音响起：“总得试试不是么，而且你凭什么觉得你能一打二？开玩笑的吧？”

“呵呵，闻朝释先生倒是很有自信。”

已经有两个化身被毁掉了，要知道我“库存”里的二级“材料”可不多，在这样下去太浪费了......

果然，还是需要先把那个白榆处理掉。

芬里尔举起手中的左轮。

她的主要情绪应该是“警惕”，而闻朝释的主要情绪应该是“愤怒”，那么这些情绪的来源、方位......找到了！原来你是在这里么？

芬里尔心中默算着自己与另外两人的距离，随后猛地踏步，朝某一个方向径直冲去的同时，连开三枪！

砰！砰！砰！

接着挥剑刺出！

与此同时，视线豁然明朗，就像是施法者无法继续维持这“无光之夜”了一样。

但......

等等，不对，这个手感......刺空了？可“警惕”的感觉是来自于这里没错啊？

芬里尔皱眉，然而正当他准备展开感知重新寻找白榆的位置时，忽然感觉到一旁有人握住了他持剑的手腕。

“喜欢玩偷袭是吧？”闻朝释的声音从芬里尔身边响起。

什么？为什么在我的感知里，白榆才应该是在这里的那一个？芬里尔脸色一变，因为满是杀意的气息毫不掩饰地冲进了他的感知之中！

“我管你这是真身假身，先给我去死再说！”

轰！！！

于愤怒中，雷霆乍现！

闻朝释一巴掌掴去，芬里尔便直挺挺地被拍倒在地，脑袋直接在地上砸得变形；随后闻朝释左右手交替，接连对着芬里尔的头颅锤出两发直拳，几乎就要令他的脑袋埋进土里。

“永恒之门的杂种，给我去死吧！”

闻朝释咆哮着，再次向下挥出那盘绕着疾风与雷霆的铁拳！

轰轰轰轰轰轰！

威力巨大的、连素蔓巨兽都要退避三舍的磅礴巨力肆意挥洒在芬里尔的身上！

咔擦！

在这告灵师的攻击面前，所有的法术护盾都脆弱不堪，所有的防御手段都接近于无；闻朝释以极致暴力的连打，将芬里尔的整个身躯都给碾得粉碎，只剩下断裂的骨骼结构与糜烂的血肉。

“呼......呼......”

终于停下了无止境的宣泄，闻朝释后退几步喘息着。

不管看多少遍，“天灾”告灵师所能造成的破坏依旧令人震撼啊......

白榆无声叹了口气。

“为什么？我的感知不可能出错......”芬里尔用沙哑的声音说着，其脸上布满了裂痕。

头骨像是被打碎的瓷器。

“谁告诉你你感知到的那个就一定是我？”白榆站在一旁，看着地上残缺不堪的芬里尔摇了摇头道：“你的性质，在我刚开始展开‘无光之夜’后就已经借助一次风险略高的接触而猜到了。”

“在失去视野后，你没有急于脱身于这片黑暗，说明视野的阻碍对你没有太大的影响；可你先前在‘无暗之月’的照耀下依然受到了影响，这意味着至少在那个时候你还没有意识到我会做什么，所以你还是因为这刺眼的强光所以行动受到了阻碍；

而后你必然会对这种法术产生警惕，所以当时的你一定是做了什么，好让自己即使是在失去了视野的情况下也能够准确行动，所以你在黑暗中还是能对我发起攻击。

......又或者，你本就不太需要依赖‘主动索敌’这一项能力。

无需主动追寻、无需主观观测，再加上你的一切举动都是建立在‘我们对你产生敌意’的条件下进行的，那答案就不言而喻了。

你是‘本能’\ufffd\ufffd质中的‘警示’，代表词是‘灵感’、‘预知’以及‘领地意识’。”

“而在知道你的性质是哪一条以后事情就好办了，我们只需要调整一下对策便可......因为你在正面根本打不过我们，哪怕我们正处于你的领域中。”

“所以，你才需要借助偷袭和误导，只不过很可惜的是，虽然同为‘观测’阶，但我和闻朝释都已经是五级了。”说着白榆朝天上招了招手。

“另外，告诉你一个学术上的研究，对于自然性质的人来讲，‘共享视野’这个法术其实也可以把使用者自身的情绪也给同步过去。”

而随着白榆的招手，一只雪白的纸质猎鹰从高处飞下，落到白榆那绑着绷带的手臂上。

“原来如此，你在战斗之前就用‘纸作鹰’监视着整片战场，而在使用了‘无光之暗’，并用自身行动确认了我的性质后，直接让纸猎鹰代替自己参与进来，同时隐匿自身......不错的战斗策略，白榆小姐，您是在这之前就有所预料么？”

“差不多吧，因为我很早就已经猜到了你的身份。”

“哈哈，还真是被看穿了啊......所以白榆小姐，像您这么有才华的人才为何不加入我们呢？‘永恒之门’会为所有的信徒实现愿望，我们终有一日，能够找到那条通往极乐世界的大门。”芬里尔笑了起来，他那被闻朝释用雷霆炸烂的头颅正由内而外散发着烧焦的味道。

“那是神明应许之地，是永恒不变的......”

“咔擦！”

不等芬里尔说完，闻朝释就面无表情地一脚踩爆了这具不成人形的躯体：

“好了，我们接下来该干什么？”

闻朝释似乎对永恒之门的人成见很深啊，虽然我也差不多就是了......白榆瞟了一眼芬里尔的残骸，“接下来？接下来我们沿着他留下的痕迹一路追查过去就行了。接连死了三个化身的情况下，想必这个家伙的损失一定很大，他接下来去的地方想必要么是永恒之门在灰沼泽树林的据点，要么就是他的同伴所在之处，只要我们一追过去，总能找到些什么......”

“等等等等，等会，你说什么？这个家伙还没死？”

闻朝释一脸的错愕。

“当然没死，这都不是他的本体，或者说，不是他意识的真正容器。”

白榆颇为无奈地摇了摇头：

“你忘了我刚开始和你说的了？检测到的魔素反应一共有四个，而我们只解决了三个，剩下的那一个在看到情况不利的时候就已经跑了。”

“啊？对哦！一开始你说的是四个来着！那你怎么不早说啊......哦，我知道你想做什么了，这样我们就可以留一条线索以便后续的追踪。”

闻朝释拍了拍脑袋，恍然大悟。

“那接下来就是继续追过去？那这临时仓库的事该咋办？”

“嗯......关于仓库的情况我会写信给赫利尔，我们先继续追下去吧，不然我留下的记号有可能被对方察觉，到时候就复杂了。”

“好吧，你记性好，听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