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死与生27(1 / 2)

车厢内,三人都保持沉默,卫枢在不断擦汗,李坦在思考,而韩瑄在自责。

还是韩瑄先开口道。

“坦叔,都怪我,我应该提前注意的,我,我……”韩瑄咬紧嘴唇,狠狠地拍着方向盘。

李坦抬起头,安慰道:“好了好了,都是巧合,本来这场电话就是一个意外,能够坚持这么久已经不错了,你们都做得很好。”

“我们并不是一无所获,至少还有刚刚的录音,记得把录音发给家曜,看看能不能分析出目标的位置。”

“是。”韩瑄答道。

李坦说完又看了看卫枢,拍了拍他的后背,发现卫枢的T恤已经黏身上了,说道:“出了这么多汗,很紧张么?”

卫枢点点头:“没什么经验,失手了。”

李坦惊讶道:“我觉得你做得很好,简直就像我们的同事,韩瑄你说呢?”

韩瑄也没有刚才那么自责了,附和道:“是啊,你的表现,没有任何问题。”

卫枢得到了鼓励,精神状态也放松了一些,说道:“怕耽误你们的工作。李鸿学和铁岛都和这个组织有关,你们应该追查很久了吧?”

李坦承认道:“韩瑄一直在跟着,现在看这条鱼比我们想象的要大得多。”

“是因为最后的问题?”卫枢猜测道。

李坦看向车窗外,韩瑄将车开到了一处公园旁,公园门口停着一辆烧烤大巴,大巴的炉子上冒着热气,车上的食客正热火朝天地撸着串。

“没有答案就是最好的答案。”李坦说道,虽然被李先生发现了,但他心情似乎没受什么影响,甚至更好了一些。

“走,我们去吃点东西。”李坦建议道

现在时间已经到了晚上9点半,正是北方夏季夜晚撸串的好时候。

“我就不去了,你们去就好。”卫枢不习惯和陌生人一起吃饭,尽管李坦和韩瑄都是相处起来很舒服的人。

“你是大功臣,少了你怎么行?一起一起。”李坦说啥也要拉上卫枢,卫枢求助地看向韩瑄,韩瑄埋头清点钱包里的现金。

最后三人上了烧烤大巴,老板过来点单,李坦和韩瑄都看向卫枢,意思是你是当地人你点。

卫枢也不好推辞,问道:“二位领导有忌口么?”

“我是贵州人,辣点没问题。”李坦说道。

“我是广东人,最好不要辣。”韩瑄说道。

卫枢想了想:“那就酱油筋,熟筋,干巴瘦,连襟,肥瘦,月牙骨,各来20个,辣不辣一半一半,再来实蛋3个,2碗麻辣烫,1碗煎粉,领导们喝酒么?”

李坦说道:“我能喝点,韩瑄就算了,她开车。”

卫枢点点头:“那就来一箱雪花天涯,再来一瓶小蜜蜂,不,花生露吧。”

“差不多了,会不会有点多?”卫枢不太清楚李坦和韩瑄的胃口。

李坦惊讶道:“你们这边点酒都是按箱点么?”

卫枢以为自己真的点多了,韩瑄随即说道:“你不知道解读者的食量都很大么?”

很快串就陆续上了,越是这种路边摊,越好吃,口味占一半,主要还是氛围。

李坦丝毫没有被这一箱啤酒吓倒,下酒速度和卫枢不相上下,他这身老干部打扮配合着大吃大喝的做派,实在有些瞩目。

韩瑄一边喝着花生露,一边瞄着车窗上悬挂的菜单,又点了几串烤蚕蛹和林蛙尝尝鲜,广东食魂冉冉升起。

三人吃到晚上11点半,才开车返回,李坦被送到了招待所楼下后,喝得迷糊,也不忘吩咐韩瑄把卫枢安全送到家。

“你的酒量很可以,明明没醉,却装得醉了。”韩瑄透过后视镜看到李坦走后卫枢就醒酒了。

“我看坦哥有点喝不动了,就适可而止。”卫枢说道。

“不老实啊,我们都叫坦叔,你叫坦哥,占我们便宜?”韩瑄佯装怒道。

卫枢嘿嘿一笑,摇下了一半车窗,晚风吹着更清醒不少。

“能问个问题么?”卫枢开口道。

“你问吧,不能说的也不会告诉你。”韩瑄回答。

“好。”卫枢开口道,“李鸿学是不是没有死?和最后坦哥问的那个概念【分身】是不是有关系?”

“他似乎很在意这个。”

韩瑄想了想,说道:“我没权力透露,你有机会可以直接问坦叔,他想告诉你,就是可以告诉你。”

韩瑄的回答在卫枢的意料之中,卫枢又问道:“那关于李鸿学和李先生的组织总能和我说一些吧?我大概已经上了他们的黑名单,总得知道自己的敌人是谁。”

韩瑄轻笑道:“你怕了?”

卫枢坦然道:“谁能不怕呢?我们和你们不一样,只是普通人而已,其实我今天最怕的时候,就是你来之前。”

韩瑄笑容渐渐消失,车已经到了卫枢家小区门口,她慢慢将车停下来,打开了车门。

“谢谢,我回去了。”卫枢感谢道,“回程慢点开。”

卫枢酒量不错,还能站得稳当,小区门口有一座大钟,现在时间是12点整,指针指在了整点上,卫枢站在原地看了一会儿,觉得钟像刀砍到一半的西瓜,掰也不是,留也不是。

韩瑄在驾驶位摇下了车窗,上身从车窗处探出来,卫枢形单影只的身影就立在那,她将车子熄火,走下车慢慢靠近。

“谁……谁?!”

卫枢感觉有脚步声过来,下意识以为是多兰基金会的隐者去而复返,举手扭身就要打,却没想到,他的手臂被牢牢地钳住,迎接他的是一个温暖的拥抱。

等卫枢反应过来的时候,车子已经开走,只留下尾气一片。

卫枢看着空荡荡的街头,交通灯交替闪烁,他捏了捏自己发麻的手臂。

“劲儿还怪大的。”

等卫枢回到家的时候,一开灯,发现老妈王燕和老爸卫志国正在沙发上等他,王燕眼睛瞪得溜圆,卫志国困得直打哈欠,明显是被王燕薅起来的。

卫枢以为是回家太晚老妈一直在等,正准备迎接劈头盖脸的教育,没想到王燕瞬间笑开了花,给卫枢又是倒水又是递水果。

事出反常必有妖,卫枢吃得不踏实,忍不住问道:“妈,有事直说?”

王燕终究是忍不住八卦之魂,瞥了一眼客厅窗外,问道:“儿子,刚才小区门口那个穿粉夹克的姑娘,是谁啊?”

卫枢:“妈,你眼神真好。”

第二天早晨卫枢没起来,酒精让他睡得昏沉,当他赶到医院已经是上午10点了。

卫枢进入急诊病房,发现床位上已经换了人,一打听才知道梁栋由于脱离危险,已经被转入4楼外科病房了。

卫枢又转去4楼,护士台没人,他只能向一间一间敞开的病房里找梁栋,在经过一个拐角后,他听到了连续不断地喷嚏声。

当当——

卫枢敲了敲房门,是梁叔开的门,梁栋正站在窗前,手里挥舞着一根半黑半白的双截棍,脸上直冒热汗,同时不间断地打着喷嚏。

“别玩了,卫枢来了。”梁叔喊道。

“爸,你下去抽颗烟。”梁栋一屁股坐在病床上,“我和卫枢聊聊。”

梁叔点点头,卫枢说道:“放心,我在的。”

卫枢将门关好,给梁栋倒了杯凉白开:“张姨在家做饭?”

“是,一会儿送午饭过来,我住院后她有得忙了。”梁栋摇着双截棍笑道,“我活动活动筋骨。”

“行,别扯到伤口就好。”卫枢看了一眼床头的花篮,“谁送的,看着挺新鲜。”

“市里宣传部,早晨来过,还合了几张影。”梁栋不好意思道,“本来是你的功劳,不知道怎么安在我头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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